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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方寸逐九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3

分卷閱讀43

    的腹部悠悠打轉,以示威脅。

他能勝他完全憑借“武力支持”,但他并不以此為恥反而為榮。反正弱rou強食本就是這世上的生存之道。

故安見狀。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不顧傷處威脅,出其不意的將左手襲向李慕歌的咽喉,擺明了是就算拼個兩敗俱傷,也絕不讓對方占得一絲上風。

李慕歌沒想到就算是個玩笑他也如此決絕,于是慌忙閃避。但那停在對方傷處的手指卻本能地就要按下,但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又被他自己及時收住了力道。

而強收力道帶來的惡果便是李慕歌虛懸在胸腔的一口氣猛然瀉出,自嘴邊涌出一連串窒息的氣泡。

故安見狀,立即毫不遲疑的托住李慕歌向上游去,怎奈自己沒有武功又重傷未愈,從水底到水面的這短短幾米竟耗時甚久仍未到達。

眼見李慕歌嘴邊氣泡越來越多,瞳孔圓睜表情痛苦,故安雙眉緊蹙,當機立斷地將自己的雙唇覆了上去。

不同于湖水的清冽,李慕歌驀然感到一股溫潤潮濕淡淡地融化在他的口中,沁入他的唇齒,涌進他的胸腔,沖散他盤旋于腦中的暈眩但卻帶來更深的暈眩。而唇瓣上的清香柔軟則令他不禁雙目輕合娓娓回應。就這樣任自己深陷不可自拔的迷戀中,任心底驀然升起“但愿長醉不復醒”的念頭。

但此時的故安,既沒有沉醉也沒有迷戀,他只是全身瞬間僵硬,雙唇突然冰涼。

不是因為這出乎意料的一吻,而是因為突然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氣息在鼻端縈繞。

是什么讓他感到如此熟悉,熟悉到令他幾乎就要閉上眼睛,淌下熱淚?

可他的眼淚早已在很久之前便已干涸,所以他只能睜大了雙眼,用靈臺的一點清明驅散所有的迷惑。

事到如今,你還在懷疑什么?顧言曦!

一口氣渡過,他果斷地脫離與李慕歌的糾纏不清,然后雙手一推一撐,迅速浮上水面,再不管水下之人到底能死能活。這一刻,他只想逃離,逃開熟悉的夢魘,逃開心臟的顫動,逃開,李慕歌!

良久,李慕歌浮上水面,一臉淡漠的看著已遙遠如一豆的故安,唇畔悄悄的浮起一抹淡的難以察覺又濃得無法化開的譏諷。

第28章昨日少年

接下來的幾天,故安對那天在水中所發(fā)生的一切只字不提,假裝一切從未發(fā)生。

而對于他這種自欺欺人的態(tài)度李慕歌也只是一笑置之,極度配合的和他一起裝傻充愣。

此種默契就在二人的心照不宣下暗自締結,隨之帶來的則是相安無事的愜意光景——一起縱情山水,相互琴瑟和鳴,白日狩獵為樂,傍晚把盞言歡,日升月沉間做盡遁世美夢。

只是每一次不經意的偶然相觸再也不能像當初般平靜如水心無旁騖,每一次的眼神相接也似乎悄悄的沾染上幾分曖昧不明語焉不詳?shù)那殂?。更遑論聊天聊到一半戛然而止的微妙時刻,夜深人靜背對背各自淺眠時,刻意留下的那一段似遠還近的距離……“你的傷,恢復的怎么樣?”李慕歌頭枕雙臂面朝漫天繁星,叼著根稻草悠然問道。

“已經痊愈,沒有大礙?!惫拾膊[著雙眼望向月下湖面,融融月色蕩出粼粼波光,偶爾幾只飛鳥飄然掠過濺起幾朵晶瑩。

“外傷自然是沒有什么大礙,你這人恢復力好得驚人?!崩钅礁枧ゎ^看著故安,嘆口氣繼續(xù)道:“我指的是你的內傷。”

“你既知這內傷已是頑疾入骨久病難醫(yī),自然是恢復與不恢復并無太大區(qū)別?!惫拾驳?,仿佛身受重傷的并非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我說的是難醫(yī)又不是不治,你不用緊張?!崩钅礁鑺A起那根稻草搔向故安清冷淡泊的臉,玩心大起。

“我什么時候緊張了?”故安一邊不耐煩的左右閃避一邊語氣不善的反問,當他看到李慕歌越玩越起勁兒的臉時終于抑制不住心煩,一把搶過那根稻草撕得粉碎,將其悉數(shù)拋入風中扔進湖里。

“是沒緊張,都惱羞成怒了。”李慕歌夸張的嘆了口氣,從旁邊又摘了根稻草沖著故安得意搖晃。

“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這人雖是性情冷淡了些,但剛遇見你時你也算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怎么咱倆日漸熟絡后你就開始變得總對我冷嘲熱諷怒目相向了呢?請問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在‘殺熟’嗎?”

手指按上故安欲啟的雙唇,李慕歌繼續(xù)發(fā)問:“你先別急著回答,我還有第二個問題,你真的能看淡生死嗎?既然能看淡為何還要拖延傷情蓄著性命茍延殘喘呢?”

“‘殺熟’是我的慣用伎倆,你若跟我再熟一點我定會讓你深有體會,”毫不客氣地擋開他的手指,故安斜睨著李慕歌冷笑出聲:“看淡生死?這世上哪有真正能看淡生死之人,其實都是貪生怕死之輩!既能茍延殘喘,誰又愿意命喪黃泉?”

“可你用這樣一雙傲不可攀的眼睛說貪生怕死,又讓我怎能信服?”李慕歌搖搖頭,自故安那孤傲的眼尾一路向上巡梭,他看到了滿天星光,看到了月波瀲滟,看到了倒映在他眼中的自己,但卻始終沒有看到他的心。

他沒有看到他的心,沒有看到故安這個人,看到的只有完美無瑕的瑰麗。

顧言曦一直都是顧言曦,永遠都不會因為被喚作故安而變成故安。

而顧言曦,則永遠像一件曠世珍寶般存在,給人驚艷卻不能給人真實,帶來吸引卻又難以企及。

讓人總是忽略他也是一個人,而并非一件冰冷的寶器。

而漸漸地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人還是寶器,一個人若是連自己都把自己當做一件工具,那他的悲劇就注定任誰也無力回天。

與李慕歌對視良久,仿佛是感到倦了,故安倏爾垂下眉眼對他懨懨道:“俗話說山中才數(shù)日,世上已千年,既然沒有遁世歸隱的打算,便該是你我二人離開的時候了。”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聚散終有時”?李慕歌一把扔掉稻草,手中驀然多了把玉簫,“那我要問你一句,雖然你已知道這玉簫的答案,但可愿隨我到盛極勝再走上一遭?”他料定他舊疑雖去但新憂又添,在盛極勝,永遠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故安聞言果然沉吟不語,半天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盛極勝乃武林百年至尊,在這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