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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蜷縮在樓道的旁邊,讓她時常蹲下來,伸手撫摸它臟兮兮的黏在一起的毛。心底的疼痛泛濫之后,是無盡的心軟。這一年,她離開他已經整整八年,但是夢里卻反復出現(xiàn)他的樣子,他一遍遍告訴她:我在等你長大。這一年,她三十歲,一個人,很寂寞。但她知道,在她心底的那個,再也不會回來了。如何評價那段感情呢?她曾對妞妞說過:百分之九十九的痛楚,百分之一的歡愉。十四歲的時候,那人的大力射門讓足球打在她的身上。然后他將離家出走的她撿回家,那一年她離開了自己的父親,要被送回母親身邊。但是對于她來說,母親只是一個名詞,并不具備任何影響。她的人生,只父親一人。那個會在她哭泣任性的時候將她擁入懷里的男子,他溫厚俊毓,笑起來天塌不驚,有著溫和卻不燙人的溫度,亦是她唯一的神明。她半路下了火車,在小小的城市的足球場,遇到了他。補習教室的窗外,黃色的木椅子上的,穿著黑大衣的男人,是那年冬天眼前的風景。而薄涼天地給她溫暖的人,成為她一生的愛情。后來她告訴他,我愛上一個人。她問他,你會不會等我長大,我會拿好看的成績單,念大學,會洗衣服煮飯;不再學壞。他吃驚良久,最終只是揉亂她的頭發(fā),悠長一聲嘆息:傻孩子,盡說傻話。她志得意滿,道:你且往以后看吧。他因她的話傷感躊躇,只道: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明白現(xiàn)在的想法多天真。她固執(zhí)的拉著他的手,說:那你就等我長大,好嗎?他只是笑不說話,但是眼里的光,就像星星落下來一樣明亮。他說:好。但是,他并沒有等她長大。陪伴比疼愛更真實。而讓人長大的,從來不是時間,而是疼痛。她不懂,為何明明在自己最早遇到他,最先愛上他,他卻要娶別的女人。她想,他明明說過,我在等你長大。可是為什么,他卻娶了別的女人。二十歲的冬天,那個城市很冷。他事業(yè)受挫,家人不止一次的催促他離開回老家發(fā)展。身為獨子,他時常在夜晚一個人發(fā)呆很久,她守在他的身邊,不止一次說:我會跟你走。他微微笑,說:好,我會帶你走。然而,那個說要等她長大的男人,為什么會在她長大之后,愛上別的人?那年冬天,煙花徹骨涼。他牽著新娘的手在小區(qū)里栽了一棵樹,以前所未有的耐心照顧她。她的潔白婚紗,他的雪白禮服,將快樂詮釋的那般明朗、張揚。她孤零零的坐在車子里,離他遠去。望著窗外的銀白與林立的樓宇,終于哭的一塌糊涂。她曾想做些什么讓他憎恨,因為愛一個人,真的可以愛到希望他痛恨你的地步。但是那又有什么意義,他們之間,最終連痛恨都不曾有過。或許,很多年后她在想:他并不相信一個少女的愛情。但是,那確實她的一生一世。她蹲在流浪狗身邊,輕輕拍拍它的頭。她說,快點長大,我在等你長大。☆、你不是他你不是他。陳靖愣住,他確實慌亂,之前的所有努力,似乎全部因為駱平的出現(xiàn)而變得不值一提。但是他并不害怕,如果說挽回顏青笙是一場硬仗,那么他已做好為此需要面對的所有準備。但是顏青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他的心迅速下沉。他仿佛看到顏青笙眼里有什么東西在一點一滴消失,而自己錯過之后,將再難走進他的心。他往前一步,貼近顏青笙,輕輕的問:“什么?”顏青笙笑,并不畏懼他的靠近,笑的很輕,卻薄涼。他重復道:“你不是他。不是我愛著的那個陳靖。”這句話是他最心底的想法,卻直接讓陳靖崩潰。他不是陳靖,盡管他對顏青笙再好,盡管他用盡一切去補償,但是,卻依然有這個事實如鴻溝一樣阻擋在兩人身邊。他并不是十年前的那個陳靖。那個顏青笙愛著的男人,那個陳靖與他,沒有背叛沒有逃離沒有分別沒有空白的十年。那個陳靖的好,足夠顏青笙銘記一生。而他在做了那一切之后,再便不會曾經的陳靖。身邊的所有都在陳述著這個事實,十年,足夠桑田滄海;十年,足夠一個人死心;十年,心底最深處的希望磨滅。他再也說不出話,身體依然挺直,卻如同被掏空了力氣,他只能祈求的看著顏青笙,期待這不是一場徹底的死刑。而,顏青笙無動于衷。他冷靜的說完這些,嘴角的笑容不變,又看了陳靖半晌,才低低嘆了口氣。“后天我會陪爺爺去療養(yǎng)院,嘴角發(fā)生了很多事情,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總歸吃不消。既然你要接下A.K的事物,那這里的一切,就交給你打理?!?/br>陳靖被他前后兩句話弄的有些混亂,仔細看著他想尋找一些端倪卻遍尋無果。他幾乎反射性的問:“要去多久?”顏青笙搖頭:“不知道?!?/br>他又恢復了那樣的表情,仿佛只是看著陳靖發(fā)呆一樣。眼光透過這個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有輕微的呼吸,昭示這個人并非幻象。陳靖已從大悲大喜中逐漸恢復了冷靜,雖然顏青笙的無欲無求中,他徹底的失去了被體諒的資格,但是,既然已經做好無路如何也要陪在這個人身邊的決心,其他又有什么關系。想到如此,他再顧不得顏青笙時刻提醒著他們分開十年這個事實所帶來的心酸,痛苦逐漸退散,演變而成他最關心的事情,柔聲說:“A.K我會看好,有空我就去看你,好嗎?”顏青笙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道:“后天九點,從老宅出發(fā)?!?/br>他不再去看陳靖的表情,轉而像之前的很多天一樣,自顧自收拾好東西,在門口等陳靖??粗惥傅谋砬橛謴牡吐渥兂蔀轶@喜,他別開眼睛。等陳靖出門后,如同習慣一般,等那人按開電梯,按開車門,然后開車回家。于是,當陳靖打開冰箱做飯的時候,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想不通既然顏青笙沒有決定徹底決裂,為何會說出那番話?而既然他說出那番話,又為何當做一切都沒發(fā)生一樣。顏青笙也不懂。他給貓咪放好貓糧,看也不看陳靖一眼,自顧自的回房間換衣服。坐在床上的時候,腦海也是模糊的。駱平的出現(xiàn)似乎成為一個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