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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下班?” 電腦前面的陶佑銘怔了怔,“這就走,我們剛好順路?!?/br> 唐樺一直都知道,自己根本算不上一個優(yōu)秀的stist,如果她還能勉強襯得上這個稱謂的話,但陶佑銘卻和她不同。他足夠?qū)W?,即便是走路的時候,也總是直視前方,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不會讓他分心。 “我看了這四年里,MP研究中心發(fā)表的關(guān)于BAES的全部論文,我認為你的研究思路可能有一點問題?!?/br> 唐樺沒有說話,一模一樣的話Annie也曾經(jīng)說過,她更傾向于Martin的研究思路,將模型區(qū)域化后再做整體討論——這在唐樺看來,簡直就是要把她的BAES碎尸萬段,“我不覺得我的思路有問題,BAES最初就是按照global mode構(gòu)思的,區(qū)域化拆分會影響模型的整體性,加大結(jié)果的誤差,甚至導(dǎo)致錯誤結(jié)果?!?/br> “如果把邊界條件設(shè)計好就不會有問題?!?/br> “陶院長,你看的是Martin的文章吧?”唐樺覺得自己分分鐘要爆炸,站在公寓樓下對著陶佑銘吼了起來,“他的邊界理論搞了三年,搞出毛線結(jié)果了嗎?” “那是因為他對BAES不夠了解,”陶佑銘說,“我和他交流過,他說進一步優(yōu)化BAES-RS需要模型結(jié)構(gòu)的初始代碼,但你一直不肯配合?!?/br> “我不配合?”唐樺被他氣笑了,“我呸!” 這天晚上唐樺又失眠了。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都是在德國時的片段。她的第三次實驗沒有得到理想的結(jié)果時,Annie曾經(jīng)和她有過一次談話,她認為Martin的思路有可取之處,建議他們好好聊一聊。 但這個提議卻被她一口拒絕了。 她說,我相信我的思路不會出錯。 Annie卻說,Hua,從沒有人可以永遠不犯錯。 “怎么還不好好睡覺?” 喬波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我吵到你了?” “你心里的聲音吵到我了?!眴滩ㄉ斐龈觳?,把她攬到懷里,“唐小樺,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唐樺的思路快速地轉(zhuǎn)了幾個彎,她的腦海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崔夢圓?!?/br> 喬波懵了,“你和她很熟嗎?” “她最近怎么樣?” “上映之后反響很好,她又接了幾部新片,雖然老黃不太喜歡她,但給她的資源還不錯?!眴滩ㄕf,“畢竟她爸爸是景峰集團的老板。” “啥?”這下懵逼的人變成了唐樺,她一下子坐了起來,十分認真地看著喬波,“你說的一定不是那個專門開發(fā)高端樓盤的景峰集團。” “就是那個。” “臥槽那她還會和你這種小角色炒緋聞?還會被白玲搶角色?被搶了角色還去跟導(dǎo)演哭?” 喬波一邊把她塞回被子,一邊說,“是是是,你乖乖躺好行嗎?” “我是不是,看錯她了?” 喬波輕輕地把她摟在懷里,“沒有人可以不犯錯,睡吧?!?/br>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到了三月初,春節(jié)剛過,唐樺要去德國出差。 喬波對此深感不滿,電影春節(jié)前就已經(jīng)開拍,他的假期少得可憐,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一分一秒都很寶貴。 “去多久?” “就五天?!?/br> “和誰一起去?” “陶院長?!?/br> 喬波的臉一下子黑了,“又是他。” “杜喬波,”唐樺說,“你對我們陶院長意見很大?。俊?/br> “什么你們我們的,只有我是你的,知道嗎?” 老張帶人來上菜,一碗熱騰騰的酸湯魚被擺上桌,唐樺饞的口水直流,拿著小勺子迫不及待地舀湯喝。喬波把魚rou盛在小碗里給她,她嘗了一口,覺得味道不對。喬波又讓老張拿了她平時喜歡的點心,她隨便吃了點,就覺得飽了。 “怎么吃這么少?” “你不是嫌我吃得多嗎?” 喬波伸手在她肚子上摸了一把,“是胖了,那就少吃點吧。”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唐樺收到了南影發(fā)來的郵件,糊里糊涂地開啟了這段奇妙之旅?,F(xiàn)在,她又坐在了飛往法蘭克福的飛機上,要和自己過去的那段日子做個了結(jié)。她給喬波發(fā)了一條“我要飛了”的信息,空乘小姐溫柔地提醒她關(guān)掉手機,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唐樺這次是以BAES模型項目中方負責(zé)人的身份到MP研究中心訪問的,和她同行的陶佑銘要代表校方協(xié)調(diào)和MP研究中心的長期合作,名頭大得嚇人。出發(fā)之前,唐樺特意和Annie通了電話,電話那邊Martin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討厭——我就說她一定不會放棄BAES的,BAES就像她的孩子,沒有女人會放棄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里,她只覺得惡心得想吐。 “你臉色不太好?!碧沼鱼懻f,“這次日程安排很緊,能堅持嗎?” “不會影響陶院長工作的,放心?!碧茦逍÷曕洁炝艘痪?,戴上眼罩睡覺了。 耶拿還是老樣子,同唐樺離開之前相比,并沒有什么變化。她承認,這是一個做研究的好地方,總是恬淡安靜,連時間都好像過得很慢。 但人就老得很快,不過幾個月沒見,Martin已經(jīng)老得讓唐樺幾乎認不出來,原本就不多的頭發(fā)也全掉光了。唐樺幸災(zāi)樂禍地說,“時間在你身上留下了更深的烙印,Martin,但愿它們給你智慧。” 對方也是分毫不讓,“是的,Hua,智慧讓人謙卑,你比我更需要它?!?/br> 這次會談時間很短,進展卻格外順利。陶佑銘談到了BAES模型,他認為這個模型和當(dāng)下的主流氣候模型都不一樣,理念更先進,實用型更強,它早該被完善的。然后,全部與會人員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了唐樺身上。 “我會重新開始BAES的研究,從區(qū)域化分析入手。” “謝謝,Hua?!盡artin說,“很高興和你繼續(xù)合作,你確實學(xué)會了謙卑?!?/br> 他們在耶拿的行程只有三天。 這三天里,唐樺的精神高度緊張,時刻準(zhǔn)備著同Martin撕逼,到了要回國的那天,她瘦了一圈不說,臉上連一點血色都沒有了。楊麗建議她改簽,她心里惦記那個每天都要在電話里說想她的人,怎么都不肯。就這么硬著頭皮上了飛機,九個小時的飛行結(jié)束,她吐得胃都空了。 陶佑銘說,你這樣不行,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 唐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任憑他擺弄著進了醫(yī)院。急診室里的醫(yī)生檢查了她的身體狀況之后,問了她一個問題,你結(jié)婚了嗎? 唐樺懵了,眼皮動了動,沒說話。 “你是不是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