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不等陳靖回答,繼續(xù)說道:“我昏迷前,看到的是你。當然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記憶,只是渾身冰冷,大腦空白,眼前是模糊的黑影,你就在那團影子里。”他轉(zhuǎn)過頭去看陳靖,并無表情:“我想叫你一聲,但是還沒開口,一切就都消失了?!?/br>這是顏青笙第一次在陳靖面前提到那場車禍。他無視陳靖懊悔與心疼至極的臉,回過頭去,道:”回老宅那,不管如何,陳銳總是她的兒子,如果她過不來今晚,至少要見最后一面?!?/br>陳靖卻是心疼,如果說當初的報復是他此生最為幼稚的決定,那么顏青笙車禍后他不在他身邊則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他從各種人口中知道了那些事情的前前后后,卻唯獨沒有聽顏青笙提起過。徐然說,當事人對那些事情的回憶無異于二次傷害。所以他克制自己去提起任何關于那些事的話題,只將自己的一舉一動變得更加小心翼翼。顏青笙不是易碎的娃娃,很多時候他比他人堅強勇敢,但是在他的眼里,他無法接受他收到一絲一毫傷害。盡管可笑,他就是這樣想的。所以,他聽顏青笙提起,不管心底有多少疑問想去知道,那時候,他如何度過的那漫長的傷后恢復的歲月,認清自己所愛的人是個人渣這樣的事實。但是,他不敢。只能跟著顏青笙的腳步。顏家老宅,沒有一個人回家陪老太爺吃飯,老人家早就有了疑心。只是老爺子已經(jīng)九十,再扛不住擔驚受怕,顏父顏母的意思是先瞞著。若顏夕撐不過去,左不過傷心一場,總好過整夜憂心,再有個好歹。此刻見顏青笙二人回來,開門見山的問:“出了什么事情?你爸媽呢?”所幸陳靖此前問過顏父顏母,夫妻二人之前打電話稱晚上有個飯局,需要一起出席。顏青笙道:“爸媽晚上有飯局,姑姑也一起去了,哥哥和大嫂二人世界,我公司有個會太晚了沒來得及打電話,太爺爺你不會生氣吧?!?/br>顏老太爺看他一眼,顯然并不相信這樣的話。但是卻沒在說什么,伸手讓管家扶著回房間。陳銳與顏秋荻在大客廳里拿PAD玩游戲,秋荻見到他們探出頭來,笑著喊叔叔。顏青笙走過去將她抱在膝頭,看了一眼陳銳,漫不經(jīng)心的問:“玩什么游戲?”陳銳剛要答話,就被顏秋荻截住了話頭:“是小白兔與大白兔在一起啦!特別好玩的,小表叔太笨都玩不好,我已經(jīng)贏了好多次了,小叔陪我玩?!?/br>陳銳聞言,木著一張臉,對顏青笙聳聳肩,沒說話。陳靖在顏秋荻面前蹲下來,柔聲說:“秋荻乖,你小叔還沒有吃飯,先讓小叔吃飯好不好?”顏秋荻小大人一樣的歪歪頭,懂事道:“恩,小叔叔不吃飯會肚紙?zhí)?,今天文奶奶做了好吃的糖醋魚,有留給小叔和爸爸mama呢?!?/br>陳靖笑,將顏秋荻自顏青笙腿上抱起來放在沙發(fā)上,伸手將顏青笙拉起來,“青笙,你需要去吃點東西?!?/br>晚上八點半,他記掛的還是顏青笙的胃。顏青笙同他一起走向飯廳,見四下無人,冷笑:“我姑姑就要死了,你讓我去吃東西?”陳靖無奈:“徐然說她情況穩(wěn)定,只要撐過今晚就好,你姑姑一向堅強?!?/br>對,堅強……任性的不可理喻。顏青笙心里腹誹,卻還是在餐桌前坐下來。廚娘還在后面的小廚房忙,很快就將菜一疊疊的端上來,哪怕顏青笙沒有胃口,也還是在廚娘和陳靖殷切的目光下往嘴巴里填東西。未幾,到了平常的食量。廚娘端上一碗湯給他,早已經(jīng)不再燙,見他喝完,才忐忑著開口:“小少爺,大小姐真的去飯局了嗎?老王下午送大小姐去四方齋,回來的時候臉色都變了,悄悄和管家說了幾句話又匆忙走掉,我的心啊,就一直撲通撲通跳,可別是有什么事情吧?”顏青笙慢慢的將碗放下,廚娘是顏家老人,自小就在顏家?guī)蛡颍B同丈夫老王一起在顏家住了幾十年,看著他們幾個一起長大,早將他們當做親人。這么想著,他柔和下來,也知道早晚要告知實情。“姑姑出了點意外,怕爺爺擔心才沒有說,文嫂您別太擔心,明天一早,我?guī)^去看她?!?/br>作者有話要說: 依然是一個愛情故事,故事的主角只是他人眼中陌生的ABCD。那一年,深愛崔先生。以破釜沉舟的勇氣辭掉了待遇優(yōu)厚前景似錦的工作,跟他出來創(chuàng)業(yè)。每每工作的間隙看表,都已是凌晨兩三點鐘。崔先生在外面征戰(zhàn)廝殺,每周大半時間在出差,偶爾回來也是各種各樣的局。我在公司幫他帶團隊,跟項目,做行政,管賬,如同滿身能量的小超人一樣,只想讓他無后顧之憂。某個清晨,我在辦公桌上醒來,沈拎著早餐在公司的玻璃門后等我。他是我所有男女朋友中長得最為好看的,作為顏控,我時常與他膩在一起。在玩論壇,打游戲,追新番,談理想的年代,我們相見恨晚,一見如故,引為知己。于是,在那辛苦的一年,我追隨者崔先生的腳步將自己變成繃緊的弦,戒掉了論壇游戲動漫,煙不離身咖啡成癮。忙碌的崔先生并沒有時間管我,沈扮演了照顧我的角色。凌晨,他開車從南四環(huán)到北四環(huán),穿越大半個京城帶我去宵夜,然后送我回家。崔先生并未過問的,一個女孩回家是否安全,到達他那里,成為了關愛的理由。我近乎可恥的貪戀那樣的溫暖,將自己變成了目盲耳閉的患者。其實,又怎會不懂?只是所有的愛情故事都一樣,如同八點檔的偶像劇,自私的人,總會對那個肯為你赴湯蹈火的人不屑一顧,卻愿意為那個對你不屑一顧的人赴湯蹈火。我們把這叫zuoai情的偉大,卻其實只是無恥的自欺欺人。若干年后,沈被合伙人陰了,辛苦經(jīng)營的公司轉(zhuǎn)手他人,還要承擔好朋友的背叛。他心灰意冷,離開北京。離開的夜晚,我們坐在草地上喝了整夜的酒,清晨微光,他整裝出發(fā),選擇遠行。我的崔先生認識了年輕的女孩,后者用強硬的姿態(tài)干涉著他的衣食住行,滿身都是愛情里的無畏勇敢,我冷眼旁觀整場戲,終于變成了周身銅皮鐵骨。與崔先生分手,沒帶走他一分錢,也沒有帶走他一個人。有他人知悉這中間種種,或許感嘆不值,卻沒有打抱不平。細細講與沈聽,后者在電話里沉默,只一個夜晚,再打電話來,說:“你聽,海的聲音?!?/br>我淚流滿面。也曾假設,為什么愛的那個人,不是沈?但是明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