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橫在自己胸前的手，低聲回他：“我在。”

    陳牧聽到應(yīng)聲，把她往回拉一把，直到她再次和自己密不容針。

    他一邊奮戰(zhàn)，一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記住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我就是你的，就算互相折磨到死，也沒有分開兩字好說?！?/br>
    就這樣一直到老吧，就這樣一直到死吧，不用想明天，不用想過往。

    方琛聽著陳牧的低語，卻沒有力氣給出任何回應(yīng)。

    她的頭上身下，全是巨浪一樣的沖擊，她顛溺在巨大的旋渦中，跌跌撞撞地蕩在陳牧的懷里，像是死過去一般。

    陳牧渾身也濕透了，他低頭吻去她臉上淌著的水滴，不停往她身體里撞，身體擊打聲混合在嘩啦的淋浴中，讓人分不清哪個是花灑的，哪個是他們的。

    良久，陳牧終于休了戰(zhàn)，抱著幾乎奄奄一息的方琛走了出來，輕輕地把她放到椅子上，從抽屜里拿出一只雜牌吹風(fēng)機(jī)，半跪著為她吹頭發(fā)。

    吹風(fēng)機(jī)嗡嗡作響，吹過方琛的濕發(fā)，她海藻般的發(fā)綿軟地搭在肩上，映著如雪的容顏和白潤的肌膚。

    剛洗完澡的方琛不著一縷地坐在他面前，像一朵出水芙蓉，清純嬌艷。

    方琛看到陳牧放下吹風(fēng)機(jī)，一直盯著她看，似乎才意識到兩人正赤身相對，她把身體轉(zhuǎn)到另一側(cè)：“不要看。”

    “早看過了，躲也沒用?！标惸练畔麓碉L(fēng)機(jī)，一手?jǐn)堉谋?，一手繞到她的雙膝下穩(wěn)穩(wěn)托住，一個公主抱起身，走過去把她放到了松軟的床上，“喝水嗎？”

    她拿過被子，遮在自己身上：“嗯?！?/br>
    陳牧轉(zhuǎn)身倒了半杯熱水，又加了半杯涼白開進(jìn)去，喝了大口含住，像上次喂她紅酒一樣，低頭緩緩分進(jìn)她的口中。

    而她像是渴極了，終于找到了一處濕潤處，舌尖直往他口里鉆，極力分享著他口里的余下的水。

    一番纏吻后，陳牧也跟著躺了下來，看著殘留在她胸口和脖頸間的吻痕，抿著唇笑了：“打上烙印了，想逃也晚了。”

    她躺在陳牧的懷里，手指繞在他裸著的胸口，畫著他的名字：“陳牧?！?/br>
    他抓住那只纖巧的手，腳尖鉆到她的小腿下，然后用力一挑，隨即把她撐起來趴躺在自己身上，手撫著她光膩的背道：“說好了。”

    她抬眼看他，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地問：“什么？”

    “互相陪著，一輩子，”陳牧和她相顧而笑，語氣卻是沉情的，“我屬于你一個人，你也歸我獨(dú)有，無論健康疾病,無論順境逆境……”

    她笑道：“像結(jié)婚誓詞?！?/br>
    “愛的結(jié)果不就是婚姻嘍，”陳牧說道，“這是你選的，接受吧?！?/br>
    嗯，接受吧，她愿意的呀，如果有幸，她求之不得，但愿老天能聽到她內(nèi)心的祈愿，不求大富大貴，甚至不求健康長壽，她只想要他，就這樣過一輩子。

    良久，陳牧就這樣抱著她睡著了，兩手還放在她的腰上護(hù)著，呼吸很淺，眼睛微合，機(jī)敏的感官好像還充滿著警惕。

    方琛從他身上悄悄滑下，頭埋在他的懷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好，甜甜地閉上了眼。

    無論如何，明天不管陽光還是暴雨，今晚她都會睡一個好覺了。

    第二天一早，陳牧帶著方琛往回趕。

    回伏流鄉(xiāng)前，他打算轉(zhuǎn)道去趟市公安局，此前陸軍已經(jīng)批準(zhǔn)了，同意檔案科把袁進(jìn)龍小團(tuán)體中的幾名主力隊員的卷宗復(fù)印一份，交給陳牧的小組。

    陸副局長會幫他們一點(diǎn)都不意外，讓陳牧多少有點(diǎn)意外的是日理萬機(jī)的陸軍會親自跑一趟。

    剛打完電話，陸副局長就拿著卷宗送來了。

    陸軍穿的便裝，身材魁梧，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像是飽經(jīng)滄桑的雕刻品，說起話來聲如洪鐘，透著一股精銳的不凡之相。

    很容易讓人想起了電視劇里的古代將軍，側(cè)臉跟演過的老演員張豐毅頗有幾分相似。

    給完卷宗，陸軍還說了一些案情的進(jìn)展，昨晚市局刑警隊連夜清點(diǎn)了目前收繳的文物，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另外三支七彩簪，可疑人員還在對比DNA庫的調(diào)查中。

    等確定和盜賣文物有關(guān)后，會提審葛三來辨認(rèn)，一有消息就會通知陳牧。

    陸軍向來很賞識陳牧的孤勇和膽識，而陳牧也明白，這次的任務(wù)能全身而退，也多虧了陸軍的大力支持。

    兩人說完工作，又彼此囑咐了幾句，無非是多注意身體，拼命也要有個限度，少抽煙什么的老話。

    兩人在一家茶館的室外區(qū)域聊著天，陸軍看陳牧跟他說話時，眼睛不時往對面瞟，也跟著望了一眼，便看到了靜靜坐在車?yán)锏戎惸恋姆借　?/br>
    雖然看不清相貌，但小姑娘那么長時間幾乎連車都沒下來，看起來性子很沉靜，倒挺合適現(xiàn)在的陳牧。

    陸軍說完公事，又開始談私事：“那就是你說的文物修復(fù)師？”

    陳牧點(diǎn)點(diǎn)頭：“她叫方琛，這次的任務(wù)幫了不少忙。”

    “就只是合作關(guān)系？”自己的手下，陸軍還是了解的，陳牧何時跟一個女孩這么親密過，“還是已經(jīng)變質(zhì)了？”

    陳牧笑了笑，也不瞞他：“好上了?！?/br>
    “你小子，沒事的時候是萬年不動，有事的時候倒是速度，”陸軍一副欣慰的笑，“小丫頭哪里人?。俊?/br>
    “云南大理?！?/br>
    “喲，還拐了個城市姑娘，那……”

    陳牧明白陸軍想說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辦法總比困難多?！?/br>
    “好，就喜歡你這個魄力，要是行的話就盡快成個家吧，有了家，你也收收心，不能總這么漂著?！?/br>
    “再等等吧，”陳牧說著又看了方琛一眼，結(jié)婚說起來簡單，但實(shí)施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他沒家沒口無所謂，但方琛還有mama呢，他得尊重對方的感受，不能太委屈她，“現(xiàn)在說還有點(diǎn)早?！?/br>
    “凡事趕早不趕晚，”陸軍拍著他的肩說，“上點(diǎn)心?！?/br>
    “陸老師，我有件事還想求你幫個忙……”陳牧喝了口茶，很認(rèn)真地想了想說，“我想借點(diǎn)錢……”

    陸軍馬上去摸皮夾子：“要多少？”

    “這點(diǎn)恐怕不夠……”跟陸軍，不用難以啟齒，陳牧直接說道，“五萬！”

    “回頭把你的卡號發(fā)給我，我找時間把錢打給你，”陸軍并沒多問，干脆地說道，“沒事就早點(diǎn)回去吧，別讓人家等太久了?！?/br>
    “那我走了，回頭再聯(lián)系?！标惸聊闷饳n案袋，轉(zhuǎn)身朝馬路對面走去。

    陳牧很快走到對面，鉆進(jìn)了車內(nèi)，把檔案袋放進(jìn)了車門夾板里，對方琛道：“等急了吧？”

    “沒有，”她淡淡地笑了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說完了？”

    “嗯，”陳牧伸過手，幫她系上安全帶，捋了捋她耳邊的發(fā)，輕輕掛在耳后，“困了就睡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