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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對她們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垃圾箱很高,我必須墊腳把垃圾袋甩上去才能扔進(jìn)去。我怕垃圾袋上的水甩到她們身上,就說了句:“閃開點(diǎn),臟?!?/br>我不知道這句話怎么惹怒她們了,還是她們本來就是來找碴的。這幾個女生平時就不學(xué)習(xí),參加什么模特隊(duì),也就身高夠,一個個膀大腰圓冬瓜臉,這樣的都能當(dāng)模特?誰請她們?nèi)ケ硌莸娜丝烧媸窃┐箢^。去當(dāng)打手倒是可以。我猝不及防,被她們踹在小腿上,垃圾袋在空中轉(zhuǎn)了半圈,就砸在我身上了。垃圾袋的口子本來就系得不是太緊,這下那些湯湯水水易拉罐臭盒飯大鼻涕紙洋洋灑灑,全都落到我身上了。她們哄笑成一團(tuán),聲音尖利刺耳,比鬧鐘的聲音難聽一萬倍。我以后再也不說鬧鐘聲音難聽了。我躺在垃圾上,身上也全都是垃圾。好嘛,這下我不是垃圾袋了。我是徹頭徹尾的垃圾。周圍全是垃圾,我反而連垃圾味都聞不出來了。我只能聞到她們身上惡心人的香水味,又sao又臭,一直往我鼻子里鉆。我屏住呼吸,望著漸漸陰沉下來的天,一動不動。她們笑夠了自然會走,我不介意多躺一會兒。我想象自己是躺在柔軟蓬松的干草上,在遼闊的田野上,也是這樣望著天。忽然,她們的笑聲戛然而止,我以為我的耳朵被垃圾袋砸聾了,想去摳一下,可是手上又粘又臟,就放棄了。然后我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發(fā)誓那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你們在干什么?!”那些女生看見帥哥果然立刻裝出一副令人作嘔的嘴臉,和剛剛潑婦混子的樣子截然不同,這么分裂的生物真是可怕。我突然想起母親的臉了,我依稀記得,我在很小的時候,母親也是溫柔可親的。后來……唉,不提也罷。陸冬揚(yáng)的臉突然間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擋住了一小部分天空。他拽著我的手臂把我拉起來,我身上的垃圾大部分簌簌掉落,有各種不明液體的痕跡,還有一些不知道沾了什么東西的紙頑固地粘在我衣服上。我用手撲楞幾下,把那些紙抖掉。那幾個女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和陸冬揚(yáng)站在垃圾堆前面,情形真的很難看。我就是在那一刻又突然間想死了,這次我站在陸冬揚(yáng)面前,但是我太狼狽了,連頭發(fā)都在滴著臟水,像從垃圾堆里刨出來的。我身上的臭味肯定很熏人,雖然我已經(jīng)嗅不出來了。可是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上帝給你關(guān)上一扇門,就會給你開扇窗戶透透氣。以前我一直認(rèn)為我和母親的人生都已經(jīng)走向死路了,沒有門,沒有窗,是在一個悶罐子里。后來我遇見陸冬揚(yáng)了,我覺得罐子里開了一條小縫,透出了一絲光。當(dāng)我站在陸冬揚(yáng)家門口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找到我的窗戶了。我原本是想把衣服脫下來,拿到水房去洗一洗。我如果這樣回家,被母親看見了,肯定又要掉一層皮。陸冬揚(yáng)跟在我身后,默默不語。我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肯定很難聞,我對他說:“我身上有味兒,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吧。”他頓住了。我雙手交叉抓住腰側(cè),把衣服脫了下來。夜風(fēng)微涼,我打了個寒顫,身上起了一片細(xì)小的雞皮疙瘩。我把水龍頭擰開,剛把手伸過去,他就抓住了我的手臂?!皠e用冷水洗,會感冒的?!蔽毅躲兜乜粗揲L的手指,他的皮膚有些黑,指縫間顯得白,我想起了市場里賣的那種鹵鴨蹼,一小包要好幾塊錢,我每次去攤子前面轉(zhuǎn)一圈,聞聞味兒,又走了。我突然有點(diǎn)想咬一口嘗嘗。我的耳朵里只剩下嘩嘩的水聲,一直盯著他的手看。他以為是他抓疼我了,松了手。他把我的衣服搶過去,套在我頭上,說:“回家再洗吧?!?/br>我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不可能回家的,我怕被母親看到。家里也沒有熱水,我得去洗澡堂子。母親買了很多澡票,因?yàn)橐淮味噘I些會更便宜。我一周只能用一張。我回家也是用冷水洗,還不如在學(xué)校洗,還能省點(diǎn)水費(fèi)。我對陸冬揚(yáng)說:“你回家去。我在這里洗?!?/br>他還是不肯走,我也不管他,我繼續(xù)洗手,把那些黏黏糊糊的液體都用水沖掉。我已經(jīng)在他面前丟夠了人,其他的事情也都不在乎了。“我家就在這附近不遠(yuǎn),你來我家吧?!彼е业氖滞缶屯庾撸业氖滞蠖急凰笸戳?,可是我沒有掙扎。我腦子里飄飄忽忽的,覺得像在做夢一樣,但手腕上的疼痛告訴我,我是醒著的。我站在陸冬揚(yáng)家門口,深棕色的防盜門,上面貼著大大的金色福字,墻上的對聯(lián)是金粉寫的。有些人家,你甚至不必進(jìn)去,從門上貼的福字和對聯(lián),就能看出氣度。我家門上貼的福字都泛黃發(fā)皺,一角還是飄起來的,因?yàn)橐呀?jīng)好幾年沒換過了。“進(jìn)來啊,愣著干嘛?”陸冬揚(yáng)從門邊的鞋柜里拿出灰色的毛絨拖鞋,我不敢穿,怕弄臟了。他的家里有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一種很清新的花香味。我把鞋子脫掉,光著腳站在玄關(guān)。“你穿這雙拖鞋?!彼麑ξ艺f。我沒有動,我低著頭看著自己臟兮兮的腳背,說:“會弄臟的?!?/br>“沒關(guān)系。”他笑了,笑的像一抹燦爛的陽光。他抓起我的腳腕,把一只拖鞋套在我腳上,把我的腳放下。另一只腳也是如法炮制。我站不穩(wěn),手扶著墻邊的柜門。我坐在他們家的按摩浴缸里,左摸摸,右看看。浴缸里的水像水產(chǎn)市場里賣活魚的大玻璃缸里面的水似的,咕嘟咕嘟冒著泡。浴缸甚至不是規(guī)則的形狀,而是隨著墻壁的走向拐了個彎。浴缸的側(cè)面有圓餅形狀的東西,我好奇地把手伸過去,帶著震動的水流沖擊著我的手。浴缸旁邊有一個小枕頭似的長方形凸起,我把頭放在那里,愜意地躺著。我覺得自己成了電視里的楊貴妃,在漂亮的大池子里沐浴,就差沒有玫瑰花瓣漂在水面了。浴缸旁邊有一堆高高矮矮的瓶瓶罐罐,是一水兒的乳白色瓶子。上面的字我都不認(rèn)識。我每個都擠出一點(diǎn),聞了聞,抹在手背上。香味都不一樣,有些很粘稠,有些會搓出泡泡。真好玩!我在洗澡堂子洗頭的時候,都是在柜臺那里買五角錢一袋的洗頭膏,有時候會偷偷用母親的洗頭膏,她永遠(yuǎn)都是用那一個牌子,大大的圓柱形透明罐子,里面是淺黃色的洗頭膏。但是不能被她發(fā)現(xiàn)我把洗頭膏拿走了,有時候她覺得那里面的東西變少了,也會罵我。說我是二椅子,用什么洗頭膏,肥皂搓搓得了。我泡得手指的皮都皺起來,便起身出來,弄了一地的水。浴缸旁邊的柜子上有好多層,上面是各種顏色的大毛巾。我挑了個亮黃色的,把自己擦干,眼睛又被洗手臺上面的墻柜吸引了。金色的水龍頭,乳白色的水盆,比廣告里大酒店廁所的洗手池都富麗堂皇。柜子上面有好多五顏六色的玻璃瓶子,有貝殼狀花紋的,有扁平矮胖的,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