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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明知道父親有妻有子還要糾纏的女子,那個在母親去世后后肚子里的孩子脅迫父親娶她的女子。她似乎贏得了在父親身邊的資格。但是如今呢,當(dāng)看著她臉上的落寞之時,陳靖的思緒忽然卡殼。愛情里的第三個人,怎會是贏家。而他,亦忽然慶幸起來,不管他和顏青笙如何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至少都不存在第三個人。他并沒有與顏夕說太多話。反而顏夕絮叨了很多,不知是否因為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或者是陳銳給她的打擊太大,以至于在陳靖這個曾經(jīng)的敵人面前,顏夕放下了所有的戒備,說了很多以前絕對不說的,類似于懺悔的話。那些話,陳靖并不想記住,因為毫無意義,只會勾起舊日傷疤。顏夕問:“陳銳還小,能不能看在青笙的份上,多看看他,他從小到大一直只有我陪著,一直想像別人一樣,有家人。”陳靖笑笑,并未置可否。他無法說服自己答應(yīng),亦說不出拒絕的話。他明白陳銳的無辜,因為他并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是,作為父親背叛母親活生生的證據(jù),他無法面對這樣無視無視提醒自己那些已消散的過去的存在證明。顏夕終于停下來,所有的殷切在陳靖冷靜到幾乎透明的表情里沉寂。她自嘲的笑笑,又恢復(fù)了此前的那種和陳靖極其類似的冷靜面容。“我早知道,”她垂下眼睫毛:“道歉并沒有用?!?/br>她抬起眼望著陳靖,“謝謝你能來,像之前一樣,我說過,唯有看到你,我才覺得能直面自己的罪惡?!?/br>陳靖起身站起,結(jié)束了這次單方面的交談,他淡淡道:“你好好養(yǎng)病?!?/br>然后,便轉(zhuǎn)身往外走去。只是即將到達(dá)門口的時候,被顏夕喊住。“陳靖,既然道歉沒有用,那么就不要再對青笙說對不起,不要再對他說對不起?!?/br>陳靖微微停頓,良久,才打開門離開。自那之后,一直到顏夕離開,陳靖都沒有再見過他。只是曾去過一趟顏家老宅。陳銳終日躲在房間不見他人,顏慕辰與蘇茴束手無策,而一向?qū)π『⒑苡修k法的江夕月也毫無良方。顏瑾棋無法,只得撥通陳靖的電話,將他再度從顏青笙身邊叫來。然而這次,陳靖并沒有如愿敲開陳銳的門。對于陳靖,最初的敬畏與崇慕褪去,有的是恐懼有陌生。陳銳并未見過自己的父親,但是在他人口中,他知道那是個極為出色的男人。而陳靖的出現(xiàn),亦讓他心懷幻想,爸爸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溫柔與英俊。但是一連串的變故,讓他忽然明白了,父親與母親并不是人人艷羨的眷侶。童話里國王和王后的故事并不存在。所以,他聽著門外陳靖的敲門聲與溫柔的叫著自己名字的聲音。忍不住淚流滿面,好像懂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懂。但是,很難受。陳靖敲了很久的門并不見效,轉(zhuǎn)頭對著顏瑾棋苦笑一下,道:“他現(xiàn)在也許并不是很想見我?!?/br>顏瑾棋沉默片刻,道:“顏夕心狠,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回來看看他?!?/br>他已經(jīng)連姑姑都不再叫,始終覺得顏夕太過任性。陳靖卻多少明白顏夕的想法,因為這在十年前,曾出現(xiàn)過一次。無法面對最為在乎的人,所以寧愿逃避,再不相見。顏瑾棋見他沒說什么,對著他挑挑眉,轉(zhuǎn)移了話題:“爸爸說去接老爺子回來可能會好一點,陳銳向來與太爺爺親近?!?/br>陳靖將目光轉(zhuǎn)回他,自覺的跟著他的腳步往樓下走,無視他似笑非笑的眼光。“陳靖,你說你要是不回來,可能也就沒那么多事兒了?!?/br>這次,換成陳靖挑眉,這樣的調(diào)侃太過熟悉,就像十幾年前幾個人還是好朋友的歲月。顏瑾棋又道:“但是,幸好你回來了,所以我們才能再見到青笙哭或者笑?!?/br>“還有,”他停下身來,認(rèn)真的看著陳靖,認(rèn)真的說道:“我欠你一句對不起,當(dāng)年,我始終沒有站在你的立場為你說話,沒有勸阻顏夕,我不配當(dāng)你的朋友?!?/br>陳靖聽罷一笑,面前的顏瑾棋,早不復(fù)少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卻依然熟悉。他一拳砸在對方的肩頭,“我等你這句對不起,幾乎等了一輩子啊混蛋。”作者有話要說: 講個愛情故事吧。他是個工作狂,在陪我去看醫(yī)生還是去上班之間,選擇了后者。一個人在手術(shù)臺的時候,醫(yī)生問:雖然只是個小手術(shù),為什么男朋友不陪你。心莫名的酸。我想,或者自己太過堅韌,以至于讓他覺得我并不需要關(guān)愛。當(dāng)時光的傷痕里,自己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相應(yīng)的,亦失去了軟弱的資格。真的是一個很小的手術(shù),甚至并不需要住院。只是在出租車上流淚的時候,感情徹底空曠。復(fù)查的時候,他依然沒有陪我,一個人拿了報告,聽醫(yī)生說恢復(fù)的病不好。傷口還在出血,但是,我已經(jīng)不會再哭。對妞妞講,是不是這段感情又該結(jié)束了?還是說這樣想的我,太過矯情。她哭的很難過,道:阿寶,我心疼你,如果我是男人,一定要把你娶回家,照顧你。而這個時候,那個說要把我娶回家照顧的男人,正在馬不停蹄的開會。我微信過去:分手吧。他很久后回復(fù):別鬧。微微抬頭,好像看到一場笑話。☆、他不知道的那些事“你肯定好奇,為什么你當(dāng)初做下那樣的事情,我們一家人現(xiàn)在卻接受你。”顏瑾棋似笑非笑,看陳靖的眼睛有些許難過。他道:“就像你不知道,你不在這十年里,青笙發(fā)生過什么一樣?!?/br>“但是,我卻不會再和你說起那些,因為每次一想起,我都會心疼,所幸青笙已經(jīng)好了,所以再沒必要糾結(jié)過去?!?/br>“陳靖,你還愛著青笙,雖然我到現(xiàn)在,都覺得青笙的未來應(yīng)該娶妻生子,應(yīng)該安穩(wěn)幸福,但是,前提都是他能快樂,他喜歡那樣的日子?!?/br>“因為青笙,我們才會接受你。因為,我們都不想再看到青笙難過的臉?!?/br>“你可以做出承諾嗎?”直到顏青笙回來的那天,陳靖還在想著顏瑾棋說的那些話。而再見到青笙,雖短短幾日,竟然讓他覺得又如同隔世。陳靖親自去H省接回顏青笙祖孫二人,盡職盡責(zé)的將二人送回家,卻破天荒的沒有留下來,而是告辭去了公司。顏青笙見他匆匆離開的背影,神色有些復(fù)雜,卻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