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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問:“你要了干嘛?”頓了下又說:“家里這些都歸你了?!?/br> “這些不行,你一張紙上都寫那么多,我要一幅掛在我辦公室。”紀羨北的表情認真。 夏沐頓筆,有點受寵若驚:“真假的?” “什么真假的?” “真想要我寫的字掛你辦公室墻上?” 紀羨北反問:“你說呢?我連地方都給你騰好了?!?/br> 以前跟她提過一次,她大概沒放在心上,他已經(jīng)把辦公室之前那幅字畫拿下去了,就等著她送他一幅。 夏沐想了想:“那我現(xiàn)在就寫,多寫幾幅,你挑一下。” 又問他:“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句子?” “你寫你喜歡的給我就行?!?/br> 第二天。 紀羨北一早就去了公司,周末都沒有休息的時間。 夏沐睡到八點半起床,吃了點東西,準備把紀羨北挑的那幅字畫找個地方裱起來。 他是放在辦公室的,她找了個高檔一些的字畫行。 時間還早,字畫行比較冷清,廳里沒人,大概在后面的休息室。 “老板?”夏沐喊了聲。 “誒,來啦。”一個溫和的男聲傳來。 “早上好?!崩习逦迨畾q左右,溫文爾雅。 夏沐淺笑:“早上好?!彼贸鲎之嫞骸袄习澹蚁氚堰@幅字裱一下?!?/br> “好嘞,給我看下是什么字。” 夏沐雙手遞給他。 老板走到工作臺上,小心翼翼的平鋪開來,看到字,一頓,抬頭問夏沐:“這字是誰寫的?” 夏沐:“我寫的。” 老板明顯一愣,沒想到一小姑娘有這么深厚的書法功底。 幾秒后,老板轉(zhuǎn)頭對著里屋喊了聲:“老三,你出來,你還自詡你練了二十五年的毛筆字,你看看人家一小姑娘都比你寫的好?!?/br> ☆、第二十三章 里面的休息室里有人出來, 腳步聲漸近,夏沐循聲望去,看到出來的人, 一怔。 任彥東也是。 他都快大半年沒來這里, 昨天跟沈凌談事情談的不錯, 一時心血來潮就寫了毛筆字,后來覺得有幅不錯, 今早過來找朋友裱一下。 沒想到在這種年輕人都不怎么來的地方,遇到了夏沐。 兩人對視幾秒。 任彥東微微頜首:“巧?!?/br> “任總好。” “哎呀,鬧了半天原來都是熟人。”老板笑呵呵的,熱情招呼夏沐:“小夏啊, 到里面茶室喝杯茶等等。” “不用了,謝謝?!?/br> “老三, 你去替我招呼小夏,今天我親自裱畫。” 夏沐感激:“謝謝老板。” “都是老三的朋友,不用跟我客氣。”老板把工作臺上方的燈打開,又催任彥東去泡茶。 任彥東:“我先看看字?!?/br> 走到工作臺那邊, 看到字, 被震驚到了。 ‘非淡泊無以明志, 非寧靜無以致遠’。 跟他昨天寫的內(nèi)容一樣,卻比他寫的好。 “去去去,別妨礙我干活?!崩习逑訔壍陌讶螐〇|推一邊:“你趕緊去招呼人家小夏啊。” “到里面喝杯茶?!比螐〇|看向夏沐。 夏沐婉拒:“謝謝,真不用客氣,我就在外面等著?!?/br> “在這邊還妨礙他干活, 進去坐會,正好跟你討教一下書法。”任彥東再次邀請。 夏沐不好拒絕,隨他一起進去。 老板對任彥東了解幾分,瞧出任彥東對夏沐好像跟別的人不一樣,他就沒進去打擾。 到了茶室。 “你喝什么茶?”任彥東問她。 夏沐:“隨便,我不懂茶?!?/br> 任彥東手里拿著茶葉,又放下,臨時改變主意:“那就喝白開水?!?/br> 夏沐:“......” 第一次跟任彥東獨處,空氣里帶著幾分壓抑感,早知道她就在外面待著了。 任彥東給夏沐倒了溫水,也給自己來了一杯,把水遞給她,順勢在她旁邊的木椅坐下,“對書法很感興趣?”他找著話題聊。 夏沐捧著水杯,搖頭:“沒有興趣?!?/br> 任彥東笑:“沒興趣還寫的這么好。” 夏沐說:“小時候就會寫,那時候哪里知道興趣不興趣的,就是無聊打發(fā)時間的?!?/br> 任彥東微微頜首:“跟我一樣,都是被家里逼的。”他很少跟人談自己的私事,特別還是一個不熟悉的人。 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夏沐的視線落在他臉上幾秒,他正好也看她,她趕緊挪開,看著眼前的水杯,頓了下,她說:“不是家里逼的?!?/br> 任彥東不明白:“嗯?” “我們那邊窮,小時候都不知道什么是興趣班,舞蹈啊英語啊還有樂器什么的培訓(xùn)班,聽都沒聽過?!?/br> 稍停了下,“我家更窮,家里人也從來不給買蠟筆,用鉛筆畫畫也沒意思,主要是不會畫,煩的時候就只能寫毛筆字?!?/br> 說完,夏沐又覺得說多了,跟一個不熟人的說這些做什么。 任彥東盯著她看了半晌,“有時候,貧窮沒什么不好,反而是財富?!彼f:“你看紀羨北,從小就各種培訓(xùn)班,書法課他都不知道上了多少年,寫的字還是沒法看?!?/br> 夏沐:“......” 紀羨北不是跟她說,他才練了幾天么... 任彥東問她:“你的書法,有高人指點過吧?”她的筆鋒不是自己能練出來的。 夏沐有一瞬間的恍惚,點點頭:“嗯,老先生是我們村那些窮孩子的貴人,我名字也是老先生取的?!?/br> 緩了片刻,她說:“他已經(jīng)不在了?!?/br> 任彥東一頓,站起來,岔開這個不愉快的話題,“那幅字你再寫一遍給我看看,我觀摩一下?!?/br> 拿來紙筆。 夏沐不好意思:“我昨天練了好幾個小時,好不容易挑出一幅還算滿意的。” 任彥東微怔:“我昨天也寫了好幾個小時?!?/br> 別的沒再多說,把宣紙鋪好,筆墨都準備好。 “寫的不好,還請任總不要見笑?!?/br> “反正比我寫的強?!?/br> 任彥東在邊上站著,夏沐難免緊張,不過還算順利,一氣呵成,任彥東都看愣了。 直到夏沐擱筆,任彥東才回神。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肯定不信外面那幅字是她寫的。 筆酣墨飽入木三分。 字里行間找不到一點女人柔和的影子。 “跟我一起寫一幅吧。”任彥東主動邀請。 “寫什么?”夏沐問。 任彥東沒說具體寫什么,只說:“你寫前半句,后半句我來?!?/br> 夏沐在腦海里構(gòu)思幾秒,開始下筆。 那個‘不’字最后一筆還沒寫,任彥東就落筆。 兩人特別有默契,夏沐的‘不忘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