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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鎖玉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小心凍壞了,讓你母妃心疼?!?/br>
“你是誰,怎么說話句句不離我母妃?”

那男人將他抱起來,騰出一只手暖他冰涼的小手,于是那溫暖的熱度仿佛能夠透過相觸的手掌,直傳到心中。

男人的溫聲言語落在他耳畔:“我是你六皇叔,蘇臨闕,這一回好容易進了宮中,恰看見你在這里。”

初見時蘇臨闕彎了眸眼,溫柔淺笑的模樣,吸引蘇玉闌不自覺想要接近。蘇臨闕來宮中的時候不多,然而一旦過來,他總是能夠遇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有緣,彼此漸漸親近。十二歲的時候,蘇臨闕甚至帶著他出宮游玩,從未見過的繁華的街巷,街巷旁側(cè)列著的各色吃食,有趣物件,即便一只草葉編織的小蟲子,仍舊能夠絆住他腳步,駐足細細觀看。

暖然的東風(fēng),盛放的繁花,東風(fēng)流連處,繁花映襯中,蘇臨闕專注凝視他的模樣。

轉(zhuǎn)眼東風(fēng)消散,繁花凋落,那一雙靜靜凝望的眸眼,也隱隱帶上幾分侵略意味,珠玉一串一串,十二串,合作珠簾,自帝王冠冕垂下,微微地搖晃在眼前。蘇玉闌后退,隔著晃動的珠簾,他看見蘇臨闕一步一步逼近,手中拿著那件柔細冰冷的淺碧色衣裙,笑意不改:“玉闌,穿上它?!?/br>
他自夢中驚醒。

未及睜開眼,只聽蘇臨闕隱含怒氣的問話:“不是說三日后會醒,怎么都過了五日,他仍舊不醒,若是他出什么事,你們……”

倒真是像一個愛護晚輩的好皇叔,可惜這疼惜愛護,從來不是為了他這個人。

不過為著一張同心上人相似的臉。

“皇叔,我口渴。”昏睡多日,再醒來,開口都是喑啞。

蘇臨闕急急走過來,親手倒一杯水,送至蘇玉闌嘴邊。

喝了水,蘇玉闌勉強坐起身,問道:“我果真睡了五日?”

自昏沉噩夢中醒來時,他是帶著幾分慶幸的,還好,還好那只是夢,不是真,然而睜開眼,再度看見蘇臨闕時,那一點慶幸便也如夢中的東風(fēng)與繁花一般,通通消散干凈。眼前只剩下昏暗燭光中一件淺碧色衣裙,手捧衣裙之人熱切的眸光。

是夢,也是真。

然而這真實反倒不如噩夢美好,稚童時候的歡喜無憂只得夢中尋覓,清醒著,便知回不去,死了心,不再想,連偶爾回看的片影都算不上,于是只得壓抑著,一天一天,熬謝枝上海棠,熬盡心中想望。

倒不如長睡不醒。

蘇玉闌望著窗外花枝,喃喃:“我想出去看看花?!?/br>
興許蘇臨闕未聽見,只將一雙手覆上他手背,溫暖如兒時,然而眼前這人的目光卻不似兒時純粹的溫和疼惜,那其中摻雜了求不得的執(zhí)拗,無論于他已逝的母妃,還是朝堂之上,那高高在上的帝位。

其實蘇玉闌不明白,蘇臨闕分明能夠?qū)⒆约撼?,卻不曾動手。古往今來,帝王家奪位爭權(quán),血濺宮闈的事還少嗎,不過看誰最終將天下奪得。有了無邊權(quán)力,舊事怎樣書寫,人心怎樣安撫,便只是之后要細細安排的了。

蘇臨闕不是最愛那個位置嗎,為何偏偏留給他來坐。

這疑竇蘇玉闌不敢問出口,上一回將心中所想脫出口,卻換來一個荒唐可笑的真相,這一回,誰知會換來什么。

蘇玉闌悶悶地咳嗽兩聲,腥甜氣又沖上喉頭,孱弱多病的身子無疑是拖累,然而這一回,他卻頭次感謝自己的病弱。

那一個夜晚,若非他忽然咳血,誰知最后會變成何種境況。

蘇臨闕放過他,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

如他所愿,之后的日子,蘇臨闕再不敢隨意做出曖昧舉動,平日只是相對靜靜看著,偶爾吻一吻他臉頰,手背。

雖然那體貼善意,不過為著他那一張肖似母妃的臉。除卻執(zhí)念不再,蘇臨闕離不了他,畢竟如此聽話的玩物,世間只他一個。

那時候不過氣急攻心加之常年病弱,所以昏迷的時間格外久些,然而仔細調(diào)理,十余天后,便恢復(fù)得同從前差不多。

這一天蘇玉闌獨自去了院中賞花。

他仍舊不喜歡花間的香氣,然而這并不妨礙花朵的明艷,本想折下一枝,卻忽然想起那一回同蘇臨闕一道賞花時,被男人簪上海棠的時候,強作出的歡顏。

折花的指頓住,終究收了回去,失了賞鑒的興致,便也不必再停留。

方要離去,卻聽見有人感嘆道:“玉闌二皇兄,怎么要走,我好不容易進一次宮,至少讓我看看你的臉啊?!?/br>
蘇玉闌回轉(zhuǎn)身,恰看見海棠樹旁懶倚著一名俊朗少年,相若的年紀(jì),劍眉星眸,笑起來偏偏帶些痞氣,不似文雅公子,手中卻執(zhí)一把附庸風(fēng)雅的折扇。

這紈绔模樣,正是他那自恃風(fēng)流的三弟,蘇玉傾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

“哦,原是三弟?!碧K玉闌看向他,“此次入宮,是為著什么事?”

這一句問話本是隨意問出口,并未指望得到什么回應(yīng),蘇玉傾進宮,多半是為著所謂家國大事,這些事情皆是蘇臨闕的,從來輪不著他看,他插手。

便似這偌大宮廷,也是輪不著他做主,他唯一的樂趣,不過于園中漫無目的看花,看景,旁的事情,他向來是多余。

隔了半晌,花間清風(fēng)里,蘇玉傾展開折扇,展出些風(fēng)流意態(tài),漆黑的眸子定定望住他:“想你了,便過來看你?!?/br>
嗤笑一聲,蘇玉闌將他上下打量一遍,黑白分明的眸子難得帶出幾分活人生氣:“你想我?我倒不明白,自己哪里值得你想?!?/br>
那蘇玉傾仍舊一副紈绔姿態(tài),走近了來,合攏了折扇,扇柄擱在蘇玉闌下顎,一點一點抬起來:“你這渾身上下,都值得我想念。”

言語間一雙烏眸凝視他,卻是帶著幾分深諳風(fēng)月的輕佻熟稔,然而蘇玉闌知道這人什么德行,表面是這個樣子,內(nèi)里又是另外一個模樣。興許旁人無法察覺,但他卻能從這人耳根微微的紅暈推想出,那油嘴滑舌花間游蕩的腔調(diào)與姿態(tài),定然是故作的模樣。

至于蘇玉傾為何故作風(fēng)流態(tài)度,蘇玉闌并無多大興趣,紅塵中千千萬萬的人,誰不需要一個面具掩藏真心,他聽的謊多了,說的謊多了,面具背后的曲折故事,自是不必探究,也懶探究。

伸指將扇柄挪開,蘇玉闌抬眼,便又是平日無可挑剔的淺笑:“兄弟間開開玩笑本是無可厚非,只是你若做得過火,不必我動手,咱們的六皇叔定然會第一個沖過來?!?/br>
宮中的流言蘇玉傾一向是知道的,深宮寂寞地,最不缺碎嘴宮人,捕風(fēng)捉影,拼湊出一個半真半假的故事,一傳十,十傳百,直傳到宮墻之外,蘇玉傾的耳朵里。

執(zhí)掌朝政大權(quán)的蘇臨闕,疾病纏身的軟弱帝王蘇玉闌,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