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才是。我看這件事還是慢慢的來吧！”

    俞閣老聽著就有些暴躁，不耐地道：“你我都是半截進(jìn)土的人了，卻只有珍姐兒這個(gè)外孫女兒，現(xiàn)在不是心痛他的時(shí)候。”

    老夫老妻的了，俞閣老透?jìng)€(gè)音俞夫人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聞言不由訝然，沉聲道：“老爺，是不是外面有什么事？”

    “外面能有什么事？”俞閣老嘴里這么說，卻神色煩躁地?fù)]了揮手，“你管好家里的事就行了。”

    俞夫人順著俞閣老應(yīng)下，轉(zhuǎn)身卻找了俞槐安問話。

    俞槐安小心翼翼地斟酌道：“這些日子也沒什么事……不過貴州趙總兵因?yàn)閾嵋挠泄?，皇上讓?nèi)閣集議，想讓趙總兵遷任右軍都督僉事，佩征南將軍印……好像為這件事，皇上還特意招了趙凌的夫人進(jìn)宮問話以示優(yōu)寵……”

    俞夫人一時(shí)間心情極壞。

    阿森的心情卻極好。

    他問傅庭筠：“這樣說來，九爺又要升官了哦？”

    “要等正式的公文下來。”傅庭筠笑著，彎腰從籠箱里拿出一雙曦哥兒小時(shí)候穿過的一雙虎頭鞋遞給王靖潼，“拿去，放在枕頭邊，討個(gè)吉利?！?/br>
    王靖潼紅著臉接過了虎頭鞋，抬頭卻看見阿森在一旁嘿嘿嘿地傻笑，不由得含羞帶怒地瞪了他一眼，只是這眼神太過溫柔，沒有什么殺傷力罷了。

    傅庭筠看著不禁抿了嘴笑。

    “嫂嫂！”王靖潼不依跺著腳。

    大家都笑了起來。

    傅庭筠道：“我這是在為阿森高興呢！”說著，眼眶不由有些濕潤，“阿森如今也要做父親了……”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阿森的情景，眼淚忍不住還是落了下來。

    阿森眼睛紅紅的。

    王靖潼是知道阿森生世的，成親前阿森也沒少給她說自己的經(jīng)歷。

    她心中一酸，也跟著落起淚來。

    “嫂嫂，您放心，我會(huì)回倍對(duì)阿森好的。”她向傅庭筠保證。

    傅庭筠連連點(diǎn)頭，看著面前哭成了淚人的王靖潼，又覺得自己太不經(jīng)事了，忙笑著擦了眼角的淚，道：“看我，你們難得回來一趟，我凈說這些讓人傷心的話”說著，拉了王靖潼的手，道：“走，我再給你清幾件曦哥兒小時(shí)候穿過的衣裳……這剛出生的小孩子皮膚嫩，穿舊衣裳免得把哪里給磨傷了，最好不過了……”

    王靖潼也覺得自己反太得大了些，雖然有些羞赧，但還是笑著和傅庭筠去了放箱籠的內(nèi)室，又想讓氣氛好一些，少不得要尋些高興的話說，就重新提起趙凌可能會(huì)升遷的事來：“我聽爹爹說，佩將軍印的總兵是從一品，都督府僉事是正三品，大哥現(xiàn)在是正二品，算是算起品階來，應(yīng)該按從一品算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拿三份俸祿？”

    傅庭筠被王靖潼的話哄得笑了起來，道：“我倒不稀罕他的三份俸祿，我盼著他能當(dāng)那個(gè)都督府的僉事……聽皇后娘娘說起的時(shí)候，我心里還暗暗竊喜了半天，誰知道卻只是個(gè)虛職！”

    “大嫂也別小看這虛職，”王靖潼笑道，“有了這虛職，以后右軍都督府的諜報(bào)就要送大哥一份，右軍的事，大哥也能說話了……”

    傅庭筠何嘗不知，只是心里有時(shí)候不免有些念想罷了。

    反正橫豎趙凌一時(shí)半會(huì)也回不來，她不再說這件事，而是嘆道：“我想去貴州看看你大哥，可你大哥怎么也不答應(yīng)，說貴州那里多瘴氣，怕我被染上……若是曦哥兒再大些就好了。”

    像趙凌這樣鎮(zhèn)守一方的大將，按例家眷是要留在京都的。若是想帶了夫人到任上，就必要留下長子寓居京都。

    手心手背都是rou。能和趙凌相守，就要和兒子分開，想照顧兒子，就得和趙凌各居一方。只希望趙凌十年之后真的能下決心離開貴州……

    傅庭筠和王靖潼說絮叨著，月川卻驚慌失措地跑了進(jìn)來：“夫人，不好了，大小姐把人給打了！”

    “呦呦？”傅庭筠很是震驚，“她不是在屋里練大字嗎？怎么會(huì)打了人？被打的人要不要緊？有沒有去請(qǐng)大夫？”

    “鄭管事已經(jīng)去請(qǐng)大夫了，”月川急得都人哭起來，“被打的是個(gè)小公子，捂著眼睛只喊痛，也不知道怎樣了……”

    聽說是個(gè)孩子，還傷了眼睛，傅庭筠手腳發(fā)軟，幾乎站都站不住了。

    自己也是做母親的人，將心比將，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遇到這樣的事……

    她不敢往下想，六神無主地催著月川帶路：“快，快帶我去看看！”

    第288章 打人

    傅庭筠隨著月川剛走出內(nèi)室，聽到動(dòng)靜的阿森就迎了上來：“嫂嫂別急，有我呢！”然后上前扶了傅庭筠，“呦呦性格溫和，小貓小狗都不曾打一下，何況是人？這其中必有什么誤會(huì)。您先別慌，有什么事問清楚了再說！”

    王靖潼也追了上來，扶了傅庭筠的另一只胳膊：“嫂嫂，我陪你去看看?！?/br>
    傅庭筠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情這才平靜了些許。三個(gè)人跟著月川到了大門口。

    門口站著兩撥人。一邊是以雨微為首的幾個(gè)丫鬟，神色焦慮地圍著站在那里傷心地哭得快要背過氣去的呦呦勸道“別哭了，我們又不是故意的”，“大小姐仔細(xì)哭壞了眼睛”；一邊是以鄭三娘為首的幾個(gè)媳婦子，圍著個(gè)年約七、八歲，穿著寶藍(lán)色杭綢直裰的小男孩七嘴八舌地說著“讓大娘看看要不要緊”，“到底打著你哪里了，你好歹給我們看看”。那小男孩捂著半邊臉不說話，嘴巴抿得緊緊的，神色倔強(qiáng)。

    傅庭筠心弦微松。

    還好沒見血……

    那孩子身邊站著個(gè)比他約大兩歲、小廝打扮的小子則指著呦呦直嚷“你別仗著你們家人多就欺負(fù)我們，我們家也不是好惹的，我們家來福已經(jīng)去叫人了，到時(shí)候叫你們好看”，看似囂張的神色下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慌亂。

    場(chǎng)面顯得有些混亂。

    傅庭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大聲喝斥著自家的仆婦：“你們一大群人圍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快散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眾人訕訕然地應(yīng)是，留下雨微和鄭三娘，都陸陸續(xù)續(xù)往家里走。

    而呦呦一聽到母親的聲音立刻撲了過來：“娘，娘，我不是有意的……”她抱著傅庭筠的腿哭得十分傷心，“是三娘說，槐樹上的鳥把果子吃了，我想把鳥驚走，就朝著槐樹射了幾顆石子……”

    那槐樹長在南房前門，南房外就是胡同，誰知道石子飛在了胡同外，把人給射著了。

    呦呦沒有說，傅庭筠也能想像之后發(fā)生的事。

    她不由長嘆了口氣，牽了呦呦的手，柔聲道：“快別哭了?！?/br>
    呦呦見母親沒有喝責(zé)，抽抽泣泣地停止了哭泣。

    傅庭筠就道：“可你總歸是打著人了，不能闖了禍就只知道躲在那里哭。跟娘去看看，先給人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