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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把接電話的王韶峰當成了毒龍,催促他趕緊把貨處理了,帶著錢款去西嶺河集合,還說等他們安全撤離后,會送一份大禮給陳牧。 陳牧并不確定這一消息的真實來源,是對方說漏了嘴,還是請君入甕候著他?但事關方琛的生死,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會義無反顧。 王韶峰回過神,覺出不對味,讓陳牧三思,等市局的人來了再一起動身,但陳牧已經(jīng)等不及了,他把杜靚妮一起交給了王韶峰,讓王韶峰自行聯(lián)系陸軍的人接應,而后只身一人,租了一輛摩托車,趕去了西嶺河。 西嶺河位于延吉市依蘭鎮(zhèn)西部十公里的地方,布爾哈通河與海蘭江匯流處,同屬圖們江支流,河寬八十多米,水深兩百余米,因為尚未開發(fā),被人們稱為野生河。 河岸有一片紅河灘,河水日積月累地侵潤著岸邊的鹽堿地,在不斷的滌蕩與積沉中,里面的鹽堿成分逐年滲透和浸潤,因而造就了宛若朝霞的自然奇觀,在這片綿延百余里的灘涂上,密簇的堿蓬草如同沙漠里的仙人掌,瘋狂成長著。 每年的七八月份,是西嶺河漲潮退潮期,潮汐類型為混合潮型,有些日子出現(xiàn)兩次滿潮和兩次干潮,但潮差相差較大,漲潮和落潮過程的時間也不等。 陳牧查過了,今天是七月十一號,滿朝的時間為早上六點二十分和十八點二十分,干潮的時間為十二點二十分和次日零點二十分。 摩托車在紅河灘寸步難行,他走了沒多遠,就把車和鞋子丟在了岸邊的沙土路上,然后赤腳下了松軟的沙灘地,經(jīng)過之處,均留下兩排整齊的腳印。 也不知走了多久,陳牧手搭成涼棚望向遠方,環(huán)顧著望不到頭的河水,尋找著方琛的影子。 周圍清風拂面,草葉飛舞,卻不見半個人影。 是被耍了嗎? 天微微亮起,隨著漲潮的嘩嘩水聲,陳牧的心一點一點地懸了起來。 她會在哪兒呢? 驚動對方就驚動吧,打草驚蛇,只要蛇肯動,都要比闃寂無聲好。 陳牧望著茫茫河水,放聲高喊:“方??!” 然而回應他的仍只有無盡的水聲,陳牧溟茫地看著漸漸升起的太陽,似乎已經(jīng)潰不成軍。 “陳……牧……” 就在他頹唐不已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堿蓬草的那邊傳來了低低的聲音,咕嚕咕嚕地像是被水泡過一樣。 陳牧連忙朝前面狂奔,撥開連片的堿蓬草,然后看到了不遠處的方琛。 她被綁在了一根木樁上,因為漲潮的緣故,水已經(jīng)淹到了她的胸前,并不斷灌進她的口中,她看著陳牧,一邊吐水,一邊試圖和他講話。 “陳牧……” 陳牧衣服都沒脫,直接撲了過去,朝方琛的身邊游去:“別怕,我來了?!?/br> 等他來到方琛的身邊,摸到她泡在水下的手時,才發(fā)現(xiàn)她全身被捆,每一處都打了死結(jié),而槍支在水里完全失效,根本發(fā)揮不了作用。 陳牧屏住氣,一個猛子鉆進了水底。 他用手解,用牙咬……頗費了一番工夫,卻一個扣子都解不開,在他的延誤戰(zhàn)機中,方琛漸漸被水淹沒…… 她含混不清地說:“你……走……” “要走一塊走,要死一塊死!別說話,仰起頭……” 陳牧憋著氣又鉆了進去,一腳一腳地踹在木樁子,凌晨清冷的水涌進他的耳朵,口腔和眼睛,幾乎能隨時撐破他的身體,但他全然不顧,精疲力竭地施著力。 良久,那根堅硬如鐵的木樁子慢慢朝一邊傾斜過去。 植根河岸深處的木樁子,竟然被他踢歪了。 陳牧鉆出水面,擦著她臉頰的水,吻了吻她被泡得發(fā)白的唇:“乖,用力,吸一大口氣?!?/br> 方琛冰冷的臉上滿是水珠,不知是沖來的河水,還是流出的眼淚,她聽話地凝望著天空,然后大大地吸了口氣。 陳牧再次沒入水中,連腳踹著,方琛因為柱子歪斜,整個人倒在了水中,大口大口地喝著咸腥的河水,僅有的意識漸漸被洶涌的河水沖散,模糊不清,身體像被放進了高壓蒸籠里,透不過一絲的氣息。 當方琛不由自主地往下沉沒時,陳牧抱著木樁子把她托出了水面,放到了河灘上,像她之前在吳懋村救他那樣,擠壓著她的胸腔,看著她吐出一口有一口的污水。 陳牧一字一頓道:”我在呢,別怕……” 半天,她睜著疲悴的眼睛,咳嗆著:“你來……了……” 陳牧把她抱在懷里,溫熱的唇暖著她冷絲絲的額頭:“我說過,還要回來娶你呢?!?/br> “我其實不怕……我只是……覺得如果現(xiàn)在死了……會很遺憾,”她的眼淚撲簌簌地流著,“陳牧,你走好不好?”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标惸聊笾哪橆a,“以后有我在,我會陪著你,不讓你受那么多苦?!?/br> “我不想……” “你是我的老百姓,就該我來護著,你還是我沒過門的妻子,現(xiàn)在讓我走,是讓我無情無義天打雷劈嗎?” 方琛低著頭,看向小腹處那一捆用防水塑料包罩著的紅色鞭炮樣的東西,緊緊纏在她的身上,上面接滿了密密麻麻的線頭,最粗的分別為紅黃藍三色線,還有一塊顯示倒計時時間的芯片。 她身上的東西叫□□裝置,上面的三分鐘時間駭心動目,方琛從沒想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刻,自己會這么怕,怕跟他天人相隔,永遠也見不著,怕他會難過,要又一次承受失去親人的熟悉感覺。 方琛更怕陳牧跟她一起走了,他還那么年輕,還有沒實現(xiàn)的理想和抱負…… 陳牧摸著上面的藍色線路,難得一見的輕松,毒龍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不過肯把方琛還給他,他已經(jīng)很感激了。 他吻去她眼角的淚,指著藍色的電線逗笑著:“要么我們試試這根?方琛同學,若是失敗了,咱們也算實行火葬了?!?/br> 她不說話,只是哭。 陳牧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輕輕地轉(zhuǎn)到了另一邊,讓她的目光從□□上移開:“欣賞一下美景吧,等會兒好了我叫你?!?/br> 她望著遠方隨風而動的堿蓬草,抽泣著:“陳牧……我不想你死……” “我可以不死,”陳牧將線頭纏在自己的手指上,“除非你好好活著,嫁我做老婆,我肯定舍不得死了。” 陳牧兩手一扥,藍色的線頭拉伸一截后忽然斷了。 他緊緊地抱著方琛,等待著世界末日的降臨。 然而時間定格后,線頭滋啦一聲,沒有掀起任何火化,反而像是啟動了某個開關,紅色的小盒子跳動了一下,清晰地傳來了兩個人的聲音。 陌生男人的聲音:“喜歡這里嗎?這兒有一屋子的文物,有沒有讓你想起家里的味道,還有你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