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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傾國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4

分卷閱讀164

    了折磨,睜著眼慘烈死去,死得猙獰而不甘。

    四周的空氣似全部抽離了,慕容素張開眼。她面無表情,面龐卻忽地有淚滑墜,慢慢滴落。

    ……

    白芷jiejie,喬澤已經(jīng)死了,喬家沒了,你和白父的仇已經(jīng)報了。

    在天上的你們……終于可以安心了吧!

    可是……

    我不開心——

    鋪天蓋地的難過瘋狂翻涌,熨燙了胸臆,痛的令人無法呼吸。

    那些她身邊出現(xiàn)過的所有重要的、對她好的人。那些所有來過又失去,讓她再也無法抓住的人……

    即便這些始作俑者千刀萬剮,又如何?即便死過萬千次,又如何?

    ——那些人,都再也回不來了。

    ·

    香醇的酒香騰空彌漫,悅耳的絲弦妙曼靈動,宮燈盛綻,場中歌樂升平,冷袖殿舞,一如來時一般繁盛。

    這一場夜宴是為代國拓跋兄妹送行所設(shè)——數(shù)日前,代國帝王拓跋宏遣史來報,聲稱代西之地戰(zhàn)事緊迫,急需厲焰軍遣兵施助。代國厲焰軍出軍嚴苛,必需領(lǐng)兵者完整虎符文書調(diào)兵方可調(diào)遣,故,代帝親令拓跋冶速回代國,親率厲焰披甲前線。

    拓跋冶在接過信旨后便向李復(fù)瑾奉上了回程請書,他此行已過數(shù)月,原本是為借兵而至,奈何期間涼國朝內(nèi)事端頻發(fā),不想竟擱置這般久。李復(fù)瑾為表愧意,特調(diào)北境五萬軍隊借予代國,以助代國此番伐夏。

    宴席設(shè)得匆忙,卻并不簡陋。許是受了先前右相風(fēng)波的影響,此番開宴并未邀過多朝臣,僅有少許重臣出席。為著熱鬧,李復(fù)瑾特許了宮妃參與,置在殿席旁側(cè),遠遠地襯著宴景。席間談笑宴宴,李復(fù)瑾及眾臣以酒相敬,拓跋冶禮貌回禮,多是些恭愿的虛詞。更多的時候只是沉默望著歌舞,幾乎不曾主動出言,看不透心中所思。

    慕容素沒來。借著病辭推卻了宴請,連面都吝嗇一露。這令拓跋茗頗為失落,一場宴席下來極少發(fā)言,只懨懨伏在拓跋冶身側(cè)吃些酒菜,連歌舞都無暇欣賞。拓跋冶無奈,再三警告她不得妄縱,也便任由她心性而去。

    宴席進行了近兩個時辰。待夜色深濃,已至尾聲。正襟危坐許久,拓跋冶有些疲倦,只等歌舞完成后執(zhí)禮退席。戰(zhàn)事急迫,他連夜便要啟程回國,一刻都無法耽擱。

    “陛下!”

    誰想就在這時,殿外卻忽有一道疾聲而至,擾破了宴席。

    “稟陛下,罪妾徐韶冉,求見陛下!罪妾有要事相稟。罪妾斗膽,要狀告宮妃白昭儀——!”

    第章 揭發(fā)

    慕容素借辭推卻了送行夜宴,本是想避開與拓跋冶臨面,誰料竟會半途生出變故。她聽說了宴上的風(fēng)波,詫異之余,竟莫名有些欽佩起徐韶冉的膽量。

    按照線人所提供的訊息,徐韶冉此番以身犯險,是抱了破釜沉舟的決心要一擊置她于死地。她以性命做籌,面圣揭發(fā)而今的昭儀白氏并非自云水村而來的民女白芷,其真正的身份,實則,是前朝大燕國的定國公主。

    這個消息無疑是枚重磅□□,一剎驚詫了在場所有朝臣。即便她并無實據(jù),憑這一語也足以在眾人心上埋下一顆疑忌的種子,無論是與否,只消這陣波浪翻掀,憑借大涼對前朝的忌憚,便足可令她頃刻失寵,甚至致命。

    徐韶冉本自去年祭典之事后便被廢黜,早便是顆被棄的廢棋。以她現(xiàn)在罪奴的身份,便是靠近內(nèi)宮宮門都絕無可能,更不消說是同如今這般只身闖告圣殿,想來必是受人指使。而那背后的指使者她根本無須猜測,粗略一思便知是誰。

    淇玥。

    慕容素不禁冷哂,在琉畫的侍奉之下著好宮妝流裙,靜步前往宴席。

    進去的時候,殿上正是一片凝寂,李復(fù)瑾的聲音方好傳來,平靜得聽不出情緒,“你說,白昭儀乃是大燕的定國公主?”

    她靜靜停住腳步,立在殿門外一尺的地方,凝視著殿中的動靜。

    “是?!毙焐厝焦蛟诘钕?,一身素服破爛陳舊,背脊挺得筆直。她答得毫無猶豫,語氣更是肯定而決絕。

    “你有何證據(jù)?”李復(fù)瑾面無表情,席案的手卻已逐漸無聲收緊,死死盯著殿下的人影,“你可知,御前妄言,是何罪名?”

    位于側(cè)席的拓跋冶饒有興趣地瞇了瞇眼,視線一瞥,望到了殿外一道半隱半現(xiàn)的身影。

    李祁景亦眉目深蹙,緊盯著殿中央的徐韶冉。

    “回陛下?!毙焐厝礁┦椎溃骸白镦H耳聽聞白昭儀與那汝墳殿中的公主婢女交流,罪妾絕無妄言,尚請陛下佐證!”

    殿堂中靜了一靜,一聲嗤笑驀地從旁傳出,正出于沈妙逸的口中。她冷諷道:“既是交談,那想必是秘辛之言,怎會輕易教別人聽去?你既言之是親耳所聞,那先不言白昭儀所謂何人。你私闖宮妃寢殿,又該當(dāng)何罪?”

    徐韶冉的面容略一僵白,一瞬瞥過目光,冷冷回視沈妙逸,“罪妾本就是戴罪之身,何懼罪高一等?只是罪妾無能,萬不能眼見前朝賊人傷及陛下,陛下明察!”

    沈妙逸冷哼一聲,方要再次啟口,卻教一側(cè)的淇玥捷足先登了,“陛下,無風(fēng)不起浪,這罪妃既敢冒大不韙獨闖圣殿,想必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方才她不是說汝墳殿正有一名那前朝公主的婢女?陛下召那婢女一問,豈不便知?”

    李復(fù)瑾的目光微微一冷,不待開言,一旁的李祁景卻忽地笑了,率先出語,“皇妃娘娘可真是會說笑,那宮婢既是前朝之人,倘若白昭儀當(dāng)真為前朝公主,那宮婢還會叛主不成?”

    淇玥冷冷瞪過去,“大涼司刑監(jiān)酷刑無數(shù),以命相逼,何怕她吐不出真言?!”

    “娘娘真是狠心?!鄙蛎钜堇湫?,面容卻沒什么笑意,語意嘲弄,“也不知以命相逼,是能逼出真言,還是屈打成招的謊話更多些!”

    話畢她長眸一瞥,直直視向殿中的徐韶冉。話語含沙射影,直望得徐韶冉心頭一悚,立即高聲道:“陛下,罪妾之言句句屬實,還請陛下明察!”

    “怎的這般熱鬧?”——

    一聲清音淡淡傳入,帶著三分笑意三分冷謔,令眾人微的一訝。

    淡藍的宮裙自殿口輕劃,步履淡泊而鎮(zhèn)靜,正是慕容素。

    拓跋茗眼前一亮,一瞬忍不住呼出聲,“白——”立即被拓跋冶制止,而后側(cè)首望向她。

    徑直行至殿堂正中,自徐韶冉身側(cè)站定。慕容素畢恭畢敬地一禮,“臣妾,參見陛下。”

    徐韶冉一瞬怒斥道:“定國公主!你想隱瞞到什么時候?!”

    “定國公主?”慕容素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根本聽不懂,旋即又笑了,道:“方才聽聞徐充容聲稱我乃前朝公主,揚言不忍見前朝罪人傷及陛下,那本宮反倒想問陛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