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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君子不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

分卷閱讀18

    臉頰好像比方才更紅了些。

喲,徐大人劫了胭脂水粉鋪子是怎的?喜歡就喜歡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徐泛舟微笑地看著他,捋捋他被汗打濕的鬢角:喜歡也是因為那個人是你。

龐不器鉆進(jìn)被子里,使勁兒轉(zhuǎn)眼珠子,愣是沒轉(zhuǎn)明白,最后郁郁而睡。

次日清晨,龐不器驚醒,聽見下人在門外急喊:大人!大人!洛大人來了!

龐不器彈坐起來:叫他等等!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洛昂的聲音:龐總兵還沒起床?太陽曬屁股了!

徐泛舟不知何時走的,門被虛掩,洛昂輕輕一推,門就開了,洛昂很意外:這房門一夜沒閂?再看龐不器身上光溜溜:你睡覺不穿衣服?

龐不器扯了件衣服胡亂穿上:我在換衣服。

洛昂將信將疑,抱膀子倚門框,盯著他看:楊大人等得不耐煩,讓我來催催你,車馬都備好了。

龐不器道:洛大人沒見過人家換衣服么?

泉州民風(fēng)彪蠻,就你這小身板兒,要是碰上歹人,連反抗都省了。

龐不器道:怕什么,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洛昂道:就怕人家既不要錢也不要命。

洛大人什么意思?

沒意思。洛昂捂嘴打哈欠:我困了,先去車上打個盹兒。你快點。

龐不器收拾好之后,又從箱子底兒翻出一把匕首,揣兜。

總兵府門口,幾輛大馬車和數(shù)十名隨從已等候多時,龐不器剛要上車,遠(yuǎn)處飛來一人一騎,塵土飛揚,馬蹄聲急。龐不器未上車,站在車邊看,那人恰是朝自己來的。

一個武官模樣的人,下馬拜了兩拜,呈上一個木匣子:龐大人,這是徐泛舟徐大人叫小的給您送來的。

龐不器扯起嘴角笑了笑:他回去補覺了?

武官不明就里,未敢作答。

龐不器見那木匣子,長一尺三寸,寬半尺,猜是匕首或短刀,打開一瞧,眼珠子差點掉出來,竟是一支洋槍!

這時,楊遜和洛昂都跑過來。龐不器顫巍巍地拿起槍,楊遜和洛昂抱頭鼠竄。

跑什么,膛里沒彈。

木匣里還鑲著一排子彈,查了查,統(tǒng)共十八發(fā)。

龐不器微笑道:這么珍貴的東西,徐大人都舍得拿出來?

武官道:徐大人特意叮囑,此物不能受潮。

龐不器點點頭:替本官謝過徐大學(xué)士厚意。

是!武官抱拳,上馬。

洛昂把洋槍掂在手里,道:嘿!好小巧的一把!連我這個兵部尚書也只是在洋兵譜中見過。

楊遜道:此物我見過,是從海上來的,有錢也沒處買去,是皇上給他的,一定是。

龐不器奪過來,小心地用袖子擦了擦,放進(jìn)木匣中。

切小氣鬼,看看怎么了!

就是,摸又摸不壞!

龐不器不理他們,抱孩子似的抱著木匣子上車,寶貝得不行。

21、尋機

泉州地界,風(fēng)景怡人,官豐民阜,前朝九王爺曾游幸此地,帶起梨園曲坊之風(fēng),其后盛極一時,至今仍留有三宗,五門,七坊。三宗是指三種流派,五門是指五位宗師,七坊是指七座坊曲。全國所有曲藝伶人都與七坊脫不開干系。

蔡小唱和歸鴻都屬吳派,吳派宗師有兩位,譚妙音和曾止。譚妙音是琉璃坊的,曾止是琺瑯坊的,所以找到他們并不難。

龐不器與楊遜、洛昂商定,第一站去琉璃坊。

三人下了馬車,相狎而笑,脅肩咋舌,風(fēng)流作態(tài)誰也不輸給誰。面前一座紅墻小樓,院墻里咿咿呀呀的吊嗓聲隨風(fēng)流轉(zhuǎn)。三人進(jìn)得樓中,跟堂倌說要找譚妙音,堂倌反問他們是何許人。

龐不器雪扇輕舞,唇角微揚:叫我龍公子好了。

楊遜自稱:孫公子。

洛昂想了想,稱自己是:水公子。

堂倌拜了兩拜:三位公子,實不相瞞,師父他老人家已經(jīng)好些年不唱了,如今我們琉璃坊最紅的是應(yīng)蘭應(yīng)相公。

龐不器、楊遜、洛昂互相看了看。

楊遜道:就請應(yīng)相公出來唱一段吧。

堂倌進(jìn)去請人,三位茶水喝干,才見一個小倌從里面出來,長得倒算周正。

禮畢。楊遜問他: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應(yīng)蘭漕著細(xì)嗓道:臨江仙。

楊遜點了點頭:唱來聽聽。

應(yīng)蘭唱起,唱了一段又一段。

龐不器低聲問楊遜:楊大人可曾見過蔡小唱?

楊遜道:不曾。

龐不器自言自語:這樣下去,得找到猴年馬月。

楊遜道:急什么。

洛昂扇子收一半,捂著嘴小聲道:龐總兵剛出來就想回去了?

龐不器道:廢話,皇上等著呢。

洛昂邪笑:不止是皇上等著吧?

龐不器道:此話作何解?

楊遜攢眉:別吵吵了,聽?wèi)颉?/br>
龐不器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實在坐不住,獨自溜出去。粉墻小院里,綠蔭地兒下,幾個小丫頭圍成一圈踢毽子,兩三個正換齒,兩三個方笈歲,穿得杏黃粉藍(lán),李白桃紅,誠是好看。

雞毛毽子中間上下躥動,小丫頭們每人踢一腳,口中振振有詞:一頭牛,二匹馬,三條鯉魚,四只鴨毽子突然飛到外邊。

龐不器提起袍角,腳尖穩(wěn)穩(wěn)接?。何迤反髥T!

毽子自他的腳上彈起,正落在中間空地兒,小丫頭們齊刷刷看過來。龐不器放下袍襟,笑笑地將扇柄磕在手心里,如沐春風(fēng)。

帶我一把。

一個梳雙鬟的小丫頭問:你是何人?

龐不器笑道:我是龍公子。

聾公子?

小丫頭們互相瞅了瞅,捂著嘴噗哧一聲笑起來。龐不器不知道她們笑什么,也跟著笑。

另一個穿藍(lán)襖的小丫頭,掐著精細(xì)的小嫩嗓道:你穿得袍子太長,踢不了嗒。

龐不器低頭瞧瞧,靈機一動,將前襟和后襟挽起來,一并扎在腰間:這樣兒總行了吧?

小丫頭們的視線在他身上打量,見他錦羅袍底下是水藍(lán)緞子長褲,褲腿掖在玄色白底帛靴中,褲襠甩得老長,小丫頭們又交頭接耳笑了一回。

龐不器把扇子往后脖領(lǐng)子一插,撿起毽子道:從我開始,你們誰接不住,要罰。

雙鬟小丫頭問:罰什么?

龐不器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兒,指著自個兒臉蛋子,道:親我一下。

雙鬟小丫頭問:要是你接不住呢?

龐不器道:親你一下。

雙鬟小丫頭臉紅耳赤:想得美。

龐不器道:那你說怎么著?

雙鬟小丫頭道:擰你一下。

嗯?龐不器眨巴眨巴眼,壞壞一笑:擰就擰,先說好,只許擰屁股。

咯咯咯小丫頭們笑得豁牙露齒,燦若繁星,前仰后合,剎不住車。

龐不器四下里擠眼睛:屁股,屁股,屁股,笑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