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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鎖上門,我心里才好過點?!碑?dāng)麻生純說道魔鬼這兩個字的時候,還回頭望了程曉羽一下,那眼神里也還有畏懼的光芒。 蘇虞兮接過麻生純手中的鑰匙道:“那這里就交給我和我哥,暫時不要開門了,我哥剛吃東西不久,食物現(xiàn)在還沒有消化,如果又吐了的話,就浪費了,等四個小時我們在來處理吧。” 分開的時候蘇虞兮又轉(zhuǎn)頭麻生純道:“對了,橫山小姐是怎么死的?” “是被吉本真殺死的?!?/br> 蘇虞兮有些不解地問道:“吉本真?” 麻生純想了下說道:“是的,大概的起因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吉本真在和河口元出去了一會之后,回來因為什么事情,就把橫山小姐殺死了。” 蘇虞兮點了點頭,又問:“除此之外,有其他什么異常嗎?” 麻生純搖頭道:“當(dāng)時我根本沒有勇氣看,再說他們殺人已經(jīng)只是平常了吧!能有什么異常?” 三人站在走廊里聽著麻生純斷斷續(xù)續(xù)的回憶,即使關(guān)著門,這整個區(qū)域依舊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這些無可遮掩的刺鼻味道和陰森又潮濕的環(huán)境像極了恐怖片的拍攝現(xiàn)場。 就著手電的環(huán)形光圈,這周遭的一切再一次觸發(fā)了程曉羽不堪的記憶,他其實已經(jīng)有點想要嘔吐了,蘇虞兮見狀趕緊拉著程曉羽離開,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浪費食物。 麻生純也心驚膽顫的跟在后面,轉(zhuǎn)移注意力的在后面好奇地問道:“你們哪里有水洗澡的?” 蘇虞兮簡單的告訴了麻生純方法,然后麻生純無比歡快的去告訴了森本美季,此時此刻對她們來說,能洗一個澡,真是上天的恩慈和無上的幸福了。 森本美季和麻生純到負(fù)二樓看了程曉羽和蘇虞兮的鋪位,大感羨慕,當(dāng)機立斷的也搬了下來。 本來兩人想找個離蘇虞兮他們近一點的地方,被蘇虞兮毫不留情的拒絕了,說道:“保持一定的距離,對大家都好?!辈⒄f道:“如果要靠近,必須先報名字,得到允許了才能靠近?!?/br> 森本美季和麻生純在得知很多事情是蘇虞兮策劃的之后,此刻已經(jīng)把蘇虞兮當(dāng)成了依靠,完全服從了蘇虞兮的指示,在她們內(nèi)心也需要這樣一個精神支柱。 在去保安室拖尸體的時候,程曉羽果不其然的吐了兩回,幸好吐的只是一些酸水,那景象比他離開的時候還要殘酷的多。 在將保安室的尸體全部拖到負(fù)三樓澆上汽油燒掉,又將保安室清掃干凈之后,生活暫時歸于了平靜。只是眼見食物和水越來越少,可出去依舊只是幻想一般。 蘇虞兮每天都用緊急聯(lián)系系統(tǒng)試圖聯(lián)系上面的人,可依舊是收不到任何信號。 她走遍了這三層樓的每一個角落,但還是沒有任何收獲。而森本美季因為平時靠節(jié)食維持身材,現(xiàn)在營養(yǎng)和維他命涉入嚴(yán)重不足,已經(jīng)開始精神恍惚了。 蘇虞兮去藥店找了不少保健類的補充維生素的藥品,叫眾人服下之后,狀況才得到緩解。這讓程曉羽覺得如果沒有蘇虞兮,自己估計在這場生存游戲里存活不過三天。(BGM,ED) 他這些天也在冥思苦想如何能脫困,最后發(fā)現(xiàn)除了電梯井,應(yīng)該沒有別的出路了。 這天吃了點東西,程曉羽沉默了片刻對蘇虞兮笑著用一種輕松的語氣說道:“小兮,我還是決定得去爬下電梯井試一試,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我稍微爬高一點,看能不能用手機或者緊急聯(lián)絡(luò)系統(tǒng)和地面聯(lián)系上。我可不是抱著自我犧牲的目的去了,只是眼下除此之別無他法了吧!” 蘇虞兮在得知被困的時候第一時間就關(guān)了手機電源,然后叫程曉羽也關(guān)了電源,但此刻只有蘇虞兮的手機還有百分之五十的電了。 蘇虞兮皺著眉頭看著程曉羽面容沉靜,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多危險一樣,片刻之后說道:“你真的考慮好了嗎?要知道這樣的高度,位置落的好,也許摔不死,但是會疼死,或者因為得不到及時的救治,而慢慢的在折磨中死去。藥房并沒有麻醉藥,我也不具備做手術(shù)的才能,我唯一能做的或許只是讓你死的舒服一點。” 程曉羽笑了笑點頭道:“這不又不是沒有成功的機會,如果真的出事了,你就讓我死的舒服一點吧?!比缓髮τ謱μK虞兮說道:“我是說萬一,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我的心愿就靠你幫我完成了?!?/br> 蘇虞兮平靜地問道:“你說吧。” 程曉羽哪里有什么心愿,只是希望萬一自己出了事情,不至于讓蘇虞兮喪失求生的意志,他知道蘇虞兮答應(yīng)了他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他想借此讓蘇虞兮能鼓起勇氣無論如何都能活著出去。于是程曉羽用一種溫暖的語調(diào)說道:“我的朋友小兮你幫我照顧一下,夏紗沫啊、王鷗、陳浩然,嗯,還有端木林莎和裴硯晨學(xué)姐,我欠他們的,你得幫我還給他們。至于小檸和秀晶、秀智、佑璃還有雪絢,不用我說,你也會照顧好的。最最重要的就是以后生個孩子,可以姓程嗎?但是千萬不要叫什么程念羽,程思羽,這樣太俗氣了……” “挺好的,一點也不俗氣。”蘇虞兮低下頭打斷程曉羽的話說道。 “那隨你高興吧,記得每年幫我mama上一炷香,每年都要去啊,不能忘記啊,小兮?!?/br> 蘇虞兮抬頭看著程曉羽的眼睛道:“那你不欠我的嗎?”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記憶里程曉羽高中畢業(yè)的那個夏天,在腦海里一直延續(xù)似乎無窮無盡,她記得畢業(yè)典禮禮堂外的蟬叫聲音很吵而且一浪高過一浪,她記得程曉羽在同學(xué)的慫恿下走上前臺發(fā)表了自己的演講,她記得程曉羽穿越濃郁的樹陰帶著陽光的灼熱走到她的身邊。 可是在某一個黃昏,當(dāng)他畢業(yè)最后一次站在學(xué)校的大門口的時候,那些曾經(jīng),就如同空氣一樣變成了看不見的存在,只能憑吊,再也無法觸及。她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習(xí)慣了程曉羽這個哥哥的存在,習(xí)慣是種莫可名狀的力量,有些習(xí)慣我們終其一生也無法改掉,她端坐在安靜中聽見時光斷裂的聲音。 “欠你的,我下輩子還你,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改名字,記得來找我還賬?!背虝杂鹕焓置嗣颂K虞兮的頭道輕輕地說道。他覺得自己活的也還算夠本,至少勉強算是活過兩次,所以也沒有什么太值得傷心或者后悔的。 只是對他來說牽掛太重,他既希望蘇虞兮能記住他,又希望她能忘記他,至少他想她的回憶是甜的。 以前程曉羽總相信自己能讓所有的人都可以快樂地在一起??墒乾F(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似乎不是,距離啊,時光啊,歲月啊,生死啊,這些命運中隨機因素,如同一面又一面的墻,隔擋在彼此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