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嗎？”

    聽到他的聲音，她的心奇跡般的安穩(wěn)了下來，“還沒結(jié)束。”

    “你放心，替你弟弟動手術(shù)的是全曼谷最好的腦科醫(yī)生?！?/br>
    “我知道，謝謝你的幫助?！彼拇娓屑?。對她來說難如登天的事，可在他這，卻僅僅只是一句話。

    安德亞斯停頓了下，道，“需要我過來嗎？”

    納薇，“不用麻煩了?！?/br>
    安德亞斯，“不麻煩。我就在附近?！?/br>
    納薇看了眼母親，道，“真的不用了，等一會兒手術(shù)結(jié)束后，我再打電話給你吧。”

    安德亞斯沒再勉強(qiáng)，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后，才掛斷電話。

    預(yù)定手術(shù)時間是三個小時，可是到了點(diǎn)，警示燈還是沒有熄滅。沒有醫(yī)生護(hù)士出來告知情況，兩人只好繼續(xù)在外頭苦等，又過了六個多小時，醫(yī)院外面的攤販都開始收拾東西回家了，手術(shù)室的燈才暗了下去。

    見大門自動打開，母女倆快步?jīng)_到門口，即將來臨的是什么？

    護(hù)士推著病床走了出來，床上躺著昏迷的阿澤，桑特立即沖了上去，叫道，“阿澤阿澤！”

    見狀，護(hù)士急忙推開她，道，“麻醉還沒醒，我們先送去觀察室，請不要擋住路?！?/br>
    納薇將母親拉回來，桑特叫著弟弟的名字，目送護(hù)士離開。

    幾分鐘后，醫(yī)生也出來了，桑特立即甩開納薇，大步走上前問，“醫(yī)生，手術(shù)怎么樣？”

    主刀大夫拉下口罩道，“不是很順利?！?/br>
    桑特腿一軟，差點(diǎn)摔倒，納薇急忙一把扶住她，問，“那他會死嗎？”

    醫(yī)生道，“現(xiàn)在還不好說。剛動完手術(shù)，他心律不齊，血壓很低，今晚恐怕是危險期。如果他身體素質(zhì)過關(guān)，能將指標(biāo)逐步恢復(fù)到手術(shù)前，我們才能用藥物輔助治療。所以，只要他能平安度過今天晚上，存活的希望就會很大?！?/br>
    納薇雙手合十拜謝。

    送走醫(yī)生后，納薇轉(zhuǎn)向母親，道，“等了一整天，從早上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jìn)，夜里又要陪夜，鐵打的也熬不住。媽，我們先去吃點(diǎn)東西吧?！?/br>
    桑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納薇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她沒跟上，便不解地回頭，叫了聲“媽？”

    見母親不說話，納薇又走回去，扶住她安慰道，“媽，這也不算是壞消息。弟弟一定能度過……”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被甩了一個耳刮子，桑特突然情緒激動起來，指著她的鼻子，怒道，“現(xiàn)在弄成這樣，你滿意了吧！我說保守療法，你偏不肯，堅持一定要開刀，現(xiàn)在弄成這樣！如果阿澤有個三長兩短，就是你害的?！?/br>
    納薇捂住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母親，這個向來懦弱的人，竟然會這樣歇斯底里地向她發(fā)脾氣。桑特的話就像一把刀，刺入她的心，一刀刀剜著，血rou模糊。

    當(dāng)初，她被亞力克強(qiáng)行帶出去的時候，桑特一句話也沒說；她失蹤了的這些天，桑特也不曾關(guān)心過。每次打電話過來，不是問錢，就是問弟弟的事，仿佛這是她們母女之間唯一的溝通橋梁。

    納薇心中又氣又痛，翻開包，掏出一張銀行卡塞在母親手里，道，“這張卡里還有三十多萬，是你女兒陪人睡覺，被人玩弄身體后，賺來的錢，你拿去，全部拿去。從今以后，阿澤是生還是死，都和我無關(guān)，你別再來找我！”

    說完這些，她不想再看見母親的臉，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納薇！”

    桑特看著她的背影，手里拿著銀行卡，一時間，如炭在手。

    ***

    納薇摸著guntang的臉，這一巴掌不是打在她臉上，而是刺在她心上。這么懦弱的母親，卻為了弟弟的事，屢次打她。

    望著天空，她嘆了口氣，暗忖，要是養(yǎng)育之恩，真的能用錢還清，那就好了。

    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處可去，拿出手機(jī)撥了個電話給瓦娜，想去投靠她。誰知，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納薇啊，我現(xiàn)在正忙，一會兒我回?fù)苣??！?/br>
    話還沒說上一句，就被掛斷了。

    在河邊走了一圈，找了個位置坐下，望著眼前的夕陽，一種孤獨(dú)的感覺油然而生。有時候，她還蠻羨慕弟弟的，植物人一樣地躺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擔(dān)心，就在那里坐享其成。如果可以，她還真想和他互換角色，讓她也喘一口氣。

    她拿出手機(jī)，盯著瞧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打消了打電話給mama的念頭。說話不管了，就不管了，是死是活，她都不想知道。當(dāng)然，這只是一局氣話，她還在氣頭上。

    手術(shù)是上午開始的，現(xiàn)在都晚上五點(diǎn)了，夕陽無限好，可惜近黃昏。河面波光粼粼，日光反射，照出了耀眼的光澤。納薇望著湖面，有一刻，真有跳湖的沖動，一死百了，像她這樣活著，到底圖個什么？

    天漸漸暗了下去，不知道從哪里飄來一朵的烏云，倏忽之間，下起了大雨。

    她抬頭，雨點(diǎn)砸入眼睛，真疼。

    納薇眨了眨眼，使勁把雨水?dāng)D出去，不想?yún)s被打濕了整張臉。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她對自己說。

    包里傳來手機(jī)鈴聲，納薇不想接，可對方執(zhí)著的很，一直在響，非要她接不可。無奈之下，她只好擦了擦臉，去找手機(jī)。

    打電話來的人，是安德亞斯。

    聽到她的聲音不對勁，他問，“你怎么了？”

    納薇哭道，“我和mama吵架了。”

    安德亞斯問，“你在哪里？”

    “不知道?！?/br>
    “附近有什么建筑標(biāo)志？”

    她四下看看，什么也沒瞧見，便道，“我在河邊?！?/br>
    安德亞斯吩咐，“在原地等我，我來接你?！?/br>
    納薇掛斷了手機(jī)，在原地坐著，大雨滂沱，四周的坑洼里已經(jīng)積滿了水珠。

    過了二十分鐘后，一輛黑色的大奔車沿著大街停了下來。

    車門開了，有人走出來，撐著一把雨傘，大步來到她的身前。

    “我讓你等我，可沒讓你在雨中等我?。〖{薇?！彼恼Z氣有些無奈。

    她轉(zhuǎn)頭，就瞧見他的臉，英俊得像童話里的王子。

    于是，他將傘向她這邊挪了挪，輕聲道，“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因為他的這句話，納薇心一動，起身撲進(jìn)他的懷里，痛定思痛地哭了出來。

    他一怔，但隨即伸手摟住她，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慰道，“別哭了，乖。”

    納薇悶聲道，“我弟弟他……”

    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