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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 “也好!”五堂姐幽幽地道,“這天下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何況是我們這些蕓蕓眾生。九妹既然不愿意提從前的事,我們就當是認識了個新姊妹的。我還是那個意思,姊妹們那里都去報個信,愿意來的就來,心有顧忌的,我們也不勉強。” 七堂姐沒有做聲。 屋里的氣氛有些沉悶。 五堂姐看著一笑,道:“荃蕙,這可是你請客,你怎么能偷懶?我?guī)湍愣丝腿?,你怎么也得定個日子??!” 傅庭筠知道五堂姐這是在幫她轉(zhuǎn)移話題,就笑著吩咐雨微:“去拿黃歷來?!焙臀逄媒銣愒谝黄饑\嘰嘀嘀了半天,定下了十月初二的日子。 五堂姐笑道:“……就是三堂姐得了信,也來得及趕過來?!比缓筠D(zhuǎn)了頭問一直沉默不語的七堂姐,“meimei覺得如何?” 七堂姐卻答非所問地對傅庭筠道:“你已經(jīng)決定了吧?” 沒有娘家的女人,被人欺負的時候是沒有人幫著出頭的。 傅庭筠點頭,笑道:“這件事,我已經(jīng)和我家相公商量過了?!?/br> 七堂姐再無話可說。 傅庭筠朝著她展顏而笑。 那笑容,燦爛如夏日陽光,熱情而無所畏懼。 七堂姐突然間釋懷。 她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 好比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和六jiejie一樣豐腴。 只要她們都能平平安安,已經(jīng)是福氣。 想到這里,她朗聲一笑:“三jiejie要是敢不來,我就是跑去韓城也要把她給揪過來!”聲音里透著無比的自信,還帶著幾分有恃無恐的親昵。 傅庭筠有些吃驚。 聽五jiejie的口氣,三jiejie因為嫁得好,就是祖母也要讓著三分,七jiejie這話里話外卻透著和三jiejie分庭抗禮的味道……難道七jiejie也嫁得很好? 她還記得,七jiejie嫁的是自己姨母的堂侄,姓白,說親的時候白姐夫嫡親的叔叔已經(jīng)是舉人了,白姐夫跟著這個叔叔讀書,已經(jīng)過了縣試和會試。 五堂姐好像看出了她的困惑,笑著解釋道:“白姐夫前年中了舉人,白姐夫的叔叔是甲戌科的二甲,因那年沒有點庶吉士,白家叔叔外放到宜春縣做了縣丞,今年春上剛升了知縣?!?/br> 七堂姐夫家的叔叔竟然和俞敬修是同科! 天下可真小。 傅庭筠恍然之余不免有些感慨。 七堂姐卻誤會她在感嘆世事無常,笑道:“明年開了春,你姐夫準備到國子監(jiān)去讀書,到時候恐怕還要請九meimei幫著照應(yīng)一二?!?/br> 傅庭筠覺得有些突然。 傅家五老爺在京都。 而且她記得七堂姐的嫡親舅舅舒明當年讀書是很行的。 她不禁道:“舒舅爺可好?” 七堂姐苦笑:“舅舅如今在孟縣做知縣呢!” 她在家的時候舒明還沒有中進士。 傅庭筠不禁道:“舒舅爺也是甲戌科的嗎?” “和三姐夫是同科?!?/br> 這也是七jiejie敢去“揪”三jiejie的原因之一吧! 傅庭筠抿了嘴笑。 七堂姐含蓄地解釋起不去傅五老爺府上落腳的原因來:“五伯父那里規(guī)矩多,我怕你姐夫惹得五伯父不高興!” 傅庭筠想到了屢試不第的哥哥,心里有些明白。笑道:“照應(yīng)不敢當。我在京都落腳也有幾年了,差不多的地方也都知道。姐夫若是不嫌棄,我家里南房的客房還空著,不如就住到我那里,要去哪里只管讓家里的人服侍著,不用問路?!?/br> 第228章 相聚 “住的地方你不用管,”七堂姐笑道,“他和他的幾個同窗約好了一起上京,到時候可能會一起租個院子先安頓下來,就是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京都沒有相熟的人,我有些擔心?!?/br> 有同窗在一起,能夠互相交流、打聽科舉的一些事。若單獨住到她那里,趙凌又不是文官,對舉業(yè)一無所知,反而對白姐夫不好。 傅庭筠不好再堅持,笑道:“那你回去跟姐夫說說,看有什么地方我?guī)偷闹?,你到時候差了人跟我說一聲?!?/br> 七堂姐笑著應(yīng)了。 姐妹間的情緒這才平靜下來。 傅庭筠吩咐雨微讓呦呦和曦哥兒進來給七姨母問安。 七堂姐拉著孩子左看右瞧,眉目間滿是盈盈笑意:“長得像九meimei……”她和五堂姐一樣事先沒有準備,隨手拔了頭上的珠花和腰間的玉佩做了見面禮:“……等下次七姨母給你們打個金項圈?!彼χ堰线蠐г诹藨牙?,然后問起傅庭筠兩個孩子的生庚八字來,知道呦呦是乙亥年,曦哥兒是丁丑年的,七堂姐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五堂姐卻“哎喲”一聲,笑道:“我們小子也是乙亥的,他是八月生的,你們家呦呦是幾月的?” “四月。” “比我們家小子大四個月?!?/br> 兩人說著,有些激動起來。 傅庭筠就問五堂姐有幾個孩子。 “一兒一女?!蔽逄媒阈Φ?,“也和你一樣,女兒是大的,兒子是小的?!庇值溃芭畠菏枪镉夏甑?,比呦呦大兩歲?!?/br> 傅庭筠想到自己肚子里還有一個,莞爾間手情不自禁地放在了腹部。 七堂姐則在一旁快言快語地道:“我是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女兒是大的,兩個兒子是小的。長女是甲戌的,小名叫冉冉,六月生的,比呦呦大一歲,長子是甲子的,比呦呦小一歲,小名叫長生,次子剛做的滿月,還沒有取名字,因排行老三,大家叁叁的喊著。”說著,掩嘴笑道,“你要是早幾天回來就好了,三jiejie來喝滿月酒還沒有走,我們可以一塊過來?!比缓笳f起三堂姐的事來,“她的兩個兒子,長子是壬申年的,因是二月生的,正是吃春餅的時候,沈姐夫之前的孩子都沒有留住,請了九仙觀的道長排了八字,說是賤名好養(yǎng)活,就叫了‘春餅’;次子是和呦呦是一年的,不過是元宵節(jié)出生的,比呦呦和平安都大,順著春餅叫了‘元宵’?!?/br> 這兩孩子的名字取得…… 傅庭筠不由撲哧地笑。道:“我離開華陰的時候二伯母正為三jiejie沒有動靜而發(fā)愁,沒想到一眨眼的工夫,三jiejie的長子都已經(jīng)七歲了!”話說到最后,不免有些感慨起來。 五堂姐聽著不由嘆了口氣。 七堂姐卻覺得傅庭筠受了很多的苦,本來感觸就深,若是她們再一味的順著傅庭筠說話,只會讓傅庭筠的情緒更低落。她們姐妹難得一聚,應(yīng)該說高興的,讓人憧憬的事振奮精神才是,弄得悲悲切切,有什么意思。 “好在大家都有兒有女,過得不錯。”她朗聲笑道,“三姐夫出了孝期就可以入仕了,我們家的那個也正埋頭苦讀參加科舉,大家以后只會越來越好!” 五堂姐聞音知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