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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生是非?!?/br>啞君岑聞言一愣,心想這人還真是好管閑事。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卻話鋒一轉(zhuǎn)道:“兄臺一副俠義心腸,不知在下可否請教兄臺尊姓大名?”那男子眉峰一沉,果斷回絕道:“萍水相逢,幫你也不過舉手之勞,他日若有緣再見,再留姓名也未嘗不可?!?/br>正說話間,從啞君岑的身邊走來一人,對著那男子招呼道:“阿七,東西到手了,走啦?!?/br>那男子見到來人,臉上的表情頓時柔和了三分,那彎起的笑容也再不似剛才那般不倫不類。男子對啞君岑略一拱手,跟著同伴轉(zhuǎn)身離去。啞君岑嘴角上揚(yáng),在他身后道:“兄臺,你我有緣,過不了多久一定會再見面的。”季七瞬聽了沒有做出回應(yīng),只是腳步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前行。果然,不過兩日,那男子再次見到了啞君岑。只不過這一次的相遇并不是在青樓,而是在襄王的偏殿。而那男子正是東襄的平承王——季七瞬。當(dāng)今襄王的表兄。啞君岑在襄王季意然轉(zhuǎn)身時,目中帶笑地看著季七瞬,一臉“怎么樣?被我說中了”的表情。季七瞬亦趁襄王沒有注意時,有些無奈地對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甘拜下風(fēng)”。后來二人退出偏殿后,季七瞬立刻問道:“你當(dāng)時就猜到了我的身份了,對嗎?”啞君岑微微拱手,謙遜笑道:“下官只是一時猜測,就算僥幸蒙對了,也是運(yùn)氣好罷了?!?/br>季七瞬負(fù)手于后,搖頭道:“剛才你在殿中,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樣說的?!?/br>啞君岑看著對方那張一本正經(jīng)的臉,心說這人可真不會開玩笑。于是立刻坦白承認(rèn)道:“你幫我時,我觀你舉手投足、一言一行,就絕非尋常之人。而你的臉面又生分得很,我心中自然就存了疑慮。后來又聽人叫你阿七,于是就瞬間聯(lián)想到了剛剛回到王都不久的平承王?!?/br>季七瞬聞言,這才點頭道:“閣下能夠?qū)⑷绱思?xì)微的線索聯(lián)系到一起,并推斷出我的身份,也算智計百出了?!?/br>啞君岑立刻擺手道:“小聰明而已。”這時季七瞬,突然對啞君岑拱了拱手道:“在下,平承王季七瞬。不知能否請教閣下尊姓大名?!?/br>這話如果由別人說來,恐怕像極了一個“我將原話還于你”的玩笑,但從季七瞬口中說來,就覺得正經(jīng)得不行,他似乎并沒有任何開玩笑或一語雙關(guān)的意思,問名字就是問名字。啞君岑聽后,亦是拱手道:“承蒙王爺厚愛,下官姓啞,雙字君岑?!?/br>季七瞬聞言不由自主道:“啞君岑,名字蕭索了些?!?/br>啞君岑聽了一愣,頓了一下才垂下目光道:“是蕭索了些。卻挺適合這世道的。”自此之后,啞君岑與季七瞬漸走漸進(jìn),關(guān)系也從一般同僚變?yōu)樗较碌暮糜选?/br>起初,啞君岑接近季七瞬,自是帶著某種目的,與他那復(fù)仇的計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畢竟他位高權(quán)重,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總能加以利用。但人心若真能收放自如,又哪來的那些剪不斷、理還亂愛恨糾葛?幾年相處下來,啞君岑有時也分不清他每次想方設(shè)法地接近季七瞬、博取他的好感,是為了自己的計劃,還是為了自己?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有一天自己竟會被另一個人左右情緒時,他幾乎看到了自己死無葬身之地的那一天。再后來,東襄內(nèi)部發(fā)生巨變。季意然被囚禁宮,季七瞬取而代之。他知道長久以來自己在季七瞬身上所下的籌碼,是時候到了翻本收回的一天。果然,作為季意然親信的他,破格被季七瞬留在了身邊。當(dāng)時一個叫做沈逐風(fēng)的人進(jìn)行過阻撓,但他那幾年幾乎全部真心實意的感情付出,又豈會讓季七瞬對他產(chǎn)生懷疑?這樣想來,那份不可言說、無法參透的感情,倒是令他因禍得福。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自從季七瞬當(dāng)上襄王之后,那個叫做沈逐風(fēng)的人就頻繁出現(xiàn)。他叫季七瞬為阿七,季七瞬喚他為小六,而且季七瞬每次對著他時,臉上的表情,從眼神到嘴角無不柔和了下來,這讓啞君岑認(rèn)定他們的關(guān)系肯定并不簡單。而他雖然也在極力討好那個叫做沈逐風(fēng)的人,但那人卻一直對他心存防備。還好,季七瞬待他如舊。他們依舊有喝酒聊天的時候,像以往一樣,并無不同。但是啞君岑知道,一切已經(jīng)不同。當(dāng)他看到季七瞬與沈逐風(fēng)在一起時的樣子,從他心底涌起的那股莫名的煩躁與惱怒時,當(dāng)他知道那種情緒叫做嫉妒時,一切就已經(jīng)不同了。當(dāng)他再也不滿足于與他喝酒聊天,想要更多的關(guān)注與陪伴時,一切就已經(jīng)不同了。不經(jīng)意地擦過指尖后,就想要緊緊地貼住手掌;終于貼上手掌后,又想要溫暖的擁抱;擁抱過后,又開始貪戀唇舌交纏的滋味;而唇舌交纏后呢?啞君岑若無其事地站在季七瞬的身邊,將所有不為人知的想法,都偽裝在他那溫文一笑之下。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說適當(dāng)?shù)脑挘鲞m當(dāng)?shù)氖?,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投注適當(dāng)?shù)母星?。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敗給了自己的渴望。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生從未得到過真正想要的東西?;氖彽锚q如那一望無際的戈壁。終于那一天,他決定為自己偷些想要的東西。哪怕那些東西到最后也并不屬于他,哪怕那些東西終究都要還回去,可是他仍忍不住冒險一試。所以,那天他灌了季七瞬很多酒,也灌了自己很多酒。最后一粒藥丸,成全了他最后的一點執(zhí)念。當(dāng)時他就覺得自己真是有夠可悲、可笑,心底的那份感情居然要靠一顆“春藥”來成全,而他想得到的感情,也居然要靠一顆“春藥”來得到。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一生。事后,他沒有離開,而是故意倒在季七瞬的懷里,佯裝無知、無辜。心底帶著一絲惡意,看著那個從來都一本正經(jīng)、處變不驚的男人是如何手足無措、滿面愧色。而他又是如何盡職盡責(zé)地去扮演一個“弱者”,隱忍地去承受這一切,火上澆油地去激發(fā)對方心底的愧疚與惶恐。或者,也許他對他也曾存著幾分不可言說的愛?在他決定留在他懷里“看好戲”時,潛意識里其實一直在期待著這種可能。所以當(dāng)這件事后,季七瞬看他的眼神有了不一樣的情緒時,他的心底是有著被攥住心臟的陣痛。但是啞君岑終歸是啞君岑,他終究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被絆住前進(jìn)的腳步。當(dāng)他知道李慕歌就是皇甫廣帛時,被壓抑多年的復(fù)仇之火再次燃起。他幾乎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