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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任務,便沒有拒絕,坦坦蕩蕩落座下去后,看著面前人提起桌上正咕嚕咕嚕住著的酒壺,聽對方道:“今夜嵐見月色甚好,便想吹笛以慰美景。本以為是將是自己一人獨自賞月,卻不想謝四公子竟就來了,真是讓嵐十分驚喜?!?/br> 說著,她倒了一杯酒推給謝子臣,溫和道:“這是我去年釀下的桂花釀,謝四公子不妨嘗嘗。” 謝子臣點頭,舉杯抿了一口。 他的動作極其規(guī)范,一舉一動仿佛都刻意訓練過很久,古板標準,和蔚嵐自成風流的模樣不同,卻也因為標準格外好看。 蔚嵐看著美人飲酒,不由得心中越發(fā)歡喜,便道:“我奏笛給謝四公子聽罷,待你我先做完飲酒聽笛的風雅事后,再討論謝杰之事,也不遲?!?/br> 謝子臣點點頭,有求于人,他還有什么好說的。 蔚嵐低笑出聲,隨后一曲輕快的調(diào)子就響了起來。 她精通六藝,尤擅吹笛。就算對她沒有什么好感,謝子臣也不由得發(fā)自內(nèi)心贊嘆,這人吹笛的技藝確是登峰造極。本就是簡單的小調(diào),在楚國是男子追求女子時所唱,卻也被她吹得意境非凡,男子對女子求愛時的忐忑而歡喜的心情姿態(tài),似乎都能躍然于腦海之中。 吹著吹著,蔚嵐又換了一首舒緩的調(diào)子,謝子臣靜靜抿著酒,覺得內(nèi)心一片安靜,方才的不喜淡了許多,仿佛跟著低聲一起踏上了一葉扁舟,立于船頭,緩緩行使于水波之間。 江面倒映著他的身影,月光撒面了江面,他不緩不急破開這些影子,內(nèi)心一片明澈。 許久不曾如此舒心放松,謝子臣不由得多喝了幾杯。等蔚嵐吹罷,便看著謝子臣抬著一雙清明的眼,靜靜瞧著她。 他白皙的雙頰微紅,清明的眼底深處帶了些茫然。蔚嵐不由得微微一笑,低下頭來。 她的呼吸噴吐在他的臉上,帶著微微的蘭花香,發(fā)絲在風里,撩在他的脖頸之間,微癢。 她抬手勾開他的發(fā),秀美的面容上帶著一貫從容不迫的笑意。 “謝四公子,”她低聲開口,聲音混合在夜色里,斷言道:“你醉了?!?/br> 于是一瞬之間,謝子臣忽地就覺得,他好像真的,有那么些醉了。 ☆、第十章 被蔚嵐深情如水的眼眸看了片刻后,謝子臣猛地驚醒,汗毛全都豎了起來!在他即將有過激反應前,蔚嵐恰時直起了腰,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般,坐在了他對面,突然開了個很正經(jīng)的話題:“你們世家子殺個人很難嗎?” “這要取決于是誰殺誰?!敝x子臣下意識就回答,一切換到這種他擅長的事,他的思路就轉(zhuǎn)的飛快:“一般世家都禁止內(nèi)斗,所以家主管得十分嚴格,禁止蓄養(yǎng)私兵暗部,都是等兒子及冠后,由兒子從父親手中接管這些暗部。” “所以,你們沒自己的侍衛(wèi)和私兵對吧?那如果父親這一輩參合了呢?比如說謝杰的老爹對你出了手?” “身為庶子,”謝子臣抿了一口酒:“那就端的要看我父親愿不愿意出手,家主看不看得下去了?!?/br> 聽到這話,蔚嵐笑了笑,溫和道:“你別擔心,日后你身后,有我了?!?/br> 謝子臣:“……” 完全不想接這種話。 看出謝子臣聽到她這種類似于告白的話就會因為害羞(?)沉默,蔚嵐也不做得太過,接著道:“謝杰沒有私兵,瞧著他的樣子,估計是請不動自己父親出手,你不用太過擔心。不過此人對你的怨氣不小,若他有能力,他估計要殺了你才安心。” “如今世子不是打算幫他嗎?”謝子臣涼涼瞟過去:“以世子的能力,殺了子臣,也不是不可以吧?” “殺謝四公子不是難事,可我怎么舍得呢?” 一時沒控制住,調(diào)戲的話又飛了出去,蔚嵐嘆息出聲:“若公子少了一根頭發(fā),在下這心中,都會痛如萬箭穿心。” 謝子臣沒說話,他抬起手來,在蔚嵐奇怪的目光里拔了一根頭發(fā),遞到蔚藍面前。 蔚嵐:“?” ——我未來主君真是一個很可愛的人!總做出這么讓我意想不到的動作。 謝子臣認真看她,淡道:“疼嗎?” 蔚嵐微微一愣,謝子臣將發(fā)絲扔了后,淡道:“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說。” 說完,他自然而然的就回到了原先討論著的事情上去:”如今不管怎么說,你和謝杰都已是盟友,如今又答應了我,你是打算當哪一方的間諜?” “我與謝杰商議過了,打算讓他想個辦法,找個時機,將你神不知鬼不覺帶到我面前,而后我派人來將你抓住,關(guān)入牢中,成為我的禁臠。” 謝杰還挺敢想…… 謝子臣在心底贊美了一下謝杰的傻大膽。蔚藍繼續(xù)道:“我已答應他,你到時候就按著他的話去做,等到了我的地方上,嗯……我們把他殺了?” 說到這里,蔚嵐有些小心,怕謝子臣覺得她太過殘忍。說殺人就殺人,貌似現(xiàn)在的盛京還沒這種彪悍的風氣。 然而謝子臣卻面色不改,點頭道:“可?!?/br> 不虧是我看上的男人——蔚嵐再次在心里將謝子臣夸了一遍。 將謝杰的事詳細聊了聊,謝子臣心里有了底,便同蔚嵐告辭離開。蔚嵐固執(zhí)送著謝子臣回去,謝子臣僵著臉道:“不必?!?/br> “我怎能讓一個男……美人獨身回府?”蔚嵐笑著道:“謝兄客氣了?!?/br> 方才差點將男人說出口來,蔚嵐卻才想起來,自己作為男子的身份,于是趕緊換成了美人。謝子臣覺得自己似乎已經(jīng)適應了這個死斷袖各種習慣了,有時候他會忍不住想,也許在這個斷袖眼里,自己其實是個女人…… 事實上,雖然蔚嵐沒有這么想,但的確也差不多。 蔚嵐送著謝子臣回家,一路上精心呵護,悉心照料。 “謝兄,這里有個小坑,小心?!?/br> “走過了?!?/br> “謝兄,前方有只老鼠,莫怕。” “哦?!?/br> “謝兄,你看這月色真好,你我兩人漫步月下,嵐心中甚喜!” “哦?!?/br> “你不問我為什么嗎?” “因為……”謝子臣認真想著,慢慢道:“你是一個,比較容易開心的人?” “不,”蔚嵐否定了他的猜測,深情款款道:“因為有你?!?/br> 謝子臣:“……” 好想打她怎么辦? 為了避免蔚嵐的噪音,謝子臣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便走了大半截路。蔚嵐不緊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