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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昏昏欲睡,霍明海兩手空空,歪頭問:重嗎?
大包小包的杜佳駿點(diǎn)頭:重。
霍明海見他大汗淋漓,意思意思問了句:要幫忙不?
話音才落,一大堆東西塞進(jìn)懷里。
還有一個(gè)。
大包裹上又加了一個(gè)小包裹,杜佳駿歪頭看看,又在小包裹上加了一個(gè)更小的包裹。
杜佳駿很滿意:這樣好看多了。
霍明海:
電梯門打開,杜佳駿兩手空空,提醒道:捧好,看路。
被堆得高高的包裹擋住視線的霍明海只好歪過頭,憤憤不平:我靠!你好意思么?
杜佳駿抿嘴一笑:我怎么不好意思了?
霍明海:你怎么能好意思呢?
杜佳駿:你不是問我要不要幫忙嗎?我怕你過意不去,這不是好心讓你幫忙了嘛。
霍明海:
杜佳駿:下樓梯了,小心別摔了。
霍明海一步一顫,自暴自棄道:摔了又怎樣,我才不怕摔!
杜佳駿:包裹里的是陶瓷制品。
霍明海茫然:陶瓷?
杜佳駿解釋:有個(gè)病人要在房間看著自己的收藏才睡得著,于是家里人把他的收藏全搬了過來,現(xiàn)在他出院,車子要放大花瓶,所以這些小東西只能寄回去,哦對(duì)了,據(jù)說里面一個(gè)盤子價(jià)值一輛寶馬呢。
瞥了眼走得小心翼翼的霍明海,杜佳駿默默別過頭。
霍明海歪頭看著他顫抖的肩膀,憋氣道:想笑就笑,偷偷摸摸像什么話!
杜佳駿很給面子地大笑出聲,好不容易順了氣,好心問:要幫忙不?
要!
杜佳駿理直氣壯:你好意思么?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
杜佳駿聳聳肩:但我覺得不好意思,所以還是算了。
霍明海:靠!
告示欄里,蘇木的名字消失了。
霍明海再去到東城區(qū)時(shí),那條街成了一片廢墟,斷墻瓦礫掩埋著片片綠葉,隨著住宅被清空,地鐵工程也會(huì)正式啟動(dòng)。
舊的東西都已成了歷史,只留在回憶中。
霍明海在107棟的廢墟前路過,前往他要派送的地方。
蘇木再也沒寄包裹,反而,有人寄了封信給他。
寄件人:陳先生。收件人:蘇木。
沒有地址,沒有電話,空空的信封上只有這兩個(gè)名字。
霍明海心里明白,這是陳戈寄的,但是
蘇木住哪?
跟同事打聽,一路問去,終于,霍明海在大廳里攔住了要出門的杜佳駿。
蘇木的包裹是你收的吧?你還記得他的地址嗎?
記得。
他住哪?
告訴你也沒用,他的家已經(jīng)拆掉了。
聽到難以置信的信息,霍明海瞪大了眼。
他搬去哪了?
不知道。
那那該怎么找蘇木???沒有地址的信緊緊攥在手里,忽然,霍明海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我在這。
年輕男子身穿漆黑的制服,站到了霍明海面前。
我是蘇木。他的眼角彎出柔和的曲線,又見面了。
公司后方有一片大花園,綠樹成蔭,鳥語花香,霍明海從窗戶里看到蘇木拿著剛剛收到的信件往花園深處走。
他是去花園里散步吧?霍明海沒多想,整理好包裹,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傍晚,下班打卡,路過窗戶的時(shí)候往花園看了眼,夕陽西下,澄黃的光中,隱約有個(gè)漆黑的人影,過去一看,果然是蘇木,他坐在一棵大樹下,雙手抱膝,埋著臉,陳先生寄來的信放在一邊。
雖然偷看人家的信件不太好,但攤開的信紙上,幾個(gè)力透紙背的大字異常清晰地跳進(jìn)視線中。
蘇木先生你好,雖然我們不知道你是誰,但請(qǐng)不要再寄山楂了,爸爸昨天去世了,并且我們家沒人吃愛山楂!
陳大民去世了?
蘇木點(diǎn)點(diǎn)頭。
你是他親人嗎?
蘇木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悶聲悶氣道:朋友。
他收到了你的山楂,很開心的樣子。霍明海坐過去,拍拍他叫他不要太傷心,小護(hù)士曾經(jīng)說過,陳大民的病癥是到了晚期,藥物對(duì)于他來說已經(jīng)全都無效了。
他小時(shí)候病了吃不下飯,只要吃山楂,他就會(huì)好起來蘇木吸吸鼻子,長(zhǎng)長(zhǎng)的睫毛上掛著小淚珠,而且他爺爺也說山楂開胃,多吃點(diǎn)健康
所以他搬出去后,你給他寄山楂?
嗯。蘇木又把臉埋進(jìn)了膝蓋里,可他卻嗚嗚嗚
霍明海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duì),一下子又想不明白,只好岔開話題:天黑了,我們回去吧,你住哪棟公寓?
本想著送傷心的蘇木回去,結(jié)果蘇木卻搖頭說他沒有分配公寓。
蘇木最后的包裹沒給快遞費(fèi),欠了錢,鐘馗經(jīng)理親自把他拎回公司,讓他打工還債,工作還算不錯(cuò),是個(gè)倉庫管理,總比在外面擺攤要好,但霍明海沒想到公司連公寓都沒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