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書迷正在閱讀:二貨與二逼的計算法則 下+番外、愛在懷中 上、獨寵后宮(包子)下、末世奴隸主(高H)、小小青梅要逆襲、npc也要談戀愛(npc情緣網(wǎng)絡版叁 劍三)下+番外、我的姻緣死在十六歲、重生之以兄之名、你的時光(穿越)、不是人間富貴花+番外
被撞上了。你知道死里逃生之后他做了什么嗎?他還在接電話。顧澤無意識地攥緊了握著茶杯的手,這一次,所有人都在往出口擠,他不可能不知道那種情況下摔倒的后果,卻還是回頭向后看了。作為一個成年人,連最基本的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也未免太不尋常了吧?餐廳里的樂聲輕描淡寫地漂浮著。或許是我想多了,但我總覺得,前輩并不是季秋池揚起眉。顧澤覺得嗓子有些發(fā)緊。并不是那么并不是那么執(zhí)著于活著?季秋池接口道。盡管這個猜測已經(jīng)在腦海中盤桓許久,但聽見別人真真切切地說出來,顧澤仍舊感到悚然。他像要回避這個問題般閉了閉眼:我還記得你告誡過我,半年之內(nèi)不要離前輩太近。雖然不明白這個時限的意義,但我知道前輩身后一定有不足為外人道的事,哪怕是像我這樣遠遠地看著,都能感受到他快要被那些東西壓垮了。想必你也早就察覺了,我一直在試圖靠近他,想讓他對我敞開心扉,讓他允許我替他分擔。但是最近終于撐不下去了?顧澤搖搖頭:比那個更嚴重。我開始懷疑,這種貿(mào)然接近是不是只會讓前輩更難過。如果我也成了他痛苦的來源之一,我將絕對無法原諒自己?;蛟S當時就該聽你的,離他遠一些。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對面的女人動容了。這時服務員走了過來,季秋池低下頭去點單。再抬頭時,她嘲諷似的一笑: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一切遠比你想象的簡單?或許容予只是厭煩你的糾纏不休,或許他只有在看見你時心情不好?或許他作為同事與長輩,不方便直接趕你走?或許從頭到尾,都是你的一廂情愿?她傾身直視著顧澤的雙眼,如果是那樣,你該怎么辦?顧澤無聲地嘆了口氣:我曾經(jīng)對你說過,剛出場時的薛還很幼稚。其實那個論斷是錯誤的。這突兀的轉(zhuǎn)折讓女人皺起了眉:什么?自幼流浪街頭的孤兒,飽嘗了人世冷暖,沒有資格保持幼稚。他會比任何人更敏銳地察覺到危險,會從人群中分辨出值得信任的對象。失去了師父,薛理應留在那座小鎮(zhèn)上尋找兇手,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還太弱小。所以他逃離了小鎮(zhèn),轉(zhuǎn)而加入軍隊,默默儲蓄著力量。也正是這十年的闊別,讓他永遠失去了第一時間探明真相的機會。久遠的記憶變得模糊,殘留的證據(jù)被時間抹去,當時的恨意與恐懼卻在胸膛里慢慢地發(fā)酵季秋池的眉頭越皺越緊:你到底想說什么?我想說的是,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薛依舊不認為歐爾維是殺害師父的人。顧澤笑了笑,他找不到任何憑據(jù)或理由,但在內(nèi)心深處,他是信任歐爾維的。你在向我這個原作者解釋薛的心理活動?我就是薛。顧澤平靜地回應道。女人怔了怔,看上去像是莫名其妙,又像是理解了他。分析他的處境,模擬他的感受,揣摩他的想法,與他合二為一。除了你,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可以賦予他生命。前輩是這樣對我說的。作為聲優(yōu),前輩實在很難被超越了,不是嗎?我們讀懂一個人,然后在萬千聲音中找到屬于他的那一種?;蛘叻催^來,我們聽懂一個聲音,然后走進它的主人的內(nèi)心。你剛才并沒有生氣,你只是傷心。季秋池緘默不語。昨天晚上,前輩發(fā)著高燒的時候,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原以為他會叫別人,但他沒有。那是我的名字。顧澤忽有感懷似的一笑,人與人之間的感覺是很奇怪的餐廳的樂聲兀自叮咚作響。服務員端來了餐盤,以及幾瓶啤酒。季秋池在顧澤意外的目光中倒?jié)M了兩杯酒:你不是負責送人回家嗎?過會送我回醫(yī)院。顧澤咧嘴笑了起來:干杯。季秋池當真仰頭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小顧,你說你喜歡容予,可你到底知道他的什么呢?她問,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是喜歡上他的哪一點了?如果我說是聲音,你會覺得好笑嗎?會。季秋池毫不留情地說。顧澤不以為意地笑笑,舉起瓶子替她倒酒:我念高中的那幾年,前輩的聲音簡直無處不在。不了解他的人如果單聽那把聲線,大概會覺得他是個俊美、風流,甚至還有點恃才傲物的人吧?越是靠近他,才越發(fā)現(xiàn)那些猜測通通都錯了。不僅如此,前輩平常說話的聲音也相當普通。但是,該怎么說呢?抱著那樣的錯誤印象生活太久以后,我在潛意識里總會認為,那種人格其實是存在于前輩體內(nèi)某處的。與其說他用聲音演繹著與自己迥異的個性,不如說聲音也是他真實的一部分,而且,說不定是最珍貴的一部分。你盡管笑吧。她果然悶笑起來:我真是服了你了。她舉起杯子再次一飲而盡:孩子,你把舒容予想象得太美好了,總有一天會失望的。顧澤沒有接話。季秋池也并未等他開口:我剛認識容予的時候,在知道他的取向之前,還多少對他有點動心。她自嘲地輕笑,高中女生對于那種類型的男孩子,很難有抵抗力。他那時候就悶聲不響的,但還沒有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再加上長得清秀,氣質(zhì)優(yōu)雅,又會彈鋼琴前輩會彈鋼琴這件事很出名嗎?哈哈。你以為你們那部耽美劇背景音樂里的鋼琴都是誰彈的?顧澤這次是真的吃了一驚:難道是前輩?當然是他。故事是關(guān)于鋼琴家的,配樂不可能隨便糊弄。找別的音樂家來伴奏,或是買下別人的版權(quán),制作組的開銷會很大。反正容予會彈,他們何樂而不為。可是,顧澤張口結(jié)舌,可是見面會上,他明明說自己只會一點舒容予的話你也信?顧澤想起舒容予說他從未騙過自己,但轉(zhuǎn)念一想,見面會上的那句話確實不是對自己說的。從小就是這樣,擅長什么,不擅長什么,喜歡什么,害怕什么,從來不讓人知道。季秋池已經(jīng)喝得面泛紅暈,邊說邊苦笑著,剛認識的時候還顯得很吸引人,時間長了誰還受得了一直猜他。你說他本性中還存在另外一面,或許真是那樣。但是一個人將自我掩藏得太久,恐怕連他本人都遺忘了自己原本的樣子。你問他想要什么,他不知道。你問他想不想活下去,他也不知道。如果一層層地揭開他的面具,最底下很可能早已空空如也難以置信吧,這些年舒容予就是這樣過來的。******季秋池喝了很多酒,但最終沒有放任自己醉倒。顧澤將她送到醫(yī)院門口,兩人道了別。顧澤轉(zhuǎn)身沿著夜色漸沉的街道信步走著,晚風里已經(jīng)帶上了初秋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