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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妹夫回來,我再和他好好的喝一盅!” “三姐夫太客氣了!”傅庭筠忙還了個福禮,笑道,“三姐夫本就有這資歷,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br> “九meimei也太謙遜了?!比惴蜻€了一禮,笑道,“若不是九meimei,那缺怎么會由我補。”他說著,露出幾分愧疚,“還累得旭哥兒提早出了世……” “孩子早些晚些本就沒個定數(shù),”傅庭筠忙道,“何況我們母子平安。三姐夫就不要放在心上了?!?/br> 兩人你一句的我一句的,越說越客氣。 三堂姐聽著“撲哧”一聲笑,道:“你們不累,我可累了。”然后道,“本是一家人,何況這樣多禮?!闭f著,轉(zhuǎn)頭問三姐夫,“你快去洗把臉,今天我們就在九meimei這里用午膳吧!”又對傅庭筠道,“你說,我們要不要去趟潭柘寺,給肁先生報個信???” 第249章 敗壞 “肁先生那里肯定是要去報個信的,”傅庭筠笑道,“只是別人去不合適,等明天一早,我親自去趟潭柘寺?!?/br> 三姐夫疚意地道:“只能這樣了——其他人去,肁先生未必會見?!?/br> “有始有終嘛!”傅庭筠笑著,道,“七姐夫那邊,是不是也差人去報個信?” “我已經(jīng)讓小廝過去了?!比惴蝾H有些感慨地道,“這些日子多虧有他為我四處奔走,不然很多消息我都不知道,實在是辛苦他了。” 三堂姐抿了嘴笑,道:“那你就好好地謝謝他唄!” “應(yīng)該,應(yīng)該?!比惴螯c著頭。 三堂姐就和傅庭筠商量起去看肁先生的事:“上次你說不急,我開了一次箱籠,你什么也沒拿。總不能幫我們辦事還讓你貼銀子吧?這次無論如何你也不能背著我們?nèi)ヌ惰纤铝?。若是我那里的東西你都不滿意,你就跟我直說。我們姐妹,又不是外人。肁先生幫了我們這么大的忙,怎樣酬謝都不為過?!?/br> 三姐夫也望著傅庭筠,一副等她開口立刻就差了人去辦的模樣。 傅庭筠知道他們一家都是爽快人,也不客氣,想了想,道:“你們想辦法弄副好一點的圍棋來吧!前朝的古董最好。肁先生很喜歡圍子。若是沒有,前朝的善本也行?!?/br> “好!”三姐夫連連點頭,道,“我就不留在這里用午膳了,時間不待人,先把這件事辦好了再說。” 兩人都沒有留三姐夫,傅庭筠吩咐鄭三娘給三姐夫準備了些饅頭、包子,讓鄭三駕車和三姐夫一起去辦事。 三姐夫沒有推辭,兩匆匆出了門。 他前跟剛才,七姐夫后腳就來了。 聽說三姐夫去給肁先生準備謝禮去了,他直跺腳:“早知道就該少喝一杯的?!?/br> 姐妹倆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三堂姐更是道:“這才剛晌午,七妹夫這是和誰在一起喝酒?午飯用了沒有?要不要讓丫鬟準備醒酒湯?” 七姐夫有些訕訕然,笑道:“我這些日子不是常在吏部打探消息嗎?不知道三姐夫已去了吏部,今一大早又去了,那個常給我遞消息的胥吏這才告訴我說三姐夫得了吏部左給事中的缺。我原來準在大門口等著三姐夫,問問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胥吏卻非拉著我要請我喝酒不可,還說什么‘如今和首輔搭上話了,就翻臉不認人了’之類的話。我聽著蹊蹺,又想著人家?guī)土宋也簧倜Γ@點面子怎么也要買,就和那胥吏去了旁邊我們慣去了一家飯莊……” 傅庭筠聽著一愣,道:“七姐夫,你說那胥吏說你‘和首輔搭上了話’,難道是錢東林出面幫三姐夫打的招呼不成?” “正是。”七姐夫笑道,“聽那胥吏口氣,錢閣老從乾清宮謝恩出來,由沈閣老陪著,先去了內(nèi)閣,下午就來了吏部。和幾位侍郎、郎中見過面后,就要看百官名冊。文選司的郎中不敢怠慢,立刻去取了名冊過來。錢閣老直接就翻到了六部,指了吏部左給事中的缺,問怎么是空缺著?沈閣老致仕,那些侍郎、郎中心里正不安著,聽錢閣老那口氣,知道是要安排人,也不管廷薦不廷薦了,拿了筆就問錢閣老覺得誰合適?錢閣老就直接寫了三姐夫的姓名、籍貫……當(dāng)天晚上三姐夫的事就安排了下去。早上三姐夫在文選司填錄名冊的時候,公文已經(jīng)張貼出去了……快得讓人都不敢相信!” 以肁先生的身份,肯定不會親自出面,可剛剛上任的首輔錢東林第一天上任就為三姐夫的事出頭……傅庭筠還是覺得有些冒汗。 “那胥吏是吏部經(jīng)年的老人了,說在吏部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為了一個小小的從七品缺竟然惹得首輔大人親自過問的。問我到底是走的誰門路?還說,讓我別在他面前打馬虎眼——就算三姐夫是首輔大人的得意門生,首輔大人為了避嫌,也不可能就這樣赤胳膊上陣,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三堂姐一聽,心立刻提了起來:“那你說了沒有?” 七姐夫“嗤”一聲笑:“我就是傻瓜,這種話也知道不能說??!” 三堂姐鬧了個大紅臉,喃喃地道:“七妹夫莫怪!我這是關(guān)心則亂。” 七姐夫自然不會和三堂姐去計較這些。 他無限感慨地說了句“肁先生真是厲害”,接著精神一振,問傅庭筠:“九meimei,那肁先生長得什么模樣?”竟然滿臉的向往之色,像個向大人討糖吃的孩子,讓傅庭筠和三堂姐都忍俊不禁。 而此時離史家胡同不遠的蓬萊閣,俞敬修正和他在行人司的同僚陳中銘喝酒。 “陳兄,”俞敬修的態(tài)度誠懇又真摯,“京都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你和那陳閣老同為京都人士,又都是士林中人,還一個姓,應(yīng)該有所交集才是?!?/br> 陳中銘卻在心里腹誹著。 我不論是年紀還是資歷都比你強,就因為你是閣老的兒子,行人司司副空缺的時候,就硬生生的把我擠了下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再有這樣的機會……現(xiàn)在俞閣老失勢了,你就來就我了…… 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俞閣老還有任上,他還是不敢得罪俞敬修。 他神態(tài)依如往日般親昵中帶著幾分恭敬,若有所指地道:“雖然同是京都人,可我們兩家卻是出了五服的,而且陳閣不論輩份還是科第都是我的前輩,我認識他,他未必認識我。”說著,呵呵笑了數(shù)聲。 俞敬修聞言心中大喜,面子上卻依舊一派溫煦模樣,笑道:“遠親不如近鄰。認識不認識,還是要靠平日里多走動?!彼f著,露出副推心置腹的樣子,道,“陳兄在行人司也有些日子,難道就不想挪個地方?現(xiàn)在有了陳閣老這棵大樹,陳兄又何況迂腐?舉賢不避親仇,何況陳兄的人品、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若是陳兄不好明言,我讓我父親出面舉薦,陳兄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