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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住幾號?”硬著頭皮地回答:“40號!”“這里只到36號?!痹谠孛媲?,他仿佛總是占不到什么先機。“……”在與他的每一次僵持中,總要敗下陣來,“不是啊,那個什么,你不是說今天要打給我的嗎???”“是啊?!?/br>什么叫‘是啊’!?搞得你很有理一樣,嘉祎咬牙切齒,那你還不是沒有打給我……“我剛剛有手術(shù),你很急么?!?/br>“……”如果不是知道曾柝是個多么木訥無趣的男人,嘉祎真的會覺得自己是被戲弄了。沒有溫度的秋風(fēng)里,他裹緊了自己的外套,說不出話。大概是看到嘉祎的瑟瑟發(fā)抖,曾柝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上樓。”17‖曾柝很久后才看明白,那人總愛做出劍拔弩張的樣子,可耳朵卻騙不了人的紅成一團,總因為害怕被拒絕被傷害,因而習(xí)慣大笑著用玩笑把一切帶過。說到底,不過還是個孩子模樣?!?/br>一個單身男人的家,居然可以干凈到這種程度。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嘉祎簡直無法相信。所有的一切都井井有條,相當(dāng)整潔,就像他的為人一樣,注意細節(jié),一絲不茍。進門之前被勒令必須先脫鞋,鞋子會被放進小袋子里,以防鞋底的泥垢被帶進屋子。拖鞋似乎是特意給客人準(zhǔn)備的一次性鞋,幾乎和賓館里的沒什么差別。男人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手。嘉祎看他在盥洗臺前,用清水將手上的洗手液沖洗干凈,用一邊的干毛巾擦干后,又在手上噴上無味的消毒噴霧才算好。他的動作不大,盥洗臺上仍然干干凈凈,不占一滴水滴。這還真不是一般的潔癖。嘉祎瞅了他一眼,心想:既然都到人家家里來了,就該合人家的規(guī)矩吧。于是他說:“我也洗一下手……”曾柝嗯了一聲,走了出去。嘉祎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手,認真的程度是前所未有的。最后,他還特別留意了一下有沒有在盥洗臺上留下什么水漬。確認無誤后,才走出衛(wèi)生間。客廳里的男人淡定地坐在沙發(fā)上,深色的杯子里是剛剛倒的熱茶。脫下大衣之后,只有一件小V領(lǐng)的黑色單衫,但在家里也不會感覺冷。嘉祎走過去,將自己的外套放到一邊,在另一個單人沙發(fā)上坐下來。“喝茶?!蹦腥丝戳怂谎郏謸P揚下巴,示意他茶幾上的另一杯熱茶。“謝謝?!甭燥@僵硬地捧起杯子來,果真很暖。與男人的那個深色瓷杯不同,普通玻璃杯的導(dǎo)熱出奇地好,不僅僅是暖和,他甚至感到捧著有些燙手。曾柝喝了兩口茶,開口說道:“最近這陣,醫(yī)院里有點忙。之前扣了你的電話,今天也沒給你回電,想說什么?”聽到曾柝的口中居然也能冒出那么長串的話,嘉祎一時間有點不習(xí)慣。吧嗒吧嗒地眨了眨眼睛,“啊?”“想說什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問話。嘉祎愣愣地杵在那兒,心中怨念:我有聽到你講話啊,你不用重復(fù)一遍!可是,等待答復(fù)的人,不應(yīng)該是我嗎?為什么你卻是一副坦然自處的模樣……難道你把我叫上樓來,不是要對我說些什么嗎?。棵姘c男你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表面是尷尬地沉默,心里卻是一種被逼上梁山的忿忿。“曾柝?!奔蔚t咽了口唾沫,硬生生地喊出男人的名字,字正腔圓,“我是想說……”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兩手交叉在胸前,等待著后文。“我是說……我是說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種喜歡……你要不要考慮看看,你可以想一下再做決定,不用急著回答我的,那個什么……我不急的,嗯不急的,我就是和你……說一下……這樣……”原封不動地又把當(dāng)天在電話里的話說了一邊。沒有想到當(dāng)著他的面說出來,居然比講電話還要緊張那么多。幾乎就要語無倫次。曾柝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耳朵紅的不像話。低著頭,等待了大概三秒鐘,就仿佛要被眼下尷尬的氣氛殺死。不受控制似的撓了撓腦袋,裝作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了兩聲:“那什么……其實沒什么事,我走了,你早點休息!”一想到明天是周六,又改口說:“哈哈我在說什么……那周末愉快,就這樣了!”偏偏就是不敢看男人的表情。害怕再不走,下一刻就要被冷冰冰地拒絕。然而,曾柝始終沒有開口。嘉祎機械化地站起來,目不斜視地走向大門。仿佛眼中是剩下那扇門,那是他的出口,是他逃離的唯一出口。“拜拜!”道了一聲告別之后,就“嘭”的一聲帶上了門。關(guān)門的聲響帶亮過道上的感應(yīng)電燈?;璋档墓饩€里,他站定在這扇門前。他與那個人現(xiàn)在只是一門之隔。他就在里面,可自己卻落荒而逃。嘉祎垂著頭,過道上有風(fēng)。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外套還在沙發(fā)上。他舉起來的手在觸及門鈴前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摁響了鈴。穿著黑色單衫的男人替他打開門。他又無害地干笑了兩聲,“那個……外套忘帶了?!?/br>曾柝扭頭向沙發(fā)上望了一眼,轉(zhuǎn)身回去替他去取外套。嘉祎從他手上接過自己的外套后,腳跟卻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樣,挪動不開。曾柝站在他面前,他沒有關(guān)門,沒有開口趕嘉祎回家,他只是那樣站著,看著嘉祎,不說話。這是不是代表了什么?是不是……還有一線生機?外套被緊緊拽在手心里,仿佛是要借著這一件衣服出氣似的。嘉祎憋了大半天,終于低低地開口:“其實……今天留下來也可以的……”18‖埋在枕頭里的腦袋看不到表情,眼淚卻流地滿臉都是?;蛟S是因為疼,又或許是因為別的?!?/br>被壓倒在床上的時候,他只閉著眼恍惚。心里不知是種什么滋味,只感覺心臟像是被海浪反復(fù)敲打沖刷著,悶悶的,發(fā)不出聲響。上衣被掀起來,有手在他的身體上緩慢游走。略顯冰涼的手指劃過每一處,帶來陣陣顫抖。曾柝的手臂就撐在他腦袋的兩側(cè)。嘉祎一睜開眼就看到曾柝的臉,那么近,近到都能感覺到他的鼻息。那雙驚不起波瀾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望,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覺,那雙眼,好像帶著些柔情。男人利落的短發(fā)十分清爽,帶著一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