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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回事?!?/br> 李德榮躬身應(yīng)了,便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快步走出勤政殿。 路上聽李德榮說事情, 楚妤卻控制不住頻頻走神。 不過,哪怕僅是囫圇吞棗聽個大概,也大致可以明白怎么了。 她未予評論,也實在是因為腦子里依然混亂一片。 那幅畫—— 作畫之人功力非常好, 畫中之人栩栩如生。 楚妤認(rèn)得畫上的人是自己,她約莫在三年前也確實養(yǎng)過兔子。 只是,只是……她始終無法直面這幅畫背后潛藏的那個秘密。 為什么會是這樣的?會不會哪里弄錯了? 楚妤忍不住去懷疑,又覺得自己這樣不過是努力找借口逃避。 然而假使這是真的,她實在不知應(yīng)該如何面對。 所以,她和皇帝陛下真的很多年以前就見過面、有過接觸嗎? 那么,為什么她什么都不記得,什么都不知道…… 假使這是真的,的確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釋得通,且比她自己以為的那些似乎要更加合情合理。她因此得到的無數(shù)好處也有了緣由,姬恒對她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也…… 這是一件好事嗎? 這是一件好事罷。 她占了這么多便宜、這么多好處,怎么好意思說這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可是,這么天大的一件好事,為什么她就是高興不起來? 御輦停在鳳央宮外。 迷茫不已的楚妤抬眼望向金碧輝煌的宮殿,眼眸微瞪,看著漆金的華麗匾額上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明知那個人就在里面,卻忽然覺得自己沒有面對的勇氣。 然而,無論她的面前有多少路,卻絕對沒有一條是退路。 楚妤扯了扯嘴角,垂眼冷著臉下了御輦。 內(nèi)心的波瀾再多,她終究目不斜視,大步往正殿內(nèi)走去。 · 姬恒嚶嚶泣泣躺在床榻上,時不時便對著御醫(yī)喊自己的傷口疼。 馮蕊和蘇凝立在下面,沉默不敢作聲。 尤其是馮蕊,這會可謂徹底懵了,后悔不迭招惹上這位小祖宗。 楚妤邁步走進里間,馮蕊、蘇凝以及御醫(yī)等人皆立刻福身行禮。 姬恒一看到了她,便沖著她哭唧唧,說自己后背傷口疼得厲害。 馮蕊聽得當(dāng)下就是一個哆嗦,再瞥一眼皇帝此時面沉如水,想到皇帝陛下這些時日對皇后娘娘的重視,又是一個哆嗦。她也恨不得立刻哭起來。 沒有心思注意馮蕊,楚妤淡聲免了眾人的禮,行至榻邊。 她的目光從姬恒臉上飛快掠過,已不似過去那般坦然,卻掩下了一切心思。 略偏過頭,楚妤問御醫(yī)道,“皇后怎么樣了?” 仍是往常替皇后看診的李御醫(yī)回話說,“陛下,以皇后娘娘所言,恐此次摔倒觸及舊傷,或有傷口崩裂之嫌,還應(yīng)檢查過肩胛傷口方可下最后的定論?!?/br> 姬恒伸手抓住楚妤的手,一臉委屈,“恐怕是真的裂開了,否則怎么會這樣疼?好不容易才長好了些……”他覷一眼賢妃,咬了下嘴唇,看起來越發(fā)委屈了。 楚妤猶豫了一下,沒有抽回手。 她擅自窺知姬恒的秘密,這是她的不對。假使她沒有偷看那幅畫,或許他是不愿叫她知道這些的。他其實沒有做錯什么,她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在這里擺臉色。 變得比之前更冷靜下來了點,楚妤也有余力多思考眼前的狀況。 從李德榮的敘述來看,無論賢妃是否有意為之,至少沒有辦法直接將責(zé)任全算到她的身上。如若從姬恒的表現(xiàn)來看,似乎有些不依不撓,不想要將此事輕輕揭過。 楚妤盡量放軟語氣,哄他,“須得看過傷口才知道到底怎么樣,先別慌?!?/br> 只是尚且無法與姬恒對視,她很快便移開了眼。 感覺到姬恒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似乎想暗示她什么,楚妤唯有望向他。 姬恒淚光盈盈,這一次,聲音里也帶著啜泣,越是楚楚可憐。 他撒著嬌使著性說,“我不要別人看?!?/br> 楚妤沒辦法不依他,故而瞥向里間的眾人,讓他們姑且退下。 馮蕊很想好好替自己辯駁幾句,只上趕著撇清關(guān)系,卻像在說自己心虛一般。她也覺得委屈,若是摔倒的人是她,或者至少當(dāng)時她也摔了,哪里至于這個樣子? 當(dāng)時……皇后分明故意獨獨叫自己摔倒,而讓她好好的!如果不是因為皇后的兔子鉆到她裙子底下了,她也不會大驚失色、慌亂無措,引出現(xiàn)在這樣的麻煩來。 知道皇帝陛下這會心思全在皇后身上,馮蕊再如何覺得憋悶,也不敢有任何可能惹來不喜的舉動。她以為,哪怕皇后娘娘真摔著了,也絕對不能說是她的過錯。 她又做了什么? 明明是皇后娘娘自己來救她的! 馮蕊一面暗自憤慨,一面和蘇凝、李御醫(yī)等人緩步退出了里間。這件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陛下也是讓他們姑且回避,這意味著他們還不能離開,須得在外間候著。 · 人一退下了,留下他們兩個,姬恒收斂起可憐巴巴的樣子。 楚妤沒有說別的什么,抽回手兀自去幫他檢查傷口。 姬恒配合地反身趴在床榻上,將聲音壓得極低問,“你怎么不好好維護我?” 楚妤垂著眼幫他脫下半邊的衣服,回問,“賢妃是故意為之嗎?” 后背的那道舊傷呈現(xiàn)在眼前,沒有流血也沒有裂開的痕跡。楚妤幫姬恒重新將衣服穿好,同時告訴他舊傷沒有大礙說,卻拿不準(zhǔn)他是真的疼還是假的疼。 還沒問他是哪里疼得厲害,姬恒先掩不住得意對楚妤說,“我怎么可能真的這樣就摔傷了自己,若是當(dāng)真舊傷的傷口崩裂,要受罪的可完全是我!” 其實是根本舍不得傷著了這身子,原先的傷口尚未痊愈怎堪又添新傷?他是會武的人,不至于連這點小事都把握不住。屬于她的身體,他自然憐惜,珍之重之。 自滿過一番,他終于轉(zhuǎn)回到楚妤的問題上。 “她或許是當(dāng)真不喜歡兔子,覺得害怕,這原本沒有什么。眼見她要摔倒,我也不會坐視不管,少不了伸手拉她一把。可她卻趁亂拿腳絆我,想要我也摔著了?!?/br> “仗著即便出事也不好追究責(zé)任,便玩這樣的小動作,想看你跌跤出氣,想要你有苦說不出。這等惡劣心思,如何能夠叫她輕輕松松得逞,叫她占了這樣的便宜?!?/br> 楚妤見他挑著眉,似有些氣憤,也像準(zhǔn)備讓賢妃為此付出些代價。她們立場相對,她是怎么都不至于為賢妃說好話的。何況,她沒有道理不相信姬恒說的這些話。 “我該怎么做?” 聽得楚妤問他,姬恒坐了起來,臉色瞧著極為平靜,招招手要她附耳到跟前。 湊近了便是十分親密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