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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求南宮鏡想想辦法,希望能瞞過你我命不久矣這件事情。南宮鏡當時跟我說,如果我立刻接受治療,不下床、不出屋至少還有半年能活。如果我想瞞過你,不帶病容地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最多只能活過一月?!?/br>“你最后還是選擇了只活一月,對嗎?”李慕歌聽到此處,臉上隱現(xiàn)怒氣,但怒氣之下更多的卻是痛苦。放佛那十年間痛徹心扉的折磨,仍未離開。顧言曦點點頭。笑著摸了摸他的兩鬢,眼中滿是疼惜:“如果我選擇前者,只怕若我一死你就會生無可戀。但我如果選擇后者,病發(fā)之前不告而別。無論是恨還是愛,只要你覺得我還活著,心里就會存著一線希望。這一線希望或許不會令你那么痛不欲生?!?/br>李慕歌握住她的手,搖頭道:“你確實讓我活了下去,但卻依舊讓我痛不欲生?!?/br>顧言曦默然垂首:“對不起,我別無選擇?!?/br>李慕歌嘴角上揚,話鋒一轉問道:“后來呢?你怎么醒的?”顧言曦道:“南宮鏡不愧是醫(yī)圣,居然把我搬到盛極圣的千年寒棺里,先暫時護住心脈,再一點點的治。十年的時間他還治不好一個人嗎?”顧言曦雖然說得云淡風輕,但用十年的時間去救活一個死人,又豈是易事?南宮鏡哪怕有一成的把握,又怎會隱瞞了李慕歌整整十年。李慕歌聽后暗道:怪不得他找了十年都找不到人呢?他最信任的屬下將人藏到了他江湖的老窩里,他自然是找不到人了。他一向賞罰分明。救人的功要賞,這藏人的賬嘛,也要算。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李慕歌眨了下眼睛,又對顧言曦道:“那你以后就能長命百歲地陪著我了吧?”顧言曦彎唇一笑:“長命百歲不敢說,與你一起活到進棺材的那一天,恐怕也非難事?!?/br>李慕歌聽了立即彎起一雙多情的桃花,滿眼寵溺地望著對方,千般柔情萬般愛意,難以言表。顧言曦一雙黑眸,宛如兩泓月波漾起的深潭,若深若淺,一點一滴地直望進對方眼底,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暖笑意。兩相對視,他們一個眼中是匹練秋光,一個眼中是卷卻云舒。正如少年時,月梅江邊的初遇。正如亂世中,盛樂街頭的擦肩。正如月下柳梢,映在瓊漿玉釀中的眸光重疊。正如越過千軍萬馬,穿過萬丈塵煙,目光相接的一眼萬年。至此,金風逢玉露,自是勝卻人間無數(shù)。——完——☆、番外.清歌莫斷腸常言道:每逢亂世,必然群雄逐鹿,妖魔并起。最殘酷的黑暗,與最驚艷的奇跡,都會在這個時代相互并存。有人一夜之間,從籍籍無名變?yōu)槊麧M天下,也非難事;有人一夕之間,從千呼萬喚變?yōu)橐晃牟恢担悴簧鲜裁聪∑妗?/br>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這樣的戲碼,每天都在不斷上演。而當年的江湖第一邪教——天魔教,正是由此孕育而生。它從興盛到衰落,也不過數(shù)年。但僅僅是這數(shù)年之間,它卻在整個江湖乃至天下,掀起了一場至今都令人談之色變的血雨腥風。而它的當家教主——魔尊啞紅音,更是在這亂世之中,留下了神鬼莫哭的第一兇名。所以,啞君岑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要墜入魔道。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宿命,正如他的名字——君岑,一世寂寥,注定孤身一人。而他從很小的時候,也對“孤獨”二字并不陌生。偌大的宮殿之中,從來只見錦繡繁華,不見熱鬧興盛。所有人都穿著花樣繁復的錦袍繡裙,妝容精致,步履優(yōu)雅。然后用著同一種表情,做著千篇一律的事情。他的父親啞紅音告訴他,這叫做秩序——只有所有的人都遵守了他所創(chuàng)立的秩序,他才能掌控所有的人。而上位者,生來就是要掌控一切的,否則,就會失去一切。啞君岑當時聽后,內(nèi)心幾乎無法抑制地對自己那高高在上的父親,產(chǎn)生了無以名狀的崇拜。但可悲的是,這是他父親一生中對他說過的唯一一句話。而那天,他也是喝得多了,才正眼看了他。但只是這一眼,就令他和他的母親欣喜若狂。他也曾問過自己的母親:父親為何會對自己如此冷淡?他的母親是北狄的公主,但卻長了一張中原女子的面容。本就傾國傾城的五官,不見了蠻夷女子的凌厲后,更是姿容清麗,舉世無雙。正是這樣一個本該被全天下男人都奉若珍寶的女子,在聽了他的問話后,卻無法自已地流下了兩行悲傷的眼淚。他那溫柔美麗的母親,就這樣看著他一邊流淚,一邊沉默。那種傷心,真是傷到了骨子里,令他一輩子都不愿再見。所以這個問題,他以后也再沒問過。可是不問,不代表他會忘記。有一次他潛入了他父親啞紅音的房中,在那里的墻壁上看到了一副掛畫。掛畫上畫著三個人——兩男一女。那女子長得像極了自己的母親,但神態(tài)間卻多了幾分英氣。其他兩人一個正是他自己的父親啞紅音,另一個眉宇疏朗的年輕男子看著眼熟,卻一時想不太起來。看見這一副掛畫后,再聯(lián)想起自己的母親幾乎從不曾照過鏡子。天生早慧的啞君岑在一瞬之間。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而就在這時,門外卻有了聲響。情急之下,他慌忙躲入床底。但如果他當時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他就算是被發(fā)現(xiàn),也絕對不會躲到那里面去。躲在床底的他,清晰地聽到一對男女在交歡的聲音。對于從小就生活在天魔教中的他,這樣的事情其實屢見不鮮,并沒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這對男女換做是他的父母,則又另當別論。一開始,啞君岑幾乎尷尬羞愧地就要鉆到身下的地里去。但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自己母親的聲音十分痛苦——而且絕不是那種所謂的“痛苦呻吟”,而是不夾雜任何情色意味的慘烈喊叫。同時,屋中還響起了各種打斗的聲響,他能清楚地聽到好幾個巴掌甩出去的清脆。他相信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敢甩魔尊啞紅音巴掌,那這個被甩巴掌的人只能是自己的母親。巨大的震驚與深切的疑慮,瞬間蓋過他心底的羞愧。這一刻,他對父母之間的關系更感撲朔迷離。此事過后,他對自己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