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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去是必然,命也忽然,運也突然,心該泰然,情該坦然,盡其當(dāng)然,順其自然?!毙那椴派晕⒑途徱稽c。 車隊在灰色的蒼穹之下行駛至博悅,讓人覺得違和的是,這樣豪華的車隊中間居然還夾雜了一輛紅色的老舊出租車,像是一隊奔馳的駿馬中間,混如了一頭驢子那么突兀。 蘇虞兮率先下了車,劉永清也停好車走了過來,瞧著蘇虞兮蕭殺的臉孔和表情,有一點惶恐,這樣冷冽的氣勢他當(dāng)年只在特種部隊退役,然后在緝毒隊任職,經(jīng)常在邊境和毒販槍戰(zhàn)的一個老警察身上才瞧見過,那感覺就是眼神都能殺人的凌厲。 劉永清搓了搓眼睛,自嘲的笑了一下,覺得自己想多了,這樣的美少女怎么會和殺人有關(guān),但轉(zhuǎn)念想到程曉羽更看不出來,不也結(jié)束了四個人的生命么?不由得劉永清心里抽搐了一下,心里替出租車司機老李默默的祈禱了一下。 蘇虞兮站在博悅的樓下,望著這座高聳入云端的酒店對劉永清道:“你去派出所查一下開房記錄,看有沒有我哥的,或者其他什么可疑的女人的名字,尤其是總統(tǒng)套房的入住名單。” 劉永清穿著西裝,在有些冰冷的秋季夜晚,出了一身的大汗,應(yīng)了一聲:“好。”轉(zhuǎn)身就朝PDX區(qū)派出所趕去。作為一個私家偵探對查開房記錄這種事情當(dāng)然是門清,不管是一般酒店還是涉外酒店,旅客登記必須實時在酒店電腦后臺錄入,然后上傳至公安的旅店管理系統(tǒng)。 尤其是在公安系統(tǒng)里,一個人開了多少次房,在哪里開的,都能查的一清二楚。這也是為什么通緝犯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證開房的原因,真要敢用,基本半個小時之內(nèi)就會被抓。 當(dāng)然小旅店可能執(zhí)行的沒有那么嚴(yán)格,但是像博悅這種涉外酒店是不可能不登記的就入住的,他們抓的更加嚴(yán)格。 劉永清原來作為專業(yè)抓出軌的,自然有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他開車直奔新區(qū)派出所,買了兩條煙去找值班人員。 他雖然不知道蘇虞兮將自己的哥哥盯這么緊是為了什么,但是也能隱約感覺到這兩兄妹的感情不一般,他也不敢妄自揣測蘇虞兮的心思,老老實實的為他打工就好了。 半個小時后,劉永清就給蘇虞兮打了電話,結(jié)果是,沒有程曉羽的名字,但是有裴硯晨的…… 蘇虞兮將手中的手機攢的緊緊的,捏的指節(jié)都在發(fā)白,她對站在不遠(yuǎn)處的司機老李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淡淡的一層薄云籠罩在灰色的天空之上,閃爍的霓虹提供給這城市里一些虛浮的溫暖,夜涼如冰川之水。 司機老李忐忑不安的走到了身后站著兩個高壯的黑衣保鏢,美到出塵脫俗的少女面前,勉強露出一個笑臉說道:“蘇小姐,我可以走了嗎?” 作為一個閱人無數(shù)的出租車司機,老李覺得這個蘇小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難以言表的神秘,尤其是極具一種一言決人生死的壓迫感,他不知道這種壓迫感從何而來,但絕對不是身后的保鏢,和她不茍言笑的態(tài)度,而是從骨子里透露出來的,視眾生如螻蟻的俯瞰。 蘇虞兮穿著白色的蕾絲長袖連衣裙,一只金色的向日葵發(fā)簪扎在略微盤起的頭發(fā)后面,她沒有看老李一眼,只是語氣冰冷地說道:“你知道嗎?象棋里頭我覺得最‘奧秘’的游戲規(guī)則,就是‘卒’。卒子一過河,就沒有回頭的路。人生中一個決定牽動另一個決定,一個偶然注定另一個偶然,因此偶然從來不是偶然,一條路勢必走向下一條路,回不了頭?!?/br> “謝謝你今天教懂了我這個道理,棋子的命運不僅僅只掌握在棋手的手里。而人生中所有的決定,其實都是過了河的‘卒’。” 老李聽著這冰冷的有些莫名其妙又很哲理高深的語句,在大雨過后的清新空氣里,瑟瑟發(fā)抖。 蘇虞兮接著說道:“做人要心存敬畏之心,也許你覺得帝王的皇冠、教皇的權(quán)杖、頭頂?shù)纳铄湫强蘸蛢?nèi)心的道德都不能使你畏懼,也要對命運之神懷揣敬意。 為什么大家喜歡做好事?因為做好事不會結(jié)出惡的果實,而做壞事便需要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還要時時刻刻警惕惡果降臨?!?/br> 這時蘇虞兮才將如黑洞一般的眼神落在老李身上,意味深長地說道:“從明天開始,每天做一件好事,每周去教堂做一次禮拜或者去寺廟敬一敬神,你才能善始善終……記住我的話,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br> 見多識廣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李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敬畏,他朝蘇虞兮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說了句:“謝謝大師……觀音菩薩點化!” 許沁檸看著這個中年男子被蘇虞兮唬的一愣一愣的,連觀音菩薩都喊出來了,忍不住發(fā)笑,抬眼見蘇虞兮冰冷孤高如廣袤又幽暗的巨大廟宇里高聳的石浮屠一般,覺得老李說的竟然一點都沒有錯,也收斂了笑容,望著一步三回頭拜了又拜的出租車司機說道:“曉羽在博悅?那間房?要我上去找他嗎?” 蘇虞兮心中默默的計算了一下時間,心間如萬道雷電穿過,疼痛難忍,她維持住鎮(zhèn)定搖頭道:“已經(jīng)遲了,該發(fā)生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是補救!” 許沁檸有些驚訝地問道:“發(fā)生什么了?” “我哥和裴硯晨在一起?!?/br> “她不是去德國了嗎?” 蘇虞兮冷冷的道:“想必是得知我爸過世了,回來刷存在感的!” 許沁檸有些焦急地說道:“那……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就看著你哥被那個耍劍的奪走?!彪m然她也希望自己是程曉羽的第一個女人,但是對這件事情她并沒有那么在乎,至于程曉羽有幾個女人,她也沒有那么介意,出生在豪門這種事情已經(jīng)見怪不怪,男人在外面三妻四妾,有幾個私生子很正常,但是她不能容許別人搶走程曉羽的正妻之位。 因此許沁檸雖然有些焦急,但也還沒有覺得天已經(jīng)塌下來了,并且她相信蘇虞兮總有辦法。 “我們先回去,明天她就會付出代價的?!碧K虞兮閉上眼睛,深深的吐了口氣,不敢想象程曉羽背著她跟別人上床的場景。 許沁檸雖然很想去房間里鬧的程曉羽必須得回家,但她一向?qū)μK虞兮唯命是從,只能無奈的“哦”了一聲就上了車。 蘇虞兮也緊跟著許沁檸上了勞斯萊斯,馬上就給劉永清打了電話:“劉叔,你現(xiàn)在就派幾個人守在博悅,務(wù)必把我哥和裴硯晨兩個人盯緊了。明早他們出門就給我打電話,這個事情不能出一點差錯?!?/br> “小姐,你放心,這點小事一定給您辦的妥妥的?!?/br> “還有查一下裴硯晨什么時候的飛機回德國?!?/br> “沒問題,我馬上就去查?!?/br> “有什么情況馬上通知我。” “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