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東宮的人，見太子吩咐，他們很快撈起板子揮舞起來。

莊妃徹底傻眼了。明明安排好的一場捉j(luò)ian大戲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按照她的設(shè)想，太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和李青柳滾在床上才是！到底是為什么？難道那迷香失去了效力嗎？不可能，那是她兄長在西齊好不容易得來的迷魂香，怎么可能對太子無用？

莊妃的心亂成一鍋粥。在她茫然失措時候，場內(nèi)的板子并沒有停止，李青柳似乎是明白莊妃無法救下她，又或許是揮舞的板子帶來的疼痛讓她沒有力氣，她漸漸垂下頭，目光渙散。

這冗長的刑罰打在李青柳身上，卻更像是打在皇帝和莊妃身上。他們不得不抬起頭來用重新的目光審視被他們當(dāng)作懦弱無能的太子，是他們平時看錯了，還是太子隱藏的太好？

這些都不得而知，他們唯一能看到、聽到的，是被他們作為棋子的李青柳的下半身被鮮紅的血染成一片，那紅色，像一把鋒利的刺刀扎在他們的心肝兒上。

太子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有禮地像皇帝告別，抱著小奶狗，帶著趙全一溜煙兒走了。

氣的皇帝吹鼻子瞪眼睛。

見那煞星走了，莊妃咬牙跪了下來，紅著眼睛道：“請皇上不要責(zé)怪太子。太子年幼，又剛剛失去母親，性格一時偏激沖撞了皇上也是情有可原，請皇上原諒他的無心之過！”

原本火苗一般的怒火被莊妃的話“哄”的點燃，皇帝狠聲道：“你不用為他求情了，朕必要讓他知道天高地厚！”

莊妃還嫌不夠，添油加醋道：“這李meimei也是可憐，雖行為不當(dāng)卻罪不至死，請皇上準(zhǔn)予臣妾將其安葬！”

皇帝點點頭，揮揮手讓莊妃下去。等到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思考起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來。

他刻意忽視莊妃為什么恰好在這個時候提出來坤寧宮祭拜皇后的建議，也忽略李青柳衣著的不合適，他在乎的是，太子在這件事情上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那般激烈的反抗，看來，曹家的覆滅以及皇后的去世都對太子產(chǎn)生不小的刺激，否則，他也不會一反常態(tài)當(dāng)眾挑釁自己。

自己縱容莊妃屢屢針對曹家和太子是對是錯？皇帝忍不住問自己。不，他沒有錯，曹家手上掌握的兵力已經(jīng)超過自己可以忍受的范圍，如此下去，再過幾年還不知道這東趙江山姓趙還是姓曹。太子性格懦弱，若他去了，太子把持不住江山，將大權(quán)落到曹家人手中，那他就成為趙家了千古罪人！

更何況曹音那個女人，別以為她掩飾自己就看不出來。她一個小小的公侯之女，竟看不起他堂堂天子！如今曹家覆滅，她自己也去了，等到了陰間，他可要好好問問，她到底服還是不服！

太子，太子——現(xiàn)在的問題是，太子留還是不留。

留，難保他日后知道真相不會因為曹家和皇后對自己心聲怨念。不留，太子為人出世并無過錯，廢立太子并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皇帝并沒有猶豫多久，眼前的女人的哭訴便幫他做出了決定。

“皇上，妾入東宮已有三年。可太子卻并未碰過妾身！東宮后院有姬妾九人，據(jù)妾所知，竟無一人有幸登上太子御榻！”

“太子雖來妾住處吃飯留宿，卻從未碰過妾！”

“光是妾一個人，如何能為皇上誕下皇孫呢？”

“據(jù)妾觀察，太子周圍并未親近的男仆?！?/br>
此人，正是當(dāng)日韓沐在小花園里遇到的趙姬！

皇帝聽完面無表情。不碰姬妾，不親近男仆，作為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太子不舉？

☆、第16章太子的小奶狗（6）

皇后靈前的那張鬧劇被皇帝壓了下來——至少在表面上沒人有人再討論這件事情。還來不及思考出怎樣處理硬件上不再適合作為儲君的太子，東趙和西齊之間激烈的戰(zhàn)事就已經(jīng)使他無暇擔(dān)心其他。

天啟十七年七月十五日，東趙大敗，損失兵卒近萬人。

消息傳來，皇帝在保泰殿摔了茶盞，怒罵莊簡不止——莊簡便是莊妃的嫡親兄長，在曹廣戰(zhàn)死之后奉命接管戰(zhàn)時事宜。連夜發(fā)令命駐扎青州的龍武將軍孫正定前往主持大局。次日，莊妃前去求情，被皇帝一腳踹中了心窩子。

孫正定到達(dá)。八月十二日，東趙和西齊交鋒，東趙頑強抵抗，兩軍一時僵持不下，在涼城外對峙。

八月三十日，參將趙明德、林宣帶小隊兵馬繞進敵方營帳內(nèi)刺殺敵軍首領(lǐng)。事成，四十五人無一歸還。

九月三日，西齊撤退，東趙暫時占領(lǐng)上風(fēng)。

皇帝在皇后的牌位面前笑意盈盈，眼中得色溢于言表：“曹音啊曹音，沒有你曹家人，我趙云祺還是守住了趙家江山！”

隔日，軍中遞來功勛簿，皇帝翻開此次在戰(zhàn)場上表現(xiàn)最為出彩幾位小將的履歷——趙明德、林宣、朱因、李四鐵……這些人，出身不同、經(jīng)歷不同，卻擁有著一個共同的授業(yè)恩師——曹廣！

“砰——”皇帝揮手推倒了桌上的一切東西仍不過癮，大吼一聲推到了桌子，最后，屋里頭沒一件完整的東西。

門外太監(jiān)婢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多發(fā)一言。

深夜，東宮書房的燈還亮著，燭火閃爍，不時爆出一聲噼啪聲來，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明顯。

韓沐探出了小爪子，書房門發(fā)出吱呀一聲輕響，開出一個空隙，韓沐仗著身材袖珍輕而易舉地從門縫中鉆了進去。

沒有人！等到他偷偷溜進去，才發(fā)現(xiàn)倒影在窗戶上的人影只是因為一片假人坐在書房椅子上而形成，而原本應(yīng)該書房辦公的趙佑祉竟然毫無蹤影！

韓沐覺得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緊張——他有一種爆太子馬甲的感覺！

擺擺尾巴，他愜意地在書房里逛了起來。有人說，要了解一個人，看他的書架就夠了。由于小狗身材實在太小，脖子又短，他不得不高高揚起頭來。

光是短短的掃視，韓沐便從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臅苌峡吹搅?、等等史書，還有不少人物傳記。嘖，這雄心壯志簡直就是明明白白的擺在臺面上了，不知道皇帝和莊妃到底是處于什么樣的心態(tài)才固執(zhí)地認(rèn)為太子懦弱無能胸?zé)o大志？

韓沐唯一能想出來的理由只有太子待人太過客氣有分寸，反倒叫某些人忘了自己姓甚名誰。

等等！

韓沐將掃過眼神往后退，停在幾本書脊看起來有些磨損的書上：、、……根據(jù)這些書位置的擺放以及書皮磨損的程度來看，這有些影響畫風(fēng)的書籍是主人常常拿出來觀看的。

前兩本韓沐沒有聽說過，最后一本他是知道的——前一陣子市面上最流行的話本子！講述的是一只小狐貍受傷之后偶然被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