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默默咬牙，卻也無法開口詢問，劇本作者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他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最終，導演組也聽不下去楊西捧讀的水準了，那位長得如同彌勒佛一樣的副導演發(fā)話道：“這樣吧，兩位可以把劇本帶回去熟悉下，這本子還要改，到時候我們再來幾次碰頭會。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就把合同先簽了吧，兩位覺得怎么樣？”

秦衛(wèi)衛(wèi)當即表態(tài)“沒問題”，倒是陸程的經紀人有些曖昧，沒有立時答復只說回去考慮。

回去的路上呂凡一語不發(fā)，心情復雜。從現實角度來說他該幫助楊西獲利這個角色，只要劇本還是他記得的那個，楊西就肯定能憑借這片獲利，但是萬一真拿這個傻逼劇本上了呢??？萬一導演組改出來的更傻逼呢?。?/br>
“呂呂?！睏钗鞯穆曇粼诙呿懫?。

“別理我，煩著呢。”呂凡沒好氣的道，“而且我說了不要這么叫我?！?/br>
“小呂?！睏钗鞯穆曇魷惖酶耍澳阌之a生什么即視感了？”

“??？”呂凡一愣，回過神來，“什么即視感？”

“就是感覺好像碰到過一樣的事。”楊西似乎漫不經心的道，“你有沒有感覺這有點規(guī)律？”

規(guī)律？

呂凡剛隱隱約約似乎抓到了什么時，秦衛(wèi)衛(wèi)嚴厲的聲音響起了：“你們在扯什么呢？趕緊排練吧！”

接下來的日子里，包括陳庭在內所有人都不得不面臨和楊西“談情說愛”的窘境，這種窘境隨著“感情的升華”令呂凡越發(fā)尷尬了起來。

第33章神一樣的隊友

依秦衛(wèi)衛(wèi)的觀點來看，演員的感情就得像剛買來的水龍頭，想開就開想關就關，時不時還能來一個半開半關，或如涓涓細流或如奔騰江海，想深沉就深沉想淺薄就淺薄，總之一句話，“就算要親一頭豬你也必須得做出陶醉的表情”，這是演員的職業(yè)素養(yǎng)。

聽到這里呂凡有些聽不下去了，舉手提問道：“那如果陶醉不起來怎么辦？感情這種事沒辦法勉強的啊?！?/br>
“誰叫你真心了？”秦衛(wèi)衛(wèi)一瞪眼，怒道，“當然，你也可以真心，后果自負，大部分時候你要學會去控制它，至少要表面上看起來像是真的，明白嗎？”

呂凡閉上了嘴，在專業(yè)領域和秦衛(wèi)衛(wèi)頂嘴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丫能搬出一百條歪理來，誰知道那些是真是假啊。陳庭剛結束拍攝，整個人瘦了一圈又黑又干的，此時正舔著冰淇淋作壁上觀。楊西是在場人中唯一敢頂撞秦衛(wèi)衛(wèi)的，不如說他不怕：“那怎樣才能看起來像呢？”

“觀察?！鼻匦l(wèi)衛(wèi)認真的道，“多看看，來源于生活而要高于生活，你現在還沒辦法‘高’，至少你可以模仿一下來源，懂嗎？”

“懂?！睏钗魉坪醴浅＠斫獾狞c了點頭，站起來活動著身體道，“來，小呂，陪老子談情說愛一下?！?/br>
“對，就是這個感覺！”秦衛(wèi)衛(wèi)激動的拍了下大腿，“我覺得你這個定位不錯，總裁精英，這個感覺可以的！”

呂凡拖著粘呼呼的一身汗慢騰騰的站起來，看了看楊西伸出手故作紳士卻滿臉痞味的表情，很有點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味道。

“怎么？”楊西似乎看出了點什么，問，“我這不對？”

“你這像小流氓，哪里像什么精英??？”想到那個無比奇葩的劇本呂凡就覺得腦仁疼，“你就不能沉穩(wěn)點，大氣點嗎？”

楊西放下手沉思了片刻，再抬起手來后壓低了聲音念出臺詞：“你幾歲了？”

呂凡愣了愣，總覺得這句話聽起來很耳熟，這種“即視感”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大部分時候已經習慣并不再為此狡盡腦汁、百思不得其解了。

“二十一?！?/br>
我十八，成年了。

呂凡被驚了下，這聲音幾乎像在耳邊響起般近，他悠的挺直了背慌張的左右張望，確認沒有再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或者猛然醒來發(fā)現自個兒還在2015年一切都是夢。還是這間住宅樓，還是這個炎熱的季節(jié)，窗外有鳥叫和刺眼的陽光，漸漸的，車水馬龍的噪音鉆入了耳中，令他的心逐漸回歸了現實世界。

“秦衛(wèi)衛(wèi)和陳庭呢？”呂凡左右環(huán)顧發(fā)現只剩下他和楊西，客廳里空蕩蕩的有些滲人，“你在干嘛？”

“我戲都演完一圈了你還問這話？”楊西哭笑不得的道，“你走什么神呢？”

“沒什么，就是有些……走神。”

“廢話么?！睏钗鲹溥暌宦曅α顺鰜?，湊近過來打量著呂凡的眼睛，幾乎鼻尖貼著鼻尖，“你不是走神難道還是在靈魂出竅？喔，也許你只是靈魂到了現在，真正的你還在201……唔！”

呂凡捂住了楊西的嘴，頗為生氣的壓低了聲音吼：“你發(fā)什么瘋？把我的事到處亂講？”

“反正講了也沒人信?！睏钗鲾偭藬偸郑趨畏驳氖窒掠煤磺宓穆曇舻?，“你當別人都是我？”

既然說到了這里，呂凡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問：“你為什么這么簡單就相信我了？”

“無所謂啊?！睏钗饕愿訜o賴的表情道，“就算信了你我又能有什么損失？”

“不怕我害你？”

楊西笑起來，拉下呂凡的手露出個無辜的表情，道：“你準備怎么害呢？”

“那你為什么一直要掩飾情緒？”楊西窮追不舍道，“我現在越來越少看你熊貓化了?！?/br>
“大概和我越來越能控制情緒有關？”

當呂凡不知不覺逐漸被帶偏了話題、陷入沉思時，冷不防楊西已經湊了過來，稍微歪了歪腦袋就那么順理成章的親了他。這個吻太過隨意和自然，以至于他在一開始都沒回味過來發(fā)，還處于“cao這是怎么個事”的狀態(tài)，當他終于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時，楊西一只手伸到腦后擋住了他“逃亡”的路線。

他瞪著楊西，近處觀察楊西的眼睛里甚至能看見他的倒影，那雙瞳仁只需要微微一瞇就能夠傳達出笑意，但是在他眼前這一切都有些虛偽，因為他看見的還是個“人”。

時間過去幾個月了，他已經越來越接受這個“異常能力”帶來的“變化”，也越來越明白這個能力代表的含義。他和楊西相處的時間最多，楊西卻是最少出現動物形態(tài)的人，甚至龜老板都更常動物化一點。這不是某種標桿，并不是越個性外向、情緒活潑的人越容易動物化，恰恰相反，有些內斂自抑的人反而特別容易動物化，因為內心的情緒無處可去又不會被皮囊所掩蓋。

楊西不屬于這一類，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