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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很差,蕭瑜隱約能看見燈塔的亮光,估摸著離進(jìn)港沒多少時間了,他朝門口一揚下巴,示意逸凡出去準(zhǔn)備。摩爾曼克斯的中小型漁船多為個體經(jīng)營,船員流動性特別大,所以只要能做到低調(diào),那些jian商老板永遠(yuǎn)不會懷疑給自己賣力干活的家伙。“上岸以后有什么打算?”駱逸凡靠在墻上點燃香煙,隨口問道。蕭瑜回過頭,正看見這樣一個畫面——男人低頭時眼睫自然下垂,歐美人立體的眉骨和鼻梁的輪廓被加深,含住濾嘴的唇抿成某種誘人犯罪的性感形狀,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略微彎曲,輕輕夾住香煙,打火機點燃,照亮這個帶著幾分痞氣的動作。那是男人最英俊的瞬間之一,蕭瑜興奮得心臟狂跳,忍不住幻想就這樣跟逸凡逃亡下去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們搭運輸車進(jìn)城,在天亮前找家不正規(guī)的小旅館洗澡換身衣服,然后好好休息一下,白天我會出去溜達(dá)一圈想辦法弄兩張身份證,偽裝過后就可以乘正規(guī)交通工具離開這里,一路南下?!?/br>駱逸凡沉思片刻,道:“飛機不行,那里是fbi重點監(jiān)控地點?!?/br>“嗯,”蕭瑜點了點頭,“火車和郵輪都可以,人員流動大,安檢漏洞多,而且脫身方便,就是慢了點。”“可以當(dāng)做旅行。”駱逸凡抬眼看向他。蕭瑜被對方溫柔的眼神暖了一下,忍不住調(diào)侃道:“那么,親愛的honey,下一站想去哪里?”“隨意,”駱逸凡說:“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br>又過了將近一小時,漁船鳴笛靠岸,甲板傳來監(jiān)工粗暴的咆哮聲。船艙里開始有了動靜,兩人又在盥洗室等了一會兒,待到幾個人拖沓著沉重的腳步從門口路過,這才打開門,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jìn)搬運海鮮的隊伍中。外面雪已經(jīng)小了不少,港口漂浮著一層濃郁的霧氣,集裝箱冷藏車在碼頭外圍停了一排,夜色深沉,車輛昏黃的尾燈兀自閃爍。保鮮箱里盛放著海鮮和碎冰塊,每一箱都有上百斤重,蕭瑜兩只手被凍得通紅,踩著半尺多深的積雪,學(xué)著其他搬運工的動作緩慢移動,帽檐的陰影下,一雙狡黠的黑眼睛快速掠過視野所及的最遠(yuǎn)處,最終鎖定了停在倉庫角落的幾輛改裝車。“那些家伙動作真快,”蕭瑜悶悶不樂地說:“看來不了搭冷藏車走了?!?/br>駱逸凡不動聲色地看過去一眼,淡淡道:“其實也好,按這種情況城里的檢查可能更嚴(yán),這里是市郊,會相對松懈很多。”“唔……其實如果能有個能跟上咱們腳步的對手也不錯啊~”“你不嫌累么?”“這是樂趣啊y!逃亡的藝術(shù),就像貓和老鼠~”駱逸凡:“……”前探員先生對某個一定要把兒童動畫片腦補成禁忌感情關(guān)系的某只徹底無語了。結(jié)果某豬繼續(xù)毫無自覺地說:“我一直相信老鼠杰瑞對湯姆貓是真愛,所以才會樂此不疲地去欺負(fù)他,要知道,真正討厭貓的老鼠在偷完奶酪之后是不會讓貓發(fā)現(xiàn)的~”駱逸凡先是一怔,旋即笑了笑,輕聲說:“如果我沒有離開fbi,或許就會成為你的對手,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很有可能是在盧浮宮的走廊?!?/br>說這話時,那雙深灰色的眸底律動著一種意味深長的光,蕭瑜甚至從這個冷靜的男人眼中看到了幾分狡猾的神色!“如果是那樣的話——”蕭瑜開始認(rèn)真思考起這個偽命題,直到把那箱沉甸甸的魚推進(jìn)運輸車的冷藏箱,某只終于騰出手,用手指摸了摸凍紅的鼻尖,歪著頭,笑得像一只不懷好意的狐貍,卻又務(wù)必認(rèn)真地說:“我想我會對你一見鐘情。”聞言,駱逸凡剎那靜了。“只要我跳上窗臺的時候你能出現(xiàn)在身后,發(fā)現(xiàn)我的意圖,跟上我的腳步,大盜就是這么一種奇怪的生物,我們會尊重實力相當(dāng)?shù)膶κ?,并且很珍惜!”蕭瑜搓搓麻木的手指,壞笑著打量起逸凡,“再說了honey,你可比湯姆貓帥多了!我會一路留下奶酪渣,等你追上來~”駱逸凡:“……”“那——如果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以fbi和大盜的身份,相遇在盧浮宮走廊,你又會怎么對我?”蕭瑜狡猾地問。“抓住你,然后問出的下落?!?/br>“要不要來個sm拷問什么的?爽了以后我都會說的~”“……不會。”“啊~我果然是個悲情的反派……”某只佯裝悲痛地吸吸鼻子,“還是少愛你一點好了,太傷自尊,這么帥的大盜給你sm都不要,活該當(dāng)一輩子fbi!”“……”駱逸凡眉梢微挑,簡直服了這家伙的神邏輯,“你會跟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玩sm?”“不要說得那么輕浮嘛y~”蕭瑜嘖嘖搖頭道:“只要你把它當(dāng)成是命運的安排,然后順其自然就好~”“命運是不是還說現(xiàn)在應(yīng)該找地方sm你?”“不,”蕭瑜朝監(jiān)工的方向瞄了一眼,“命運說現(xiàn)在可以走了!”裝滿貨的運輸車陸續(xù)發(fā)動引擎,在碼頭出口接受檢查后陸續(xù)離開,不遠(yuǎn)處,監(jiān)工正不耐煩地敲打著記錄簿,催促工人們加快速度去搬更多的魚。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跟前面的船工拉開了一段距離,眼下正好撞見監(jiān)工罵人的空當(dāng),蕭瑜拉著駱逸凡閃身躲進(jìn)兩輛運輸車之間的空隙。雪天最難解決的問題就是腳印,此時赫爾辛基港的各個出口都有警方把守,想要溜出去難度很大,蕭瑜有些犯難,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多想,左手邊的運輸車引擎作響。駱逸凡快速掃視一周后果斷按上蕭瑜肩膀,兩人沒時間猶豫,當(dāng)即一前一后鉆進(jìn)了運輸車底。這類集裝箱貨車地盤很高,對于身手出色的蕭瑜和逸凡來說,單憑四肢力量攀在車底并不困難,但是如果考慮到地面幾乎沒過車輪的積雪的話——為了以防萬一,兩人半路下車。蕭瑜從路面爬起來的時候惡心得想吐,整個人在雪地里鏟了一路,即使車速不快也差點報廢。這里還屬于赫爾辛基郊區(qū),兩人又走了很長時間才遇見一家青年旅社。前臺值班的是一位頭發(fā)花白的本地婦女,駱逸凡付現(xiàn)金開了一間普通雙人房,女人顯然不喜歡他們身上的魚腥味,全程臉色都很差,把鑰匙扔在柜臺上就繼續(xù)趴下打呼睡覺去了。進(jìn)了房間,蕭瑜顧不上休息,直接打開窗戶從三層翻下去,再回來時他手里多了兩只雙肩包、一些衣物和簡單的生活用品,附近沒有商場,蕭瑜也不敢只光顧一戶人家,所以特意跑了十幾公里才湊齊兩人逃亡用的裝備。“沿海城市都不安全,咱們睡醒就走,等再過兩天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