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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比寶石琉璃還要璀璨。呼牙突然撤回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真惡心,我這輩子最恨的便是你,每一次碰你,我都想換一層皮,要不然連飯都吃不下去?!?/br>榮禮賢眼中的光終于黯淡了,他呆呆坐在那里,終于死了心。他突然覺得跟自己相比,兒子榮景瑄才可堪當(dāng)大任。他沒有讓自己千刀萬剮,也沒有萬箭穿心,他只是把他跟呼牙關(guān)在一起,就讓他痛苦的幾乎死去。只有最愛的那個人,才能把他傷到如此。榮禮賢終于不再問了。那些答案,對于他來說都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榮禮賢突然變了臉色,他一下子撲到呼牙身上,伸手就想要掐他的額頭。呼牙被他的攻擊搞得猝不及防,微微往左閃躲,而后便揮拳使勁打中了榮禮賢的臉,把他擊倒在地。榮禮賢大聲咳嗽著。呼牙被他吐出的鮮血激紅了眼,翻身壓在他身上便是一陣拳打腳踢。榮禮賢絲毫不反抗,他甚至連痛呼聲音都無,只是咬緊牙關(guān),任由對方這樣傷害自己。一時間,血花紛飛。榮禮賢只覺得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也沒一處完好。他口鼻處都滲著血,視線也漸漸模糊,再也看不清壓在他身上的那個人。兒子可真是狠。這屋里連個瓷片都無,他們要想殺死對方,只能親手rou搏。被最愛的人毆打致死,大概沒人比他更悲慘了。終于,呼牙沒了力氣,而榮禮賢也漸漸沒了聲息。呼牙跪坐在他旁邊,用衣擺擦著手上的血跡。榮禮賢撐著最口一口氣,突然對他說:“阿笙,如果……烏鶴……不去進犯呢?”呼牙一愣,他呆呆看著榮禮賢嘴邊露出一個笑,然后閉上眼睛沒了氣。如果,烏鶴不去進犯呢?呼牙突然大喊一聲,突然哭著撲倒在榮禮賢身上。“榮禮賢,你夠狠,你夠狠!”呼牙抓著他的衣裳,使勁搖晃他。他即使到死,也要讓他痛不欲生。是啊,他從未想過,烏鶴如果一直不侵犯邊境,哪還有這么多家破人亡?呼牙哭了許久,終于擦了擦眼淚。他伸手摸著榮禮賢已經(jīng)看不出相貌的臉,突然低聲道:“禮賢,我……”他的聲音很小,仿佛除了他自己誰都聽不到,他說完這句話便直直往墻上撞去,在雪白的墻壁上留下一個紅艷艷的血花。外面風(fēng)聲突然大起來,零星雪花從天空飄散下來,在這個大年初一的深夜,永安終于落了雪。瑞雪兆豐年。第二日清晨,鐘琦去褚鳴宮跟榮景瑄和謝明澤匯報,言冷宮的兩位皆故去,請陛下指示。榮景瑄沉默片刻,淡淡道:“都化了,異族撒到亂葬崗,剩下的那個……撒進東海吧?!?/br>便讓母后一個人安安穩(wěn)穩(wěn)睡在皇陵里,誰都不可打擾。元月十五,正是上元佳節(jié)。這一日,永安城中張燈結(jié)彩,慶祝佳節(jié)。這一日,榮景瑄在長信宮再次登基為帝,國號為褚,即日起改元為開盛元年,同日立謝明澤為帝君,位比皇后,廢六宮。開盛元年二月,榮景瑄立謝懷信為宰相,設(shè)理閣,以閣臣為輔,輔佐宰相理政。以韓斌、郎寧友、周岑為首批理閣閣臣。同日,追封顧振理為文淵公,以其長子顧廣博承爵,世襲罔替。同月,榮景瑄立六皇子榮景珩為康親王,世襲罔替。立慎親王世子榮景玙為慎親王,世襲罔替。立嘉月公主為大長公主,大駙馬付彥和為定國公,追封長公主長子付聰為平郡王,配宗廟之享。立柔然公主為次長公主,二駙馬許君奕為清國公。立勇武侯馮柏睿為勇武公,立世子馮義遲為勇武侯,待國公百年后承爵。次日,榮景瑄立陸既明為鎮(zhèn)國將軍、孫昭為輔國將軍,皆封國公位。升武平侯陳清逸為武平公。立華靜姝為安陽郡主。開盛元年四月,榮景瑄重設(shè)督造局,以勇武、廣清、盧鳴三大營為根基,增設(shè)火器營。開盛元年十月,榮景瑄命陸既明為征北大將軍,率領(lǐng)五萬大軍討伐烏鶴與令氏。開盛元年十二月末,烏鶴戰(zhàn)敗,令氏滅族,自此大褚邊境再無來犯。從此,新褚復(fù)歸繁榮。榮景瑄在位四十七年,開創(chuàng)新褚開平盛世。山河永安,海晏河清。開盛元年十二月三十,正是合家團員的除夕夜。榮景瑄和謝明澤開完宮宴,并肩往褚鳴宮行去。他們?nèi)缃襁€是住在這里,前后殿全部擴建,從此成為大褚皇帝的寢宮。月色很美,宮燈搖曳,榮景瑄牽住謝明澤的手,笑著往前走。“阿澤,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謝明澤笑道:“怎么會不記得?”那一年恰好也是除夕,長長的宮道兩旁是明亮的宮燈,謝明澤不過五歲,從沉悶的宴會里跑出來,一路溜達在宮道里。突然,一把稚嫩的嗓音叫住他:“站住,你是誰?”謝明澤回過頭去,只見一個粉雕玉琢俊秀孩童正笑嘻嘻看著他。“我叫謝明澤,你呢?”謝明澤居然也不害怕,笑著回他。那孩子跑到他身邊,沖他伸出手來:“我叫榮景瑄,我們交個朋友如何?”或許是他的模樣太過漂亮,又或許他笑容異常真誠,總之謝明澤毫不猶豫伸出手,同他的交握在一起。“好,我們交個朋友。”“一輩子哦?!?/br>“恩,一輩子。”第86章番外一·觀天路玄音和清慧一路來到永安的時候,正是金秋九月。大路兩旁的丹桂都開了,飄出陣陣香。城門口一棵大樹旁邊,有一家小小的早餐鋪子,剛巧一鍋油條炸出來,那香味勾的人直流口水。玄音和清慧頓了頓腳步,不約而同往那邊望去。只見一個年輕男人正在大鍋前炸油條,他旁邊是個笑容燦爛的婦人,一邊幫著客人打豆?jié){,一邊收錢。旁邊的案板上,年逾古稀的老者正一個一個團著油糕,那里面似乎填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募t豆餡,看著圓滾滾十分誘人。一個四五歲的小丫頭正吹著風(fēng)車,在老者身邊呼啦呼啦轉(zhuǎn)圈。玄音和清慧不由會心一笑。“師父,徒兒餓了?!?/br>他們是趕著開城門的時候進城的,這會兒天剛蒙蒙亮,自然還沒享用早膳。玄音拉著他過去排隊,抽了抽鼻子道:“這家的油一聞就是新鮮的豆油,不錯,不錯。”清慧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