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羽問道：“靜美姐，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伊集院靜美對他的關(guān)心超出了程曉羽的預(yù)期，但程曉羽相信這無關(guān)情愛。

    伊集院靜美笑了一下說道：“也許是因?yàn)樵谀闵砩?，我看到了自己吧！我們都有一個顆離經(jīng)叛道的心，卻沒有掙脫世俗枷鎖的勇氣……”

    程曉羽嘆息了一聲說道：“靜美姐，也是有故事人?。　?/br>
    伊集院靜美有些惆悵地說道：“恰恰相反，我就是渴望有故事，但卻不能有故事的人，在枯燥乏味的人生軌道上奔馳，就像這些日復(fù)一日的電車一樣，不僅始發(fā)與終點(diǎn)早已標(biāo)定，就連途經(jīng)那些站臺，都不可更改，而且我的人生更不能脫軌，因?yàn)槊撥壱馕吨鴼纭啾戎?，你?yīng)該輕松多了……”

    程曉羽完全不覺得有人能理解他的不幸，他只是不置可否地說道：“靜美姐，我想我們都錯了，我們以為活成別人的樣子，人生也許就能輕松一些，但實(shí)際上，我們永遠(yuǎn)用活不成別人那樣，你生來是怎樣的人，就注定了是怎樣的人，無論你多么羨慕另外一種人生，但那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摁[沒有用，忌妒沒用，甚至拼命地改造自己都沒有用。我們始終只能按照自己的命運(yùn)向下走，所以，你想要怎樣的人生，拼命努力，就會獲得一個怎樣的人生，這句話是假的。”

    伊集院靜美轉(zhuǎn)頭看著程曉羽的側(cè)臉輕聲問道：“你相信奇跡嗎？”

    程曉羽猶豫了一下，說道：“相信……”其實(shí)他不太相信，但是他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證明，于是不能不相信。

    伊集院靜美也有些詫異，“呵呵”一笑說道：“沒有想到你這樣的悲觀主義者，還會相信奇跡……”

    程曉羽平淡地說道：“我也算不上悲觀……只是暫時的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不知道該去向哪里。”

    伊集院靜美帶著微笑問道：“所以你來了霓虹？”

    程曉羽點(diǎn)頭，“可以這樣說吧?！?/br>
    “這一段我等下會把它減掉的?！?/br>
    程曉羽道：“無所謂，我并不在乎?！?/br>
    “即使坐牢也不在乎？”

    程曉羽回答的很快，“不在乎……”

    伊集院靜美嘲諷道：“沒有想到看上去思想成熟的你，真有點(diǎn)幼稚??！想用自我毀滅的方式來讓你愛的那個人后悔？”

    程曉羽聽到伊集院靜美這樣說，臉色先是蒼白，接著變的有些惱怒，“我只是不想逃避自己的人生而已！”

    伊集院靜美問道：“曉羽君，人活著是為了什么？”

    程曉羽沒好氣地說道：“活著沒有意義好像并不能構(gòu)成自己終結(jié)自己生命的理由，因?yàn)榉叛弁ゴ蠹叶蓟畹脹]有意義?！?/br>
    伊集院靜美看著有些氣惱的程曉羽，眨了眨眼睛，調(diào)戲一般地說道：“活著本來沒有什么意義，但是只要活著，就可以找到有趣的事情。就像你發(fā)現(xiàn)了讓你傷心的那個人，我又發(fā)現(xiàn)了你一樣！”說這話的時候伊集院靜美的酒窩里蕩漾的全是勾人心魄的嫵媚。

    程曉羽心里一顫，問道：“你發(fā)現(xiàn)了我？”

    伊集院靜美笑道：“對啊！我覺得你很有意思！能告訴我喜歡誰嗎？”這話語里面并沒有太多曖昧的情緒。

    程曉羽心里舒了一口氣，但又隱約有些失落，他冷冷地說道：“不能。”

    伊集院靜美又問道：“曉羽君，想知道我未婚夫是誰嗎？”

    程曉羽依舊冷淡的回答道：“不想。”

    伊集院靜美故作傷心地說道：“你這樣的回答還真是叫我傷心?。　?/br>
    程曉羽“切”了一聲，把車開進(jìn)地下車庫，停好之后等伊集院靜美把車上的視頻全部刪掉，兩人才一起回了公寓，而工作人員此刻還不知道在哪里。

    這天晚上程曉羽有些失眠，和伊集院靜美說過的那些話反復(fù)的在心里激蕩，而那短暫的飆車經(jīng)歷也不斷的在他的腦海里重放。

    這些東西引發(fā)了他一直在回避的問題，沒有蘇虞兮，他應(yīng)該怎么樣活著，他翻來覆去的考慮這個問題，想要找到答案。

    他想要人生究竟是怎么樣子的，這一刻的程曉羽依舊還是有些迷茫的，但是起碼，他開始鄭重的考慮這個問題了。

    另一個還需要他做決斷的就是夏紗沫、許沁檸還有裴硯晨，他要怎么樣處理，想到這里程曉羽又覺得一團(tuán)亂麻，這個他打算拖到官司打完在做決斷，如果要坐牢，那一切休提，如果不用，他也打算不在逃避了……

    這天晚上程曉羽就在混亂的思維里度過，直到天亮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接下來的日子乏善可陳，而一個星期的時間也轉(zhuǎn)眼即逝，生活細(xì)節(jié)已經(jīng)拍攝的差不多了，飆車第二天，伊集院靜美和程曉羽一起去欣賞了柏林愛樂樂團(tuán)的音樂會，算是圓了程曉羽的一個心愿。

    但讓伊集院靜美有些心焦的是，始終沒有拍攝到程曉羽彈鋼琴的畫面，她也知道程曉羽有些天真的固執(zhí)，直接開口未必有效果，只能迂回。

    拍攝還剩下最后一天，中午過后，伊集院靜美讓所有工作人員離開，只在房間里留下幾臺固定攝影機(jī)，其中有一臺對準(zhǔn)了鋼琴的位置。

    她打算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拍攝到程曉羽彈鋼琴的畫面。

    第823章 夜曲

    等工作人員全部撤離，伊集院靜美知道下午程曉羽一般不怎么出門，最多不過坐在陽臺上喝一杯咖啡，于是她打算去超市買了一些食材，親自動手幫程曉羽做一頓晚飯。

    程曉羽在臥室寫完一段劇本，見日頭偏西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往常顯得有些擁擠的公寓此刻已經(jīng)空無一人，似乎前幾天的喧鬧不復(fù)存在一樣，他先是在門口呆立了片刻，然后習(xí)慣性的從冰箱里拿了一罐咖啡，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他依舊喜歡喝冰凍的東西。

    程曉羽穿著藍(lán)色的粗棒針織毛衣窩在沙發(fā)里享受這一刻完全的靜謐，夕陽的余輝在這棟精美奢華的公寓里掃出了層層疊疊的影子，這些昏黃夕陽投射的陰影，在屋子里悄悄的移動，發(fā)出的聲響在程曉羽的腦海里回蕩成不成調(diào)的曲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暗去，門口才傳過來鑰匙扭動的聲音，伊集院靜美提著一大包東西走了進(jìn)來，她很自然的打開燈，突然發(fā)現(xiàn)客廳來還坐了一個人，先是嚇了一跳，仔細(xì)一看是程曉羽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的坐在哪里，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地說道：“曉羽君，你可把我嚇了一跳?！?/br>
    程曉羽笑道：“沒看出來靜美姐還怕鬼呀？”

    “怎么可能？”伊集院靜美臉色微紅著說道，其實(shí)她是從來不看鬼片、恐怖片這么些東西的。

    程曉羽“呵呵”一笑顯然不太相信，接著他又問道：“現(xiàn)在拍攝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還有最后一點(diǎn)點(diǎn)?！币良红o美一邊從棉布制的購物袋里拿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