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緊她的發(fā)紫的唇邊。“mama,你想說什么?嘉木在聽……”“好、好好、活著……活、下去……”我的眼淚模糊了雙眼,不停地吞咽著口水,想把那些淚水咽下去,我的眼睛像被大雨沖刷的車窗玻璃,快要看不清前面了。我伸出手背,狠狠地抹了把眼睛。“mama……我聽到了……mama……別離開我……別走……”母親睜著眼睛,臉上還掛著粉色的淚滴,身體卻漸漸冷了下去,瞳孔也散開了。我趴在母親身上失聲慟哭,方叔叔把我抱起來,勒住我的腰,讓醫(yī)護人員把母親推走了。“孩子,你想哭就哭吧。唉……你媽和你……真是命苦……”我把方叔叔的外套哭得全是淚水、口水和鼻涕,上面一道一道的,他什么也沒說,就一直陪著我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那個……我還得去看看那個地痞的傷勢怎么樣了……你在這里等我一下?”“叔叔,那個人在哪里?”“他應該在二樓病房里,這個混蛋,明明沒什么大傷,就手上被燙了一下,還非要住院。被他賴上了,cao!”我低著頭,捂著肚子,小聲地說:“叔叔,我餓……你能給我點錢嗎?我想買點吃的……我會還給你的!”他摸了摸我的頭,從褲兜里掏出了五十塊錢。“拿去吧,想吃什么就買什么。不要擔心錢的問題,你媽的醫(yī)藥費喪葬費我會付的,她這個月的工資還沒領,在我這里幫忙了這么久,還搭上一條命……這些是我該做的?!?/br>“謝謝叔叔……”我看著方叔叔消失在走廊盡頭,就站了起來。我走到醫(yī)院的洗手間,把手上和臉上的血跡洗干凈,甩了甩腦袋,拍了拍自己的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王嘉木,母親都已經(jīng)死了,你這條賤命,留著還有什么用。一個未成年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沒人照顧,沒有生活來源,早晚會被人像一只螞蟻一樣用腳碾死。何必活得那么辛苦呢,反正活下去最后的一個理由都已經(jīng)消失了不是么?母親,對不起??赡芤屇闶?。我不是不想活,而是活下去太艱難了。我不是學習的料,也不是活下去的料。要再一次讓你失望了。如果我到了你那個世界,你再打我一頓,行嗎?我在醫(yī)院對面的拉面館里,點了一碗紅燒牛rou拉面,加了五塊錢的牛rou,點了一小碟土豆絲,一小碟拌豆腐皮。我的心里像堵了一塊大石頭,難受得呼吸都困難,可是我硬逼著自己把這些全都吃完,因為吃完了才有力氣。我還要了一瓶香蕉味汽水,交了押金,服務員問我要不要啟開瓶蓋,我說不用。然后就把汽水瓶子拎走了。拉面館后面的小區(qū)里,路邊只有寥寥幾盞昏黃的路燈。我拎著汽水瓶子,走到樓前小路的盡頭,拿起汽水瓶子,往方形的矮石柱子上狠狠一磕。綠色的玻璃瓶嘭的一聲裂開,里面的汽水嘩嘩地流了出來。呼呼的冷風把香蕉味的甜膩很快吹散了,我握著瓶頸,看著汽水瓶從中間斷裂開來,那如猙獰的怪物牙齒一般的裂口,呵呵地笑了兩聲。我把斷裂的汽水瓶裹在方叔叔的外套里,抱在胸前,走回了醫(yī)院。我一步步走上樓梯,聞著空氣中的消毒水味道,覺得屁股一陣疼痛。我對自己這種條件反射表示十分無奈,看來小時候扎屁股針的確給我留下不少陰影。不過現(xiàn)在,醫(yī)院帶給我的陰影,絕對遠遠不止這些了。我永遠也忘不了母親滿臉血痕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樣子,忘不了最后他們給她蓋上白布,推離病房時,她垂下的手腕。二樓的護士趴在桌子前打盹兒,我蹲下來,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我路過一間一間的診療室,如同鬼魅般地閃進了這間病房。病房里有六個窗位,只有靠近窗邊的那張床上有人。明亮的月光下,床上的人鼾聲如雷,酒氣熏天,呈大字型躺在上面,一只手臂上包著厚厚的紗布,一條腿還搭在了窗臺邊。我走到他床邊,他竟渾然不覺。我看著他臉上明顯的疤痕,挑了挑嘴角。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不要怪我。我來送你一程,下地獄吧!我把汽水瓶子拿出來,外套滑落到地上。我雙手握住瓶口和瓶頸,朝著他的左胸,迸發(fā)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氣,拼了這條命,把玻璃刺了進去。床上的人像被錐子釘在案板上的剛屠宰完的新鮮豬rou,可笑地蠕動了幾下,腳在虛空中亂蹬,之后就不動了。我?guī)缀醢哑孔釉M去幾寸的距離,只剩下一小截瓶身,留在外面。我不知道我哪兒來的力氣,看來那五塊錢的牛rou加到拉面里,沒白加。我的臉上一陣溫熱,有什么東西滴答滴答地流了下來。床上那個死人的血,汩汩地從他胸口流出,綠色的瓶子都被染成了棕色。他的胸前很快就濕了一大片,血液迅速蔓延開,有些快要順著他的手臂滴落到床下了。我連忙撿起了外套,這是方叔叔的,還得還給他呢,不能讓這個賤`人的臟血把外taonong污穢。我的頭發(fā)上也滴著血,臉上手上都是血。我走到了旁邊的洗手間,把外套放在水池邊,打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水沖掉這些令我作嘔的臟東西。一個推著架子,掛著點滴的病人慢吞吞地走了進來,抬眼在鏡子里面看見了我滿臉是血的樣子,愣在原地,之后嗷的一聲大叫起來,轉(zhuǎn)身就跑。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掛著點滴還能跑那么快。這聲嚎叫打破了夜晚醫(yī)院的平靜,尖叫聲、醫(yī)生護士急促的腳步聲、病床的輪子摩擦地面的聲音不絕于耳,我慢悠悠的,仔仔細細的把臉上身上的血都洗干凈,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微笑了一下。王嘉木,你可算干了件像個爺們的事情。六年后。窗外黑云籠罩,狂風大作,豆大的雨點打在玻璃上噼啪作響。斗室里卻一片溫馨旖旎。“小木頭,把屁股翹起來,乖,哥給你弄弄。”黎昊含著我的耳垂,趴在我背后,壓在我身上。他身上濕熱的細汗沾在我皮膚上,我不安地動了動。“太熱了,你離我遠點?!?/br>他用身下已經(jīng)半硬起來的東西頂了頂我的股縫,開始撒嬌耍賴?!拔乙矡帷?/br>我繼續(xù)趴在床上裝困,不理他。他在床頭的抽屜里窸窸窣窣地不知道翻著什么,我晚飯時喝了一大碗排骨湯,胃里暖暖的,愜意地享受著難得的休息時光。他突然撈起我的屁股,抓了個枕頭墊在我肚子下面。“你干什么?肚子里的湯都要被你按吐了?!?/br>“吐了再給你燉,說,還想喝什么,我按照菜譜做,包你滿意?!?/br>“還想喝王八湯,烏龜王八蛋燉的王八湯?!?/br>他在我的屁股上輕輕扇了一巴掌,“你這是罵我是吧,行,看我怎么收拾你?!?/br>我覺得臀縫中間一涼,肌rou緊張地收縮了一下,毫不意外地聽到了黎昊抽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