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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碰了碰那封信,吩咐道:“這封信,你需在到了如月亭后,見到一名叫君隱的人,才可打開。無論里面寫的是什么,記得,你必須要冷靜。如月亭的人會依你自己的心愿去安排你今后的生活。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琉畫說不出話,只能用力搖頭。大顆大顆的淚墜下來,眼神既是不舍也是不愿,更多的是擔(dān)憂。 慕容素知道她所擔(dān)憂的是什么,輕拭去她面頰的淚,偏自己墜下一滴淚來,她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我實在太明顯,所以不能跟你們一起走。但你相信我,我會很快脫身去和你匯合?!?/br> 她一瞬睜大了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慕容素讀懂了她在問什么。 “當(dāng)然是真的?!彼行┻煅?,刻意頓了一頓,強壓下了翻涌的難過,才繼續(xù),“你忘了我是誰?我是定國公主??!會有人去救我的。不準(zhǔn)哭,安心在如月亭等著我?!?/br> 她說完了這一句,再無法繼續(xù)平靜說下去,立即起身閉合上箱蓋,嵌上一枚銅鎖。 將鑰匙交到廣常手中,慕容素微笑,“廣常,交給你了。” “公主!” 廣常一直隱忍的淚再控制不住,驀地跪下來,重重磕下幾個頭。 拭凈了臉頰的殘淚,慕容素將他扶起,“快走吧?!彼嵵胤愿?,“宮禁森嚴,如月亭遙遠,你萬事需加小心?!?/br> 廣常點頭,道:“公主,保重。” “保重?!?/br> 最終只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靜望著馬車逐漸遠去,慕容素默默注視,許久關(guān)闔了門。 靜立少頃,她決然轉(zhuǎn)身,向著汝墳殿最深處步去,亦同步向她為自己所設(shè)定的,最終的結(jié)局—— 第143章 離夢 慕容素覺得,自己仿若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她只見暖陽昏黃,小苑寧靜。那座山苑矗立在山野深處,恬淡而清寧。苑中有一顆樹,古老而繁茂。春日會開花,夏季是綠葉。到了秋季,葉子變黃,經(jīng)風(fēng)微徐,總是輕飄著自半空打旋。她喜歡踩著那些枯葉,喜歡聽那些枯枝衰葉在腳下碾出細微響動,又清脆,又靈動。 可她很寂寞,一直很寂寞。她生活的很好,周圍的人將她照顧得十分優(yōu)渥,卻沒有人可以跟她玩鬧。她唯一的朋友是娘親送的紙鳶,那是一只黑白的燕,似乎該是漫天飛翔的,但那燕的天空仿佛永遠只有院落這般大小,永遠有一根棉線拉扯,以免它飛到太遠的地方去。 終于有一天,娘親帶她走了出去,帶她游歷了民間,帶她走過了很多地方。她還記那是一個冬季,漫天飛雪,她肆意在雪里奔跑,從不覺得冷。跑著跑著,她猝然一跌,就那樣跌在漫天雪地里。 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了那個層層雪地里掩埋的孩子。渾身傷痕累累,血跡彌漫,染紅了雪白的雪。 那是她的第一個朋友。一個沒有姓名,沒有家人,沒有來去處的朋友。 娘親救起了他,也救活了他。他寡言少語,神思淡漠,冷靜得不像個幼齡的孩子。娘親看出了他身上不同尋常的素質(zhì),于是授他習(xí)武,賜他淬鋒。娘親說過,他這樣的韌力,該是一件最鋒利的武器。可是這樣好看的一個男孩子,好看得如同一枚冰涼無暇的玉,怎么可能只是一件武器?所以,他該是鈺,莫鈺。 她以為自己便會永遠這樣生活下去了,與娘親、莫鈺一起,這樣平靜又安然地生活??墒峭蝗挥幸惶?,兵馬侵襲,戰(zhàn)火紛起。他們說魏國隕滅了,就好像一顆耀眼的灼星,毫無預(yù)兆地墜落,墜到了世間所有人都望不見的深處,再沒有聲息。 她還記得,那是娘親最久的一次沒有來見她,整整有十日,不曾見到娘親的身影。她一直坐在樹下,等著娘親自山間那條小道過來。莫鈺伴著她等待,她等啊等,等啊等,可最終,等來的卻只是一個陌生人。 那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人。 他說,他知道她叫素素。 他說,他是燕國的皇帝。 他說,她的姓,應(yīng)該是慕容,她叫慕容素。她是他的女兒,而她是這燕國的公主。 他說的那些她都不懂,也不想懂。她只想知道娘親去了那里,可是有人告訴她,她娘親已經(jīng)死了,她著了一把火,死在汝墳殿中,死在那烈火之下。以魏國長公主的身份,殉國而死。 而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娘親是什么長公主,是什么女帝,自己姓什么慕容。她自懂事起便一直生在那座山苑,不知自己的身份,不知她是誰,只知道她一直是這樣生活著,似乎也該這樣一直生活下去。 然而這一天,她的生活卻變了。她成了所謂的公主,住進了這個繁華輝煌的宮城。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好像一只被華籠邀困的燕雀,再沒有飛出去。 再后來,燕國也滅了。 她瞬時又從高高在上的公主,成了最為人唾棄的階下囚。那些人叫嚷著讓她去死,因為她是前朝公主,她就該去死,轉(zhuǎn)瞬之間,似乎她的存在都成為了一種最深的錯誤。那些人喧囂著,廝打著。她的世界一片凌亂,流火,兵戈……卻從沒有人愿意聽一聽她的聲音。他們只管問她是誰,沒有人聽她的聲音,沒有一個人。 娘親也好,父皇也好,他們都對自己萬分的好,可是卻從沒問過她,她想要的是什么,所愿的是什么。 而其實,她真的很想說—— 她只想讓娘親多陪陪她;想讓父皇多看一看她,多關(guān)心一下她。 可他們從來沒問過,從來都沒…… 朦朧中,卻似乎總有一個少年,長身靜立,身姿挺俊。他的衣衫永遠如墨,總是仿佛融化在深濃的夜里。他張開臂腕,眉目冷淡,卻總是在她最傷心、最需要的時刻,默然陪伴,他的話語穿破了夢境,清音淡冽,如風(fēng)徐入耳畔,“有我在?!?/br> 有他在。 …… 靜靜平躺在床榻上,慕容素睡容寧靜,凝闔的眼角微顫,悄然墜下了一滴淚。 · 醒來的時候,天外尚是黑夜,殿中只火微然,入目一片荒寂。 “琉畫?!?/br> 慕容素靜靜倚著榻坐起,下意識呼喊了一聲。剛一出口,卻驀地想起,琉畫在數(shù)個時辰前便已經(jīng)走了。 她怔了怔,不由自嘲地笑了一下,可是那一抹弧度方才傾扯,卻不禁失了笑容,心頭涌溢悲涼。 獨自下了榻,她悄聲燃起一只微燭,照亮了些微黑夜。殿中未燃炭火,曠大的殿室似有冷風(fēng)回蕩,幽幽呼嘯在耳側(cè)。她感覺到冷,卻未給自己加衣。獨自坐于鏡前,就著微弱的燭,望著自己的臉龐。 靜靜為自己梳了一個簡潔的鬢發(fā),她放下木梳。自一側(cè)摸出一枚陳舊的木匣,輕拭去匣上鋪落的殘灰。她淡淡凝視,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