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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眼,輕柔額xue,盡量揮散神思的疲憊,“還有么?” 侯平靜了一靜道:“還有一些下臣的啟奏,大抵都同白昭儀相關(guān),內(nèi)容無二。” 他嘆了口氣,舒展眉目,定聲命令道:“把這些奏折,都拿去燒了。” 侯平怔了一下,冷不丁入耳,竟以為自己聽錯,壯著膽問了一遍,“什么?” “燒了!”李復(fù)瑾的聲音驟然厲了,猛一甩袖,摔碎了一塊墨硯,漠聲命令,“以后這樣的啟奏,不用再拿給朕看。” “是?!焙钇叫念^頓凜,心知他此刻心緒差到極點,再不敢多出半句余言。 “侯平?!迸Τ炼松夙?,李復(fù)瑾嘆息,“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朕該殺了她?!?/br> 侯平一怔。 他不曾直接回答,但終歸自幼跟隨李復(fù)瑾,還算了解他的性情。暗思片瞬,恭敬回道:“侯平不敢,侯平只當(dāng)聽從陛下之令,不敢妄加揣測?!?/br> 頓了一頓,他的胸臆話語輾轉(zhuǎn),終還是小心翼翼地脫出口去,“但侯平希望,陛下不會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個決定?!?/br> 李復(fù)瑾沉默了。 不會……后悔嗎? 曾幾何時,他也曾如此勸建自己,人生如棋,自己的每一步都必須完全正確。所以他每走一步,每一個決定,必須細細斟酌,反復(fù)思量,決不能令自己做出后悔的事情。他得到了許多,放棄了更多。但是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后悔,也絕不后悔—— 那時的他本有無數(shù)的選擇,有無數(shù)條道路,亦有無數(shù)種可能擺在自己面前??伤K究是選了最無回路、最決絕的一種。許多次他提醒自己,失去了一個慕容素又如何?他有麗姬,有阮美人。只要他想要,他可以得到無數(shù)個“慕容素”。午夜夢回,每當(dāng)她悄聲入夢,他都暗中告誡自己,他不后悔,他走了那么漫長的路,經(jīng)過那般多堅毅的處境才得到如今這一切,他怎么會后悔? 可是當(dāng)他看到“白芷”,看到那一舞斬雀,他又總是希望那是她,又不愿是她。他不知該如何面對,更不想日夜思慕懷念,而今終于摸索到的,卻只是一個完全不識的陌生人。 當(dāng)他終于愿意敞開心房,愿意去接受這一切,卻赫然發(fā)覺,原來這一切都是錯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原來一切,都不過老天給他的一個笑話。 或許…… 他早已后悔了吧! 早在他望見廢墟余燼下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骨,早在宮宴之上,看見那張清麗如舊的面容。 可是…… 長久凝望著案上靜躺的一柄淺金短劍,李復(fù)瑾澀澀閉上眼。 第119章 心殤 李復(fù)瑾步入汝墳殿。 “參——”守衛(wèi)的侍從本欲行禮,他略一揮臂,止住了侍從的話音。目光自殿院中的一景一物漸漸掠過,他的心又沉又重,逐漸漫開了一絲苦澀。 慕容素正出在殿中讀卷,似乎聽到聲響,疏懶地側(cè)過目光。眸中映出一道熟悉的青俊面龐,剎時冷凝。 “你來做什么?”一閃而逝的錯愕化作毫無感情的冷意,她很快調(diào)開視線。 李復(fù)瑾手中緊了一緊,將一柄短劍置在案上。 慕容素怔了怔。 “素素?!?/br> “別叫這名字?!蹦越財嗔怂脑捳Z,她冷冷一哂,臉上卻沒什么笑意,“你不配?!?/br> 李復(fù)瑾的臉上微微一白,薄唇緊抿。少晌,喑啞的話音低低出口,“素素,別這么對我……” 仿若聽聞了一個天大笑話,慕容素忽地笑起來,“那我該怎么對你?” 灼亮的目光越來越冷,她冷冷盯視著他,恨意深絕,“你利用了我,你殺了我父皇,你設(shè)計害我家破人亡。李復(fù)瑾,李祁晟,陛下!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對你?!” “素素……” “別這么叫我!”慕容素厲聲道,聲嘶力竭,“你忘記了?慕容素早已死了,死在你的箭隊下,死在你屠殺無赦的命令里,萬箭穿膛,焚為灰燼?!?/br> 曾經(jīng)的一幕幕瞬時涌出腦海,無數(shù)次想忘卻,卻無數(shù)次記得更深。 流火,皇城,宋jiejie縱身火海,如笑倒下的身影—— …… ——“主上傳令,但凡大燕慕容皇氏者,屠殺無赦!” ——“我乃大燕定國公主,何人膽敢進犯我大燕?!” …… ………… 她的國,她的家,她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天傾毀了,毀得徹徹底底,毀得不剩半點蹤跡。 而從始至終,他就從未想過給她活路。從未有過。 “不是我……”李復(fù)瑾閉了眼。 酸楚的胸臆冰涼一片,他心扉劇痛,聲音都似乎疼了,“那道命令……不是我下的?!?/br> “有區(qū)別嗎?”慕容素淡笑。面頰卻有淚珠緩慢滴落,漸漸沒了聲息。 這一場迷局太大,牽扯太多。而一直以來,他都是最得利的那一個。她已乏盡了力氣,不愿再糾蹙是誰下得命令,她只知道,毋庸置疑的是,這一切都是源于他。 李復(fù)瑾一瞬啞然,喉間似被棉絮堵塞,滯澀得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绷季昧季?,他只說出了這一句,也僅能說出這一句話。 慕容素卻十分平靜。心仿佛沉進了玄冰湖畔,徹骨的寒層層包裹,已感不到冷意,更感覺不到疼。她久久凝視著他,忽地開口,“李復(fù)瑾。” 李復(fù)瑾怔了怔。 “你究竟騙了我多少?” 他微愕,心湖似被攪了一下,茫然而慌亂。 清冷的瞳光異常的寧靜,沒有一絲起伏。靜靜平視著他,她很快啟口,“如笑是你的人,對嗎?” 李復(fù)瑾一剎驚住,“你……” “你想知道我如何知曉?”她微微一笑,望見他驟然驚忡的神情,心中一剎洞悉,愈加冰冷寒涼。 …… “云州城名樓閑逸居,酒菜天下一絕,公主難得出宮,不打算過去一瞧?” …… “小姐,如歌,你們快看那兒!” 如笑訝異的呼叫,順著所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能在密密麻麻的人頭中隱約看見一點火光,一個又黑又小的小影子在火光中肆意蹦跳,仔細凝望,竟是一只不足歲的小猴。 …… 公主,快跑! 公主,是奴婢對不起你。 公主,你要活著。 …… ………… 她沉痛著闔上睫,胸口陳雜而無力,清冷的聲音起伏不定,“閑逸居、說書、爭執(zhí)、相救、七夕節(jié)、打擂……我所以為的和你的每一次偶遇,其實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與閑逸居洪掌柜相識十余年,那十年前的一切何嘗不是你的圈套?如笑究竟是誰?你在我身邊,又究竟埋伏了多少人?!” 他啞口無言,無法正視回駁一切真相,期期艾艾,終于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