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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方寸逐九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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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瞪著故安近在咫尺的眉眼,心跳立刻跳漏了一拍。那剛要溢出的驚呼也就這樣被全部地融化在了那柔軟溫?zé)岬目谥小?/br>
這一刻,皇甫廣帛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下一刻,故安就徹底推翻了他的懷疑。

他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無比清晰道:“你剛剛不是問我為什么不讓你說了嗎?這就是答案。”

或許他的這個(gè)轉(zhuǎn)身,將改變很多事情;或許他的這個(gè)吻,將令彼此都萬劫不復(fù)。

但是他已別無選擇。

以前,他從來不知道“心動”的可怕,但這回他終于敗在了感情上。

或許是幸福來得太過突然,皇甫廣帛此刻還沒有回過神來。回過神后一會兒像個(gè)孩子般歡喜得手足無措,一會又像個(gè)毛頭小子般緊張的患得患失——想沖上來拉故安又怕打破美夢,退回去后又想上前證實(shí)美夢。

故安實(shí)在受不了他的這副“蠢樣”,于是上前拉住他道:“放心吧?!?/br>
卻不料這一拉竟令他眼眶微紅,險(xiǎn)些落下淚來。

故安看著也是心里一酸,于是別過頭道:“咱們先回南秦吧?!?/br>
皇甫廣帛沒有隨他向前走。而是忽然一把將他拉入懷中,柔聲道:“以前咱們不是一直商量著要去江南嗎?不如現(xiàn)在就去罷?!?/br>
故安,沒有立刻回答他。但終究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去江南前,一會兒找家成衣店把你這身‘灰衣’換下來吧。”

“這可不能換,這是我特地找人給我做了件和你一模一樣的衣服”

“你有病吧?跟我穿一樣的衣服干嘛?扮演雙胞胎嗎?”

“誰讓你一聲不響地走了,沒你的日子,我只好就變成你了!而且以后只要你不在我的身邊,我都要變成你,來一解相思之苦。”

“變態(tài)!”

“我是變態(tài)…怎么樣?你不照樣喜歡?”

“無聊!”

“我是無聊…怎么樣?你不照樣喜歡?”

“瘋子!”

“我是瘋子…怎么樣?喂!小安你等等我,別用‘踏雪無痕’,太快了我追不上!”

“……”

第15章一樽還酹

故安回過神來時(shí),自己已經(jīng)吐到天昏地暗。

一旁的李慕歌對他滿身穢物未有絲毫介意,一邊將他扶起一邊對皇甫廣帛歉然道:“失禮失禮,我這位朋友向來身體不大好,讓兄臺見笑了?!彼那挠靡恢皇治兆」拾材潜鶝龅闹讣猓瑢Ⅻc(diǎn)點(diǎn)余溫徐徐傳來。

皇甫廣帛微露關(guān)切之色道:“無妨,不如帶你朋友進(jìn)去休息一下,在下剛好訂了房間,可以先把姑娘們請出去?!?/br>
李慕歌心思何等聰敏,見故安如此自是不會答應(yīng),于是微笑回絕道:“兄臺與我二人本是一面之緣,不好意思多做打擾,就此別過?!闭f罷便一把拉過故安,將其背在身后,迅速轉(zhuǎn)身離去。

故安被李慕歌的動作嚇了一跳,剛想掙扎卻省起背后的那兩道目光,于是第一次收起滿身爪牙變成了一只溫順的乖貓,安靜地伏于他的背上,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這時(shí)身后再次傳來皇甫廣帛的聲音:“兄臺好生休養(yǎng),希望下次有緣再見?!?/br>
李慕歌抬起一只手臂,向身后揮了揮,權(quán)當(dāng)做別。

皇甫廣帛望著那兩道重疊的背影,一雙桃花但笑不語,轉(zhuǎn)身便進(jìn)了瑯玉閣。

李慕歌將故安背回客棧也未多問,只為他安排熱水梳洗。

此時(shí),故安已經(jīng)不吐了,但卻比以往更加沉默。

梳洗干凈后,故安一反常態(tài)地要了壺酒,坐在窗邊開始自斟自飲。李慕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也未睡著,于是坐到故安面前也斟下一杯薄酒。

酒方入口,一股竹葉青香淡淡溢滿唇齒;再入咽喉,一陣酒液醇香幽幽散入肺腑;閉目回味,似空山新雨新芽初綻。李慕歌不動聲色地晃著杯中佳釀,任夜色將面目遮掩。

“李兄,覺得此酒如何?”故安下頜輕抬眼尾微翹,似醉非醉。

“甚好?!崩钅礁枵诡佡澋溃诎抵须m看不清神色,卻覺并不如平日般笑得自然。

“這酒曾是我一位故友的最愛,那時(shí)我倆初到江南,嘗了這杯竹葉青后,方知這芳樽之內(nèi)也并非只有火熱辛辣,還有溫潤清冽?!彼剖菓浧鹜羟榫?,甚少出現(xiàn)的笑意此時(shí)悄悄漫過他眉梢眼角,令人不覺神醉。

“原來這就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受教了?!崩钅礁柽@句話說得沒頭沒腦,就如他唇邊的那抹苦笑一樣令人不明其意。言罷,他又倒上一杯一飲而盡。

說者無心,聽者也無意。

故安也似完全沒有聽到他在說什么般,只自顧自道:“你知道嗎?我剛開始也曾懷疑過你是他。但你終究不會是他……”

說話間,他竟將手指伸到李慕歌的眉眼處,如玉指尖沿他輪廓細(xì)細(xì)描繪,反復(fù)摩挲。

“他跟你一樣,也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人家常說有桃花眼的人都是多情之人,可他為何不是?”

李慕歌抓住故安指尖,沉聲道:“故安,你醉了!”

故安苦笑一聲,搖頭道:“我倒寧愿自己真的能夠自此長醉不復(fù)醒?!?/br>
“永不復(fù)醒的方法只有一種,卻絕對不是喝醉。”

“我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故安忽然壓低聲音,對著李慕歌一字一頓道:“永遠(yuǎn)醒不過來的方法只有死…對不對?”

李慕歌聞言,不知為何心底驀然涌起一絲慌亂,他緊緊攫住他的目光,以自己都未料到的語氣小心翼翼道:“你…想死嗎?”

故安點(diǎn)頭,又搖頭:“這世上有些人的生死,也是身不由己!”他說這話的神情就像是墜入一個(gè)永無盡頭的黑洞,絕望而麻木,向死而生。

李慕歌沒再勸說半點(diǎn)只言片語,只是傾身向前,輕輕抱住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擁抱一個(gè)男人,況且這個(gè)男人竟是故安。或許是酒精的作祟,或許是月色的引誘,亦或許是眼前之人的哀傷實(shí)在令人心疼。但無論原因?yàn)楹?,他的身體還是義無返顧,他的心中還是沒有半點(diǎn)后悔。

這一刻,時(shí)間無聲倒回,往事默然重演……“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何況逝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