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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悶的。 “好了,”趙九爺在外面道,“讓傅姑娘早點歇了吧!時候不早了?!?/br> “您快吃!”阿森笑嘻嘻地催促傅庭筠道,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吹了火折躺在黑暗中。 蒲扇厚重,搖兩下手腕就酸了,一路的汗水沒有清洗,黏呼呼地粘在身上,又臟又臭……傅庭筠一會兒想到趙九爺趕路時的滿頭大汗,一會兒想到他遞水囊給自己時漠然的表情,一會兒想到他讓阿森打狗時清冷的聲音,一會兒想到他寬大的手掌里放著的雞蛋……紛紛擾擾,接踵而至,如摻雜在一起的五味,讓她分不出味道來。 翻來覆去睡不安神,鼻尖卻始終縈繞著涼簟的清香。 …… 好像剛合眼,就傳來了阿森的聲音:“傅姑娘,傅姑娘,您醒了沒有?我們要啟程了。” 傅庭筠迷迷糊糊地應(yīng)了一聲。 天井里傳來趙九爺?shù)穆曇簦骸肮媚锞凸媚?,叫什么傅姑娘?以后不許這樣叫。” “我知道,我知道!”阿森的回答里帶著小小的狡黠,“玉成哥說過,不許跟人講姑娘的事。我記著呢!” 傅庭筠呆滯半天,遲緩地收拾好包袱出了廂房。 天色未明,火折子照在趙九爺和阿森的臉上,添了層霞色。 “姑娘!”阿森高高興興地上前打招呼,進屋去收拾東西。 趙九爺只是淺淺地朝著她頜首。 又是一人半碗水一個饅頭,吃完,三個人趁黑上了路。 路過村頭時,傅庭筠捂著鼻子繞到了趙九爺?shù)挠疫叀?/br> 趙九爺望了她一眼,沒有做聲,卻加快了腳步。 晚上沒睡好,又一大早起來趕路,傅庭筠精神萎靡,阿森卻精神得很,拿著根不知道從哪里揀來的樹枝,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一會兒撥弄著地上的小石子,一會兒捅捅路邊枯萎的樹,十分的活潑。 傅庭筠看著揪心。 待中途停下來休息,趙九爺又不知道哪里去了的時候,她和阿森聊天:“九爺撿到你的時候,你幾歲?” “不知道!”阿森滿不在乎地道,“爺說我看上去四、五歲的樣子,就算我五歲了,把撿著的日子算做了我的生辰?!睕]有一絲的傷感。 傅庭筠心中更是唏噓:“你還記得你家里的人嗎?” “不記得了!”阿森把水囊遞給她,“爺說,全村的人都死光了,只有我還有口氣。元寶哥說,我命大,以后肯定有后福的?!闭f著,沖傅庭筠笑了笑,頗有些得意的樣子。 傅庭筠被嚇著了:“全村都死光了?” “嗯!”他點頭,“爺是在涼州撿到我的,那里常有韃子出沒,玉成哥說,多半是被韃子屠了村?!闭f到這里,他有點悶悶的。 傅庭筠看著不忍,忙道:“你能活下來,已經(jīng)很好了!” 阿森笑瞇瞇地不住點頭:“是啊!所以我要好好活著,以后還要享福呢!” 傅庭筠也笑起來,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把頭一偏,傅庭筠的手落空了:“爺說過,男頭女腰,只看不摸?!?/br> 傅庭筠大笑,聲音像銀鈴灑落在空中。 “姑娘,您的聲音真好聽!”阿森真心的贊嘆。 這樣的直白,傅庭筠從來沒有聽到過,微赧,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趙九爺回來了,遠遠的就聽見一陣嬉笑,目光在兩人之間走了個來回。 阿森忙跑了過去:“爺,我們往哪里走?”滿臉的討好,像個沖著主人搖尾巴的小狗似的。 傅庭筠看著好笑,側(cè)過臉去。 趙九爺有些不明白,他不過是走開了一會,怎么一直神色蔫蔫的傅庭筠就和阿森說說笑笑相處的這么親昵了,而且看見他來就打住了話題,好像他是什么外人似的! 他眼底閃過一絲困惑。 “我們往西南走,”趙九爺?shù)氐溃袄@過華陰!” 這就要到華陰了嗎? 傅庭筠笑容漸斂。 踮了腳朝趙九爺來的方向望去。 只有一望無垠的漫漫黃土和三三兩兩聳立在田間的枯樹。 莫名的悲涼從心底涌上來。 真的去渭南嗎? 從此以后,忘記那個在春日里撲蝶的少女,忘記母親溫暖的懷抱,祖母銀白的發(fā)絲,姊妹們歡快的笑顏,忘記涼亭邊的牡丹花,屋后的銀杏樹,開在天井的玉簪花…… 她會是誰? 她又會變成誰? 茫茫人海,華陰從此成為一個只能遠遠眺望的記憶! 這樣的選擇,是對?還是錯呢? 第21章 維護 太陽越升越高,明晃晃地掛在頭頂,空氣仿佛能灼傷人皮膚般火辣辣的,一眼望去,到處閃爍著白亮亮的光。 傅庭筠被曬得滿臉通紅,豆大的汗珠從額頭、鬢角落下,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卻固執(zhí)地望著東北方向。 華陰就在那里! 她卻連最后看它一眼的機會也沒有。 視野里唯有滿目瘡痍,除了干涸的田和枯死的草木,還是干涸的田和枯死的草木。 早知如此,當初出城的時候就應(yīng)該好好的看一眼華陰城的。 她現(xiàn)在“死了”,她屋里服侍的丫鬟們“病”也應(yīng)該好了吧? 不知道是誰把她身邊的物件偷了出去? 還有綠萼和寒煙,經(jīng)歷這些事,母親應(yīng)該會把她們看管在身邊等風(fēng)聲過了再做安排吧?在別人看來,綠萼和寒煙一步登天,成了得母親歡心的丫鬟,她們自己心知肚明,恐怕要惴惴不安了! 還有陳mama,人丟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跟大伯母交待? 大伯父知道她被個男子救走了,只怕對左俊杰的話暗底里也會思量一番。 不知道傅家對她的“失蹤”是怎么看待的? 左俊杰到底是像外面?zhèn)鞯哪菢游纷餄撎恿耍窟€是被傅家偷偷的處置了? 想到這里,傅庭筠輕輕地搖了搖頭。 左俊杰是個舉人,傅家的人就是再大膽,這謀害舉人的事恐怕還有所顧忌,何況左俊杰的胞姐是大堂嫂,左家又只剩下這一棵獨苗…… 她越想越心急,恨不得一下子見到母親,把事情問個清楚。 心里又隱隱有些擔心,母親不會把她去舅舅家的消息告訴家里長輩? 應(yīng)該不會! 家里的長輩要處置她,母親也是知道的。 可當初母親為什么不想辦法給她報個信呢?母親除了是她的母親,還是傅家的媳婦,或許母親覺得事過境遷了,再跟家里的長輩稟一聲也是無妨的…… 傅庭筠患得患失,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 趙九爺望著像被烤蔫的黃花菜般搭拉著腦袋的傅庭筠,心中也有些擔心。 他們一路行來,滿天塵土,連個遮陽的一枝片葉也沒有。得找個地方避開正午的陽光才行,要不然,她就是不中暑也要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