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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對于顧言曦為何能做到如此坦誠。但他就是發(fā)自本能的對他絕對信任。而且他心里清楚:再沒有任何一刻,他比現(xiàn)在更加肯定——這個人一定不會背叛他。“東襄與越國的軍隊,加在一起已有七萬不到,再加上楚國三城,應(yīng)該會到十萬人?!鳖櫻躁卦诘貓D上標(biāo)出各勢力的扎營位置,情勢顯然不容樂觀。“若以六萬之?dāng)?shù)迎戰(zhàn)十萬敵軍,我不一定輸,他們也未必贏?!崩钅礁杩聪蝾櫻躁?,語帶深意繼續(xù)道:“畢竟他們只是聯(lián)軍,面對利益分配時,難免生出嫌隙。而我軍雖寡,卻能勠力同心,拼死抗敵。”“看來你并非無計可施吧,這不已經(jīng)早有腹案了?”顧言曦斜他一眼,對李慕歌的“扮豬吃老虎”很是不滿。李慕歌擺出一臉無辜,“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但至于如何cao作,確實毫無頭緒。”他看向顧言曦的眼神無比真誠,一雙桃花眼搖曳生姿。顧言曦沒有理他,而是專注地看著面前的地圖陷入深思。良久才道:“若依你所言,我倒有一計。”說著他勾勾手指,叫李慕歌附耳過來。李慕歌沒想到還有這等“耳鬢廝磨”的福利,當(dāng)下屁顛屁顛地就貼了過去,心中還有點小激動。沒想到顧言曦只是中規(guī)中矩地將自己的計策和盤托出,而且離他耳朵的距離也并不是很近。李慕歌雖然心中頓時有些失望,但聽著他的計策還是頻頻點頭,頓覺豁然開朗。“此計大善!言曦不虧是我的無價之寶?!彼F(xiàn)在是眉頭也不皺了,心中也不憂了。無價之寶?顧言曦聞言一愣。好吧……他默默地轉(zhuǎn)過頭去,絕不會讓對方看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翹。越國軍帳中,將軍趙青看著手中信件,眼中怒火越燒越旺。“老匹夫!安敢欺我?”口中大喝一聲,他將信紙揉成一團(tuán),怒擲于地。漆黑的軍靴狠狠碾過。“將軍,此信我是從那老匹夫的貼身侍從手里截獲的,應(yīng)該假不了?!鲍I(xiàn)上這封信的那名武官此時出列,對趙青據(jù)實以告。并繼續(xù)道:“幸虧咱們越國顧忌鄰國之誼,不遠(yuǎn)萬里舉兵來援,才保住他楚地三城。卻不成想,那老匹夫居然背信棄義、見異思遷,將楚地又許給剛來摻上一腳的東襄,實在可氣、可恨、可憎!”此人所言,句句戳中趙青心坎,聞言更是怒不可竭。想他當(dāng)初早有退兵之意,是齊均那老匹夫承諾,只要幫他一雪國恥,就將楚國獻(xiàn)與越國,他才答應(yīng)的。如今東襄來了,他見有更大的靠山竟然敢反水?真當(dāng)他越國隨意可欺不成?趙青一拍桌案,高聲叫道:“來人!速將齊均給我綁來!”剛才那名武將上前再言:“將軍,齊均此人花言巧語、詭計多端,僅憑一封信若問其罪恐被他推脫過去,弄不好反倒是咱們落人口實。”“那以你所見,該當(dāng)如何?”“卑職覺得,此事暫且不要張揚。咱們可私下防范,將計就計。”趙青聽后沒有反對,而是仔細(xì)地思考了對方之言。如今看來,雖是三國聯(lián)合,但又各懷鬼胎。很多事確實需要靜觀其變、謀定而后動。他點點頭,將剛剛的命令撤回。自此,他對齊均不再信任,對東襄也更加防備。每遇作戰(zhàn),他都將自己的隊伍壓后,企圖坐收漁翁之利。楚國與東襄也不是傻子,見他如此,自然知道他心中打的什么如意算盤。于是東襄也開始保存實力。反正季意然來此,本就另有目的,并不是真心想要援助楚國、乃至越國。雖然他十分明白熹國一旦吞并了楚、越兩國,國力就會迅速躥升,與他隔江對峙。但他并不在乎。他不在乎熹國會不會威脅到東襄,也不在乎東襄能不能一統(tǒng)天下。反正他父王的遺志從來就未給他帶來半點好處,相反卻全是沉重。所以,當(dāng)他再次奪回權(quán)利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發(fā)誓以后要為自己而活。因此,他現(xiàn)在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顧言曦,以及什么時候能置李慕歌于死地。面對熹國,東襄與越國可以不盡力,但楚國卻不能。畢竟戰(zhàn)火燃起在他們的家國。如果連他們都向后退,就再沒有人為他們擋在前面。所以,楚國三城的鎮(zhèn)守與齊均一起決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誓與熹賊決一死戰(zhàn)。李慕歌看著這幾日捷報連連的戰(zhàn)況,知道他與顧言曦的“反間計”已經(jīng)順利生效。頓時心情大好,犒賞三軍,宴飲諸將。一時間熹軍的將士們無不歡欣雀躍,士氣更是大增。季七瞬負(fù)手立于營中一隅,看著面前氣勢如虹的熹軍,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多日來,他已親眼得見李慕歌運籌帷幄的手段——馬上,可治軍;馬下,能定國。這樣的人,作為對手委實可怕。就算東襄現(xiàn)在正值鼎盛,對上這樣的人也要忌憚三分。更何況現(xiàn)在的東襄內(nèi)政不穩(wěn),已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堅不可摧。這時,顧言曦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道:“一個人站在這里,想什么呢?”季七瞬見是顧言曦,立即放松了緊繃的神經(jīng),“沒想什么,只是看到熹國現(xiàn)下如日中天,不知東襄是否還有機(jī)會壓制?”顧言曦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斜倚帳邊,拿著酒壺灌了一口,問道:“七瞬,你覺得東襄現(xiàn)狀如何?”季七瞬道:“內(nèi)憂外患,已顯疲態(tài)?!?/br>顧言曦又問:“可知原因為何?”季七瞬繼續(xù)答道:“內(nèi)政不穩(wěn),外政不休。我與季意然的權(quán)力之爭顯然對國家影響很大?!?/br>很多事情他看得十分清楚,也并不介意坦然承認(rèn)。君子坦蕩蕩,這是他一貫的處事原則。顧言曦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壺,淡笑著搖搖頭:“水滿則溢,盛極必衰。當(dāng)初九爺已經(jīng)把東襄推至鼎盛,而想要再上一步又談何容易?這并不怪你,而要怪我。”“師父,你不要把所有事都…”季七瞬話未說完,顧言曦已開口攔下。“當(dāng)初,我奉遺命輔佐意然,大權(quán)獨攬事必躬親,其錯在我;后來,我炸死隱退離開東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