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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話題,比如她騎腳踏車上班需要多久,這里的房租多少錢,平時買菜都去哪里之類。 后來他們移動到床上,他握著手機不時地打字打到一半就睡著了,三番五次地被手機砸到臉。 最后撐不住完全昏睡過去之前,他翻身嘟囔了一句:“I\'m really sorry...I wish I could stay here with you.”(我真的很抱歉……我希望可以留下來陪你。) 這人真的很喜歡道歉。 她關上燈,在黑暗中用整個身體貼上他的背,環(huán)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后頸。 懷里的身體如此熾熱,她仿佛永遠也不會失去這片溫暖。 第二天是星期天,陸晚云卻一早就被砸門聲吵醒了。她從夢中驚醒過來,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聽見敲門聲中夾雜著她的名字:“晚云!陸晚云!你在家嗎?” 是高正銘的聲音。 她頓時從頭到腳一陣冰冷,仿佛是聽見一個叫做“現(xiàn)實”的魔鬼站在門外要叫醒她。 她不敢動,只是繃直了身體,心慌意亂地祈禱他快點走。 大約執(zhí)著地敲了幾分鐘以后,她聽見隔壁老太太開門跟高正銘說了什么,甕聲甕氣的,她沒聽清內(nèi)容,但是高正銘說了幾句以后就走了。 謝天謝地。 她如釋重負地睜開眼睛,看見蔣一澈正用關切的眼神看著她,一只手已經(jīng)圈在了她的手腕上,搭上了她極速跳動的脈搏。 “沒事。做了個噩夢?!彼噲D輕松地笑一笑,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 他沒有問什么,只是以一種看破了一切的清澈目光注視著她。 她只能祈禱他并沒有真的猜到剛才是一個她十分不想見的人來敲門。 但是這短短幾分鐘的敲門聲已經(jīng)把她一只腳拉回了現(xiàn)實。 金錢的壓力,工作的動蕩,mama的指責,這些無比沉重的想法紛至沓來,在她的腦海里亂成一團。 陸晚云不敢再想,只是沉默地找到了蔣一澈的手,緊緊地握住。 他一言不發(fā)地伸出另外一只手,夠到她床頭的音響,按了播放鍵,昨晚沒有播完的巴赫繼續(xù)響了起來。窗外的雨小了很多,雨聲低低飄了進來,愈發(fā)顯得大提琴的聲音凄婉而憂傷。 ☆、15-陸晚云-7 陸晚云后來起床把冰箱里所有的食材都翻出來,做了煎餃,炒蛋,關東煮等等一大堆東西,妄圖用忙碌來掩蓋自己的心慌意亂。 可是她的情緒已經(jīng)百分之百地影響到了蔣一澈。他完全不再是昨天那副沖動感性的樣子,而是徹底恢復了理智,默默地一直黏著她,換了一半擔憂一半歉疚的神情望著她,看得她心都要碎了。 他們沒有再繼續(xù)昨晚那些停不下來的話題,只是在窄小的沙發(fā)上擁在一起,開著電視心不在焉地胡亂看著,各自想著心事。 她一直死死捏住他的兩根手指,無意識地看著地板發(fā)呆。 那靠近廚房墻邊的一排木地板從夏天起就一直微微翹著,她也一直沒有修。 如果當時水管漏水那一次就讓他來幫忙,現(xiàn)在的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她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 蔣一澈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像是看懂了一切似的,默默地轉(zhuǎn)頭吻她。 她知道他能明白她的每一點擔憂和惆悵,當時就能,現(xiàn)在更能。 她永遠也不會遇到第二個如此懂她的人了。 蔣一澈改簽的還是晚上八點的那架航班,傍晚還沒到就要出發(fā)了。 臨走前他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把臉埋在她的肩上問:“Will you miss me?”(你會想我嗎?) 陸晚云沉默地點頭。 他長嘆了一口氣,萬分艱難地打字勸她:“過好你的生活比較重要。不要惦記著我。我昨天太沖動了,一定給了你很大壓力,對……” 她知道他又要道歉了,立刻按住他的手。 “不許你再說對不起?!彼車烂C地搖頭,很嚴肅地打字,“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沒有給我壓力。我們的一切,都是我年初一晚上回來找你的時候開始的。沖動的人是我?!?/br> 他搖搖頭,思量很久,用一句話結(jié)束了兩個人的糾結(jié):“OK. Let’s hope for the best. And prepare for the worst.”(好。我們就抱著最好的希望。做好最壞的準備。) “好?!彼嵵氐攸c頭。 窗外的雨在這一刻停住,時間凝固在這一句簡單到不像誓言的誓言里。 陸晚云陪蔣一澈下樓,卻沒有想到高正銘仍在樓下,足足等了七八個小時。 她遠遠看見他的車,頓時腳步一軟。 但是出門只有這一條路,她避無可避。 在她僵硬的片刻里,高正銘已經(jīng)從車里出來,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他挾裹著滿身濃重的煙味,面無表情地站在他們面前。 下一秒,高正銘居然沖蔣一澈笑著伸出了手:“你好。” 蔣一澈不知道為什么也沒有絲毫驚詫,只是淡淡地一笑,沉默地同他握了握手。 還沒等陸晚云開口,高正銘就站到她的身側(cè),低頭斂眉問她:“你怎么從昨天晚上開始就關機了?” 陸晚云低頭握緊了口袋里的手機,她沒有關機,她只是切換到了飛行模式。 “你媽聯(lián)系不上你,昨天半夜給我打電話了。她說……”他語氣無比正常,只是猶豫了一下,“她說她前兩天不太舒服,自己去醫(yī)院看過了,醫(yī)生做了很多檢查,懷疑她是……乳腺癌?!?/br> 陸晚云轉(zhuǎn)身猛地抬起頭來看著他,“什么?” 高正銘沉重地點點頭,“她已經(jīng)自己去過兩家醫(yī)院。結(jié)論是一樣的?!?/br> 她張口結(jié)舌,完全無法理解他在說什么。 蔣一澈微微動了一下,想要松開一直握著她的手,她卻下意識地攥緊了他的手指。 高正銘先是不動聲色地看了蔣一澈一眼,低頭看見了他的行李箱,才把目光投回到陸晚云臉上,壓低聲音說:“你不用擔心,我讓她明天一早先坐高鐵到上海來。我會幫她聯(lián)系醫(yī)院,先確診再說,如果真的是……” “不用了?!标懲碓品磻^來打斷他,“我自己會陪她去看病。” 說著,她就拉著蔣一澈想走。 “晚云!你聽我說?!备哒懸话炎プ∷母觳?,而另一邊的蔣一澈也條件反射一般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陸晚云看了看高正銘的手,低頭說:“高總,謝謝你,但是請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我早就跟你沒有關系了?!?/br> 趁他失神的片刻,她掙扎著甩脫他,挽著蔣一澈就往外走。 一路上她的心跳得幾乎要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