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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哀莫大于心死。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失望到了極點,也就不會再做任何無用之事。季意然見顧言曦如此,臉色有些發(fā)沉。但終究還是扯出一點笑道:“你來得正好,新進貢的雨前龍井,你一定要嘗嘗。”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他的手走到案幾前,一旁的侍從早就備好了座椅以及熱茶,顧言曦剛一落座,氤氳的茶香就送到了他的手中。按道理說,君王賜座賜茶,是莫大的榮寵。但他挺直地坐在那里,臉上沒有一點笑容,手中的茶也只是示意性地抿了一小口,就放到了旁邊,再沒有動的意思。季意然見狀終于忍耐不住,突然一揮衣袖就將桌上的茶水以及其它物品全都掃落一地,同時大吼道:“顧言曦,你到底要我怎么樣?”兩旁的侍從見狀立刻嚇得臉色大變,一個個連忙跪在地上不停跪拜。雖然襄王是對顧大人發(fā)怒,但是難保不遷怒到他們身上,畢竟這樣的事情早就有前車之鑒。顧言曦面對季意然的森然怒氣,神色依舊。波瀾不驚道:“臣不明白陛下何意。”季意然聞言冷笑連連,那笑聲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刺狠狠地刮過光滑的玉石,聲聲都尖銳刺耳,令人不由泛起一層戰(zhàn)栗的雞皮。“一年了,已經(jīng)過去一年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季意然突然欺身向前,一把揪住顧言曦的頭發(fā)向后拉起,強迫他抬起臉與自己正面相視。顧言曦眉頭緊蹙,看向他的眼神則越來越冷,最后淪為一潭毫無生氣的死水。季意然最憎惡他這樣的表情,于是怒氣不斷上涌,終至淹沒了殘存的理智,再次化為野蠻的暴力。只見他一把將對方拽到地上,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威脅道:“你不要再這樣看著我,你快把我的言曦還給我,還給我!”顧言曦沒有掙扎,逐漸稀薄的空氣令他的臉色越來越白,也令他的神色越來越淡。他就像是要誠心激怒對方一般,非但沒有半點的妥協(xié),反而艱難地扯出一抹冷笑,更加變本加厲地去刺激對方。季意然見狀,手上的力道自然也越來越大,堪堪在那雪玉般的頸項上勒出一圈觸目驚心的紫紅,被指甲摳住的地方,更是血rou外翻。四周的侍從們見襄王突然發(fā)狂,更是嚇得抖若篩糠,有些膽子小的已經(jīng)嗚咽出聲,就怕下一個被掐死在地上的就是自己。季意然聽到那些個聲音,心中大為煩躁。于是出聲怒吼道:“都給我滾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一個都別進來煩我!”他還未說完,那些侍從們就一股腦地爭先恐后地退了出去。與此同時,顧言曦已經(jīng)蒼白如紙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道幾不可見的笑意。季意然當然不會掐死顧言曦。就在對方快要斷氣前,他驀然松開了手上的力道,殘忍而得意地看著對方因重獲生機而拼命汲取空氣的樣子,以及身上再次被他烙下的新的傷痕。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他竟然瘋狂地迷戀上了在對方身上留下各種各樣的傷痕這種事情。放佛這些傷痕都是他烙在他身上的印記,只要多增加一處,他就能多屬于自己一點。直到有一天,他變得體無完膚,他才能真正的完全的屬于自己。永遠再也不會離開自己!這種想法,有時令他對自己感到深深的恐懼。有時卻又令他興奮無比。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興奮的狂喜會壓過那種恐懼,進而完全駕馭他的心智,讓他做出近乎變態(tài)的舉止。就像現(xiàn)在,他突然就像將顧言曦扒光了高高吊起,一點點地欣賞著他在他身上留下的所有的印記,同時再一寸寸地烙下新的印記。如果他不能對自己笑,那他情愿看到他對自己憤怒、對自己哭泣、對自己忍耐、對自己羞恥…只要不是面無表情的淡然疏離就好。原來這才是一直蟄伏在他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渴望,原來這一年的時光可以更好,原來傷痕可以烙下的更多。季意然此時已經(jīng)陷入徹底的瘋狂。他毫不留情地扯下顧言曦的衣服,并用那些已經(jīng)被扯爛的布條,迫不及待想將對方的手腳牢牢綁住。一直無動于衷的顧言曦,此時終于開始反抗。但他沒料到自己越是反抗,越令季意然感到興奮,手上的動作也更加狠絕。“意然,你不要這樣!”突然他忍無可忍地大聲吼道,臉上俱是羞憤。季意然手上動作稍緩,緊緊鎖住他的雙眼,語帶戲謔:“怎么?終于肯開口了?但是光開口還不行,你得求我。只要你求我,沒準我心一軟就放過你這次!”說到最后他的字里行間都透著一股興奮與狠絕,令人只覺這個人已經(jīng)瘋了。顧言曦沉默了半晌,終是咬著牙道:“意然,我求你放過我?!?/br>季意然聞言大笑出聲,那笑聲說不出的暢快開懷。就像是許久沒有這般開心過一樣。“原來你也是會求人的,只是這語氣太生硬了,表情也單調(diào)得很?!彼氖謩派晕⑺砷_了些,一只手掌也移到了他的臉頰上拍了一拍。就在這時,顧言曦眸色一沉,本來空無一物的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排銀針。寒芒閃過,剎那間精準而迅速地扎入到季意然的后頸。季意然眼中一陣愕然,剛說了一個“你…”字,還未來得及反抗,身子就重重一歪昏了過去。顧言曦躺在地上片刻,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左手的五根手指上都掀起了一層“假皮”,而剛剛的那些銀針就是藏在這些“假皮”里。稍有不慎,中招的就是自己。他沒想到,季意然停了“極樂”以后竟會如此瘋狂。真不知道給他服了“極樂”的解藥后他會怎樣。不過這些事情都可暫緩處理,當務之急是要趕快將“正事”辦完。這時,他忙解下頭上發(fā)冠,不一會便從其中取出了兩個極其細小的卷筒。將卷筒小心展開后,赫然是兩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本來事情進展到現(xiàn)在,也算是有驚無險的順利。可就在他剛要將其中一張面具,戴在已經(jīng)昏迷的季意然臉上時,一道朱紅色的身影卻在此刻從房梁上突然一躍。剎那間,空無一人的偏殿中隨即響起一陣金屬相擊的清脆。而那一聲聲清脆,卻如千鈞巨石般重重地敲在了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