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向你敞開過內(nèi)心。你知道我最大的秘密，我在你面前寧愿扮演一個精神病也會坦白，你呢？還是說你有什么過去都不能對我說？”

楊西張開了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真沒有什么?！?/br>
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呂凡沒再追問，吸了吸鼻子徑自去做飯了。上映之前的準(zhǔn)備工作多到爆，感冒沒好利索他就開始四處奔波，接觸院線完全靠著秦衛(wèi)衛(wèi)的指導(dǎo)，而配音那邊也出了問題，導(dǎo)致的拖延令他開始對圣誕節(jié)上映不抱希望，幸好電影整體氣氛還是偏喜劇的，趕春節(jié)檔倒也正常，只是激烈的競爭令人不安。

太過忙碌的生活令呂凡的疲憊積累得越來越多，感冒一直沒好的結(jié)果就是長期處于疲憊之中，他整夜的睡不著，大把掉頭發(fā)，吃東西也越來越?jīng)]味道，好像靈魂被抽走了般呈現(xiàn)麻木的狀態(tài)。

楊西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掛得如同熊貓妝，每天回來就倒頭大睡，一睜眼又飄著去剪輯工作室。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xù)到了冬天，北京最美麗的秋天已經(jīng)過去，呂凡之所以決定調(diào)整節(jié)奏是因為他看見了一條新聞。911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他今天才第一次看見這條消息，這算是他記住不多的重大歷史事件，看著屏幕上的清理工作記錄，他突然有些恍惚。

啊，一年都過去了。

幾分鐘后，他打了個電話給楊西：“你在哪呢？”

“工作室。”楊西的聲音完全是麻木的，“什么事？”

“得趕緊送片了不然拿不到批文。配音你完了嗎？配不好就找配音演員吧。下一部公益短片的女星選定了嗎？秦衛(wèi)衛(wèi)應(yīng)該有名單吧，有人主動聯(lián)系他了，這是好事，你開始出名了。”呂凡把該說的事都過了一遍后，想都沒想就道，“還有，我想你了?！?/br>
“我也想你?！币苍S是疲憊干擾了楊西的注意力，他幾乎是脫口而出，“想你想得要死，我想吃你做的飯?！?/br>
呂凡笑了起來：“我做的飯是人吃的嗎？”

“不是啊，但是包含著你的愛呢?！?/br>
“這算個毛愛意。”

呂凡的聲音越講越低，睡意漸漸涌了上來，腦袋磕在桌面上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他似乎聽見楊西說了什么但是倦意實在太濃重，根本沒辦法抵抗就舉手投降了。再清醒時他發(fā)現(xiàn)手機還亮著，聽筒里一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試著喊了一聲：“楊西？”

“嗯……”低吟聲傳來，很快那頭就響起楊西滿含睡意的聲音，“我cao，睡著了?！?/br>
呂凡突然覺得這個罵臟話的楊西實在有點可愛，邊笑邊道：“再說一遍來聽聽?！?/br>
“我說我cao，睡……你妹啊?！睏钗髑逍蚜诉^來，聲音更加清晰，“你干嘛呢？”

“在桌子邊睡著了?！?/br>
“要睡去床上睡啊，你不是在家里呢?！?/br>
“嗯，我去買個菜，太他媽困了?！?/br>
“我也是。”打呵欠的聲音傳來，“要不我們明天放個假吧?！?/br>
“行，你看電視了嗎？美國大樓被飛機撞塌了。”

“cao，不是吧？怎么回事??？”

“恐怖活動?！?/br>
“我得去看看，對了，晚上別買rou啊，這兩天盒飯一直吃rou我都膩得不行，買魚吧。”

“行?！?/br>
掛了電話后呂凡看著那部老式手機，覺得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放下了，一直以來困擾他的東西不能說完全消失，但是他至少可以站起來，仔細(xì)眺望一下遠(yuǎn)方到底有什么再決定往哪個方向走，不會一葉障目得像個盲人般四處摸索。至于吃醋什么的更是小事，他們根本還沒有正式確定關(guān)系，現(xiàn)在就關(guān)心對方是不是“出軌”完全沒有必要，只需要享受當(dāng)下。

公事似乎也隨著心情的好轉(zhuǎn)變得順利起來，剪輯和配音都完成了沒再出什么夭蛾子，成片出來后呂凡做了第一個觀眾，當(dāng)屏幕上出現(xiàn)片名時，他怔怔的望著那三個字幾乎忍不住感動了。

，這個不倫不類帶著某種暗示的名字就這么登陸了現(xiàn)實，他呆呆的看完了全記錄，有種預(yù)感這將是一個起點。不過這個起點要開啟并不容易，比如審片那邊傳來的消息就十分不樂觀。

“到底有什么問題？”呂凡對招來負(fù)責(zé)跑審判的經(jīng)理問，“片子都沒有裸露和暴力鏡頭，也不沾政治，更沒有黑社會之類的，為什么不給過？”

“現(xiàn)在還沒講一定不過?！苯?jīng)理有些尷尬的道，“上面的意思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了?！?/br>
“比如呢？你沒問例子？”

“呃，說是對話不符合文明要求?！苯?jīng)理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比如臟話太多?！?/br>
“……”

呂凡和楊西對視了一眼，問：“你有沒有聽到什么風(fēng)聲？”

經(jīng)理不安的閃爍了下眼神，道：“確實有消息說有人放風(fēng)了，是云總那邊的消息?！?/br>
呂凡幾乎立刻就相信了，除了云平軒還有誰姓這么個奇怪的云，更不用提他這片還沒公開，誰會沒事干來阻撓他們？

晚上吃飯倆人都沒什么胃口，呂凡握著筷子看了半天菜，還是沒忍?。骸拔乙ヒ娔莻€姓云的?！?/br>
楊西沒說話，只是往嘴里扔著蝦仁。

“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審片那邊一直卡著不給過，這眼看著春節(jié)檔就要上了，宣傳都已經(jīng)鋪出去了，如果上不了麻煩大了?！?/br>
楊西終于住了嘴，嘆了口氣道：“人都擺明了要搞你，你去見他就有用了？”

“那我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從審片員這邊下手就是了?！?/br>
呂凡看了看楊西的表情，確認(rèn)道：“你不會有什么想法嗎？”

“不會?！睏钗鞲纱嗟牡?，“我又不是傻的，你這段時間挺正常的，不像以前那樣?！?/br>
“以前哪樣？”

“疑神疑鬼，瞻前顧后的?！睏钗餍Φ?，“反正看起來就不正常?！?/br>
“滾粗?！?/br>
罵完了呂凡還是要面對現(xiàn)實，在幾番打探之后審片員仍然不松口，他便知道肯定有人背后搞鬼了。這一刀避開避去結(jié)果還是要挨，現(xiàn)在想來早知道當(dāng)初不要躲避好了，他很快就和張婉聯(lián)絡(luò)上了，開門見山的道：“我想和云平軒見面?！?/br>
張婉許久才出聲：“你現(xiàn)在這么叫他了？”

“??？”呂凡有些莫名其妙，“不然怎么叫？”

“你以前都叫云總的?！?/br>
我們到底是情侶還是仇人啊，呂凡把這句話咽了下來，若無其事的道：“這次就是想消除一些誤會，以后大家各走各路，我真心不想有什么瓜葛。”

張婉的嘆息傳了過來，幽幽的，仿佛其中有什么故事般：“你早這樣可能還來得及，但是現(xiàn)在……反正我傳個話吧，你們這事我可不想摻和?！?/br>
張婉辦事果然迅速，一小時后呂凡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