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的臉，平靜地說道：“坐。”

    程曉羽低下頭說道：“我就站著吧?！甭曇衾飵е唤z不容置疑的倔強。

    蘇長河也沒有勉強程曉羽的意思，“那有什么事情想說，就說說吧？”語氣里既沒有公事公辦的冰冷，也沒有父子間敘話的溫暖，平淡的像這不過是一次非常平常的朋友間的寒暄。

    程曉羽也沒有抬起頭看蘇長河，眼睛盯著地毯上的花紋，仿佛在認(rèn)真的數(shù)那朵牡丹到底有多少花瓣，是單數(shù)還是雙數(shù)。程曉羽也沒有過多的耽誤時間，開口道：“我這些天一直在企劃部，在meimei的偶像計劃哪里實習(xí)，但我覺得偶像計劃現(xiàn)在面臨著很大的問題，在新索推出了非常強力的競爭對手之后，偶像計劃要按照原來的專輯和推廣計劃出道，很可能就會遭遇預(yù)想不到的挫折。”

    蘇長河聽程曉羽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先抽出來一支，自己點上，然后又問程曉羽“抽嗎？”

    顯然這還是一個不懂與孩子溝通的父親，程曉羽能從他伸過來的手和語氣里的不確定，判斷出來他心里的局促與不適應(yīng)。程曉羽這才覺得內(nèi)心有點東西繃開了一個口子，程曉羽試圖把蘇長河當(dāng)做上司，而蘇長河正試圖把程曉羽當(dāng)做朋友。

    程曉羽擺了擺手道：“我不抽煙，對嗓子不好?！?/br>
    蘇長河笑了笑，將煙插會煙盒道：“忘記了你歌也唱的挺好的。怎么有興趣做歌手？”

    程曉羽搖了搖頭帶真認(rèn)的語氣道：“我是很擔(dān)心偶像計劃的專輯的，這次來也只為這件事情。”

    蘇長河彈掉一點煙灰在紫色的水晶煙灰缸里，又深吸了一口，緩慢的道：“那你有什么想法？你說說看?！?/br>
    程曉羽這一下稍稍抬起頭，對上蘇長河銳利的雙眼道：“我想能不能加兩首我寫的歌曲在偶像計劃的專輯里?！?/br>
    蘇長河皺了下眉頭道：“你寫的？”

    程曉羽輕輕點頭道：“質(zhì)量絕對有保證。”

    蘇長河也沒有表示要聽程曉羽的創(chuàng)作，繼續(xù)吞云吐霧說道：“如果你能早點跟我說，還有戲。但現(xiàn)在估計不現(xiàn)實了，畢竟封面已經(jīng)印制出來了，母帶也制作好了。”

    “可我覺得公司如果不用我這兩首歌，將是巨大損失，這種損失是偶像計劃所承擔(dān)不起的?！背虝杂鸪谅曊f道，語氣里有無比強大的自信。

    蘇長河將還剩不少的煙在煙灰缸里捻滅，看著程曉羽道：“過度的自信就會變成自大。而且沒有充分的理由我也不好干涉制作部已經(jīng)完成了的專輯制作。”

    程曉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蘇長河沒有絲毫意動的眼神，說道：“如果我的作品，讓所有的人都認(rèn)可呢？”

    蘇長河有點驚訝程曉羽的執(zhí)著，笑了笑，有點好奇的反問道：“所有人的認(rèn)可？”

    第154章 玩笑

    “明天就是月考核，我會讓偶像計劃表演我為她們量身打造的單曲，我想請現(xiàn)場所有人投票，只要有一個人覺得這首歌不能成為大熱單曲，我就什么也不說，放棄上專輯的想法。”程曉羽說這句話的時候，站的筆直，身形顯得異常挺拔，他雖然偏胖，卻是眉清目秀，鼻子高高的，嘴唇略薄，眼睛深邃的好似一眼望不到底的星空，蘇長河看著自信凜然的程曉羽，恍惚了一下，他的五官其實很像他的mama程秋瓷，蘇長河想，假如程曉羽瘦了一下來，一定更像當(dāng)年被譽為四大名旦排名第一的程秋瓷。

    于是蘇長河露出一抹異樣懷念的神色笑了笑說“小羽，你該注意你的體重了，現(xiàn)在胖了點，瘦下來一定是個帥小伙，你媽那么漂亮……”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程曉羽就有點惱怒的打斷蘇長河道：“總裁，我們現(xiàn)在是在說公事，私事我想我們還沒有到解決的時候?！?/br>
    蘇長河并沒有被程曉羽一番激烈的言辭影響情緒，只是很是蕭索的又抽出一支煙來，掏出打火機點燃，遞到嘴邊抽了幾口，目光望著窗外仿佛觸手可及的藍(lán)天白云就陷入了沉思。

    程曉羽看著夾在蘇長河指間的香煙，一點一點燃燒成灰燼，靠著那一些些眷戀，堅持凝固成原本的形狀，只是歷經(jīng)火焰，終究它們已經(jīng)不在是它們，不管如何掙扎，終究還是要灰飛煙滅。

    兩個人就這樣一直沉默著，程曉羽看著那猶如警報一樣閃爍的香煙，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各種各樣的回憶紛至沓來，就這樣經(jīng)過漫長的煎熬，恍惚著直到香煙燒到盡頭，他才如夢初醒般的提醒蘇長河，“煙?！?/br>
    蘇長河也呆了一下，趕忙將凝著大半截?zé)熁业臒煱催M(jìn)煙灰缸里，那些灰色粉末宛如天女散花一般在空中紛飛起來，四處沾惹，好像回憶輕飄飄的沒有重量，卻又滿布你的周圍。

    蘇長河吹了吹掉落在褲腿上的灰燼對程曉羽道：“考核，你想讓偶像計劃表演你的作品，沒有問題。明天我會去觀摩的，但最后的結(jié)果我不能跟你保證一定如你所愿。”

    程曉羽點頭，對他來說只要蘇長河能給他一個證明的機會，他就能利用他手中的音樂，創(chuàng)造改變一切的契機。他站起來跟蘇長河微微鞠了躬道：“總裁，那我先走了?！?/br>
    蘇長河點頭，又抽出了一支煙。

    程曉羽轉(zhuǎn)身走的時候，忍不住說“您還是少抽點煙吧。對身體不好?！闭f完也沒好意思回頭，步履很快。

    蘇長河將煙在手上拿了一會，就放進(jìn)了煙盒，走回了辦公桌，打電話給他的秘書，要她取消明天下午的安排，并要她打電話給企劃部部長曹大年，叫他來自己辦公室。

    程曉羽回到練習(xí)室，經(jīng)過一個月的練習(xí)，這一首唱跳歌曲，偶像計劃已經(jīng)能沒什么瑕疵的表演出來了，程曉羽靜靜的站在后面，看她們一邊小聲唱詞一邊跳完。

    程曉羽覺得她們對于這一首歌曲算是掌握的比較好了，至于另一首慢歌，演唱難度本身并不太高，她們的演唱也算是可圈可點，況且這個時候更多的練習(xí)也于事無補。于是他走上前去，打斷她們即將開始的下一遍練習(xí)，按掉正在播放音樂的CD機說道：“嘿！姑娘們，明天考核，能不能一鳴驚人就看你們的了。今天的練習(xí)我們到此為止，不論明天結(jié)果如何，我都很慶幸能認(rèn)識你們。這一個月我或許讓你們受了委屈，讓你們歷經(jīng)了辛苦，讓你們吃不好睡不好，但我想告訴你們的是，遇到的人、走過的路、看過的風(fēng)景，無論好的還是壞的，那一切都是生命的禮物。你想要走的遠(yuǎn)，就必定有所承擔(dān)。你想要欣賞更美的風(fēng)景，就必須有所付出。我們都在生活的洪流里逆水行舟，必須保持努力，才能不被淹沒。沒人扶你的時候，自己站直。路還長，背影要美。最后為了謝謝大家這一個月的堅持與努力，今天小羽哥請你們?nèi)コ源蟛??！?/br>
    幾個姑娘都?xì)g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