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麥色的皮膚配上晶亮的眼睛，呂凡才發(fā)現(xiàn)這小子一邊嘴角有個淺淺的酒窩，只要笑得厲害了就會出現(xiàn)。他用一根手指托起楊西的下巴，這小子就這么側(cè)著腦袋靠了過來。

這個吻如同蜻蜓點水般溫柔，楊西還仿佛暗示般輕輕吮了下呂凡的下嘴唇，當他們分開后誰也沒說話，直到第三個電話打了進來。

張婉的聲音聽起來滿是笑意：“恭喜，現(xiàn)在圈里你們是紅了，誰都知道你們這對新人，將月都沒你們出風(fēng)頭?？傊F(xiàn)在這個結(jié)果你也算是滿意了，所以不要和云平軒頂了，讓一讓他吧，就當他是個神經(jīng)病……別說是我說的啊。”

呂凡笑了起來，客套了兩句后掛掉，隨即秦衛(wèi)衛(wèi)、陳庭，甚至包括陸程都打電話來了，恭喜有之、試探有之、至少表面上大家都是客客氣氣的，誰也沒有冷嘲熱諷。最令他意外的是楊西接到了柳飛的電話，他沒聽到具體內(nèi)容，但是從楊西又是擠眼又是做鬼的表情上能看出來是好事。

“他說什么？”

“他說我們的辦法值得借鑒，有些時候是需要改變了?！睏钗魍轮囝^，一付狡猾的表情，“反正就是繞著彎承認我當初說的對，最后說以后有機會合作。”

“呸！”呂凡道。

楊西大笑了起來。

接下來一整天呂凡和楊西就一直在接電話，每個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都打來了電話，突然之間他們多了一堆“兄弟”和“熟人”，大家都忙著和他們套交情。今天他們都沒去辦公室，這段時間的忙碌終于有了個結(jié)果，從精神到rou體上都松懈了下來，急需好好休息。

之后的時光……只剩下忙碌了。

呂凡從來不知道人紅了會有這么多的事，楊西倒是樂在其中，全國各地到處飛，見面會、訪談，拼命露臉刷好感，如今他也能對廣告挑挑撿撿了，秦衛(wèi)衛(wèi)給他挑選了最合適的代言和廣告，不得不說，秦衛(wèi)衛(wèi)終于入對了行，帶的兩個新人都小有成績，借著這次電影出名的機會摩拳擦掌著準備大干一場，而秦衛(wèi)衛(wèi)已經(jīng)嚷著叫多招經(jīng)紀人了。

前一天在地獄，第二天就飛上了天堂，呂凡都快忘了煩惱是什么了，每天都處于亢奮和高興之中，直到楊西打來了電話：“小姚病危?！?/br>
呂凡差點問出“小姚是誰”，隨后他想起來了，安和醫(yī)院里那個年輕人，片子能順利上映的關(guān)鍵人物。

“陪我去送送他?！?/br>
“好?！?/br>
第71章這肯定是明戀

如今上街已經(jīng)不能大大咧咧的了，呂凡還好，楊西則要“全副武裝”：一頂大帽子、大口罩再加個圍巾，足以把他包得媽都認不出來。幸好現(xiàn)在是嚴冬的北京，街上如此打扮的人比比皆是，他倒不那么顯眼了。

呂凡買了車但是沒有駕駛證，一問楊西也沒有，大眼瞪小眼后只能把車擱在地下車庫積灰。倆人出門搭了地鐵轉(zhuǎn)公交，到了安和只覺得好像穿越了，街上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公交開走后連輛車也沒了，再加上陰沉沉的天氣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人也太少了，都回家過年了?！眳畏参丝诶錃獾?。

“平時人就不多?！睏钗鲪瀽灥穆曇魪目谡窒聜鱽?，“這地方多晦氣啊，火葬場一樣，誰沒事來這里閑逛。不過聽說醫(yī)院的地要被征了，遲早會搬。”

呂凡看了看四周，沒有手機地圖還真沒辦法辨別這里的距離，坐車雖然很遠但是想想日后的北京地圖，他估摸著再等幾年過來這一片恐怕就沒這家醫(yī)院了。進醫(yī)院大門時更是如同鬼屋，一點兒人聲都沒有，傳達室鎖著好像很久都沒人了，如果不是醫(yī)院里還有護士醫(yī)生活動，他甚至要懷疑是不是進入里世界了。

“什么里世界？”楊西問，“里面的世界？”

“一個叫寂靜嶺的游戲?！?/br>
“沒聽說過。”

呂凡費了一番唇舌解釋這個游戲的世界觀，楊西默默聽完道：“好像挺有趣的，以后有機會拍成電影吧?！?/br>
“不行?！眳畏蚕攵紱]想就回答。

“為什么不？”

“別人的東西?！?/br>
“我又不做游戲，拍電影就是了?！?/br>
“也不行?！?/br>
“又怎么了？”

“抄襲太窩囊?！?/br>
“我哪里抄了？我做的又不是游戲！”

“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呂凡有些語塞，他看了看楊西不能理解的臉，再次感受到時代的變遷，只是短短十多年許多事情都發(fā)生了變化，他所處在這個激烈變化的時代，回到過去轉(zhuǎn)頭看才察覺有些事情如同夢幻般。

小姚的病房還是原來那間，唯一的變化是房里多了一束花，狹長少見的鳶尾花，中國人很少送病人這種花，藍紫色讓粉綠的病房顯得更加冷靜空曠。

楊西似乎對這些一無所覺，一進病房就大剌剌的坐在病床邊，對床上的人笑道：“氣色不錯啊?！?/br>
這句話才叫一個活見鬼！

躺床上的年輕人臉色蒼白得如紙，兩只露在外面的手關(guān)節(jié)腫得老大，皮膚卻完全癟了下去，半點沒有脂肪，眼睛的焦點似乎聚不攏般，眼珠子轉(zhuǎn)動得很少，嘴唇干燥得像是裂了口子般。他躺那兒半天都沒動作，如果不是時不時眨一下眼睛看起來和具尸體也沒什么差別。

這還是呂凡第一次看見快死的人，“上輩子”他父母雙全，身邊也沒什么意外去世的人，爺奶輩又早就離世，所以對于這種場合他一點兒經(jīng)驗也沒有，只能干巴巴的在一邊站著。

小姚聽見打招呼聲好久才有反應(yīng)，緩緩的轉(zhuǎn)過頭來露出個虛弱的笑容：“來了啊?！?/br>
“嗯，來看看你。”

“你還真是說話算話。”小姚說話的聲音很輕，虧得這里安靜，換作個稍微吵鬧點的地方恐怕就聽不見了，“到最后真是只有你一個人來送我?！?/br>
“你不是還在這兒嗎？沒死呢?！?/br>
呂凡瞪著楊西的背后，這會兒他已經(jīng)不會認為楊西不知輕重了，反而認為這小子早就拿捏好了。畢竟這么久以來已經(jīng)證明了楊西并不是那種說話不過腦子的人，說是“嘩眾取寵”倒是更確切一點。

“住這里遲早要死的?！毙∫πΑ?/br>
“人都是遲早要死的?！睏钗餍Τ隽寺?。

倆人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小姚話說得不成章法、顛三倒四的，呂凡聽不明白，楊西倒是能應(yīng)答自如，像是完全理解了般，直到一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現(xiàn)在還想出國嗎？”小姚說這句話時終于迸出了些笑意，“我也要不行了，給你個禮物吧?！?/br>
楊西似乎是一怔，道：“現(xiàn)在？”

“嗯?！毙∫Τ粤Φ南胍饋?，被楊西趕緊阻止了，他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