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了他的視線，下一刻，對方的雙手已經(jīng)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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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條當麻尤其討厭和人爭斗，尤其是和認識的人，熟悉的人，欣賞的人，能稱之為朋友的人。

所以在每次戰(zhàn)斗開始之前，他總會不斷地嘗試說服對方。

就算是說過千萬遍的陳詞濫調(diào)。就算是說到口干舌燥。就算是他人厭煩，自己也厭煩。他還是會固執(zhí)地說下去。

“對你們來說，曾經(jīng)的同伴是可以說拋棄就拋棄的嗎？你能說出你從未將沢田當做同伴看待嗎？你能說自己對于他……對于他們的關(guān)照全都是假的嗎？對你們來說，至高的權(quán)利和世界的控制權(quán)比這一切都重要嗎？”

“如果我說是呢？上條君?！?/br>
或許是為了結(jié)束對話，太宰治沒有任何生氣地回答。

上條當麻看著那雙眼睛，從那雙黑暗深邃的眼睛中看到的卻是一片空洞。他讀不出話語的真假。

他曾經(jīng)希望沢田不要太相信他們。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早已料到事態(tài)會朝著這樣的方向發(fā)展？

“存在是決定意識的，如果不存在，那么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不過，存在就真的有意義嗎？有些人能為自己的存在賦予意義，有些人能給他人的存在賦予意義，但是沒能給自己賦予意義的人呢？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和這些無關(guān)緊要吧！我想問的不是這些！”

“嗯？是誰決定了我必須回答你問題？”

太宰治嘴角微微上揚，反倒丟了一道題目。

“作個假設(shè)好了，在行駛列車軌道的前方，有七八個正在玩耍的小孩，而在廢棄的鐵軌上，有一個正在休息的工人，但正急速行駛在軌道上的列車卻因為剎車失靈無法停車。而這個時候，你正好站在了鐵軌的切換器旁，在這種無論換不換軌都會有人犧牲的情況下，你會怎么選擇？是切換軌道拯救更多人的性命，犧牲那個規(guī)規(guī)矩矩在安全地帶休息的工人。還是為了那個無辜的工人，眼睜睜地看著七八個孩子被列車壓死？”

上條當麻愣在原地。很少有的，他沒有及時回答他人的反問。

不管換不換軌道，都會有誰犧牲。

要么是犯下錯誤的孩子們，要么是做出正確選擇的工人。

如果讓列車繼續(xù)前進，那樣會犧牲更多的生命?？墒沁@樣，作出正確選擇的工人得救了，犯下錯誤的孩子們卻因此無法得到拯救。

如果改變了軌道，犯下錯誤的多數(shù)孩子們獲救了，也擁有了改過的機會。但根本沒有任何過錯的工人卻必須死亡……

應(yīng)該放任不管嗎？

這樣做真的對嗎？

生命能以數(shù)量來衡量嗎？

他有權(quán)利決定誰生誰死嗎？

就沒有……就沒有一種方法……

“……”

“你一定在想著改如何將他們一起救出來吧？可是在你思考的時候，列車早已行駛過去了?；蛟S你是個英雄，或許你已經(jīng)拯救過很多人，但是沒能被拯救的人一定存在。”

“……”

“和你的同伴一起退下吧，現(xiàn)在還來得及，這件事情不該由無法作出選擇的人來插手?！?/br>
太宰治黑漆漆的槍口不知在何時對準了上條當麻。他的話語中一定另有所指，但他無法憑著只言片語尋找到真相。

可那又怎樣？

僅僅因為不了解、不知道而無所作為？因為害怕出錯而停止前進？又或者是找到全部真相后，在為時已晚時付出行動？

上條當麻并不認為自己是英雄，他只是個普通人。一個充滿正義感的普通人，如今還在迷惘的普通人。

可正因如此，他才不能站在原地，停下腳步啊。

“抱歉，你上條哥哥現(xiàn)在正處叛逆期?！?/br>
上條當麻面對著槍口，握緊又權(quán)做出回復：“是誰規(guī)定，我必須要聽你的？”

第64章鈴科百合子的災難（卅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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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音驚起了保護區(qū)一片鳥群。因劇烈沖撞而差點倒下的大樹灑下大片落葉,像是在哭泣一樣。

倒在樹下的是芥川龍之介。

設(shè)施中央空空如也的毛胚房直通郁郁蔥蔥的保護區(qū)，視野一下變得寬闊通暢。原因是隔開五六個房間的所有水泥墻，都如泡沫板一般輕而易舉地被沖擊力鑿開一塊大洞。

而被崩裂的地面中心出現(xiàn)的是通往地下的鐵板樓梯。

造成出這副景象的并非炮／彈之類的東西,而是眼前能力者簡單的一蹬腳,以及用力將人丟出去的動作。

“喂，有必要下這種狠手殺人嗎？”

因為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感,江戶川柯南的聲音帶常人難以察覺的顫音。

一方通行帶著一絲輕蔑和惡意笑了起來。

要是讓對方知道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的實驗內(nèi)容,那表情肯定會相當有趣。

“你還真的跟外表一樣天真啊。那可是準備把人撕碎的野犬,不殺他是想割腿給他喂食嗎？再者,在我碰到他之前,他已經(jīng)用那奇怪能力cao縱自己的衣服，裹住了身體，若不是如此，他現(xiàn)在早就糊在墻上變成一攤可笑的rou泥啦。”

作著令人反胃的解釋，一方通行漫不經(jīng)心地繼續(xù)說：“看吧，他準備回來了?！?/br>
羅生門像是彈簧一樣，支撐芥川猛然沖向一方通行。然而在撞上對方的那一刻，化作鈍器的羅生門在反射的作用下發(fā)出金屬被擠壓摩擦開的尖銳聲音。他似乎想靠可怕的擠壓力擊垮那層防護罩,但是行不通。一方通行伸出手將他輕輕一推,他隨著羅生門滾出好幾米遠。

這已經(jīng)不是他們可以插手的區(qū)域了。

灰原和柯南同時想著。

“你一個人沒關(guān)系嗎？”

“哈??？？”

一方通行扭過頭,惡狠狠地盯著還沒走掉的二人。

再啰嗦下去,下一個被扔出去的大概就是他們了。不約而同想到這一點，柯南和灰原越過腳下的碎石，朝著地下深處走去。

鐵板樓梯被踩踏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回響,長長的旋轉(zhuǎn)樓梯向下延伸，幾乎有百米長。這里本是有電梯的，但現(xiàn)在只能看到一口深深的電梯井。

“這次我們沒法在戰(zhàn)斗的事情上插手，那就只能混到里面收集更多情報了。這種身體太不方便了，灰原，你有帶解藥吧？或許這個時候偽裝成里面的組織內(nèi)部的人員會更保險?！?/br>
“沒有帶，你也知道學園都市的安檢多嚴格，要是那些藥物的成分被分析出來可不是開玩笑的……還有，你就放棄偽裝這條路吧，不光是暗號這種問題，你身上氣氛的和他們差太遠了，如果是那個超能力者倒是能用你說的方法混進去?！?/br>
不過，他也不會做這種麻煩事情吧，畢竟有那種實力……

柯南低著頭，輕聲喃喃：“可惡，只能用這副模樣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