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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心安。 “你……”黎霜聲音嘶啞,“為何……” “我不會讓你出事?!睍x安撫著她的心口,體內(nèi)的內(nèi)力緩慢的流入黎霜的體內(nèi)。 而對黎霜來說,他給她療傷的這股內(nèi)力像是一股奇異的暖流,溫暖了她僵冷的四肢百骸,同時也讓她心頭不由自主的顫動,在這一瞬間,她仿似能感受到獨屬于這人的情緒,他的緊張,悲傷和難過。 他在為她而感到難過。 黎霜收斂了初醒時的驚愕,她輕輕抬起了手,覆住了他的手背。 晉安身體微微一顫,另一只手將黎霜抱了起來,讓她依偎著自己,他下巴蹭著她的額頭:“你沒事了嗎?你沒事了,是吧?”他輕聲問著,想要她的確認(rèn),來抹去心底殘存的不安。 黎霜也難得的放任自己去留戀另一個人身體的溫暖,以及他給她帶來的安全感。 他又救了她一次。 在絕望里,于絕境中,用奇跡一樣的姿態(tài),像是用了書寫傳奇一樣的力氣,來拯救她。 從未有人這樣,讓她只因為他在,便感到……安心。 可神奇的是,她卻竟然連這人的姓名,來歷都不慎清楚。 “我?guī)汶x開?!彼降嚼杷w內(nèi)脈搏趨于平穩(wěn),隨即收了內(nèi)力,想將黎霜先帶離這個陰暗的地方。他將黎霜打橫抱起,縱身一躍,跳出那泥濘坑底,向著透漏了外面月光的地方而去。 可便在行至那山石縫隙之間的時候,倏爾一人閃現(xiàn)于縫隙前方,他拿著折扇,在下巴上敲了一敲:“當(dāng)真讓我瞧了一出好戲,可要我這樣放你們走,可不行。” 黎霜在那人背后已經(jīng)能看見外面朗朗月色下的景物。她對塞北這一片極是熟悉。她能認(rèn)出這邊便是那小樹林山丘的背后一邊。照理說這邊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西戎境內(nèi),但因著西戎在這方并無城池,大晉也從不踏足西戎土地,所以這方常年荒涼至極,也無人看管。 晉安周身的氣息霎時變得不善起來。 殺氣一出,折扇男子登時笑開:“別誤會別誤會,先介紹一下,我叫巫引,我此一行,設(shè)這計謀,可完全沒有針對黎將軍的意思?!彼蜷_了扇子,瞇眼一笑,狀似溫和,“我只是針對你,我的小蠱人。” 黎霜聞言一怔,蠱人……是什么? 她仰頭望了抱住自己的男子一眼,但見他胸膛上延伸出去的血痕比往常更加鮮艷,那一雙腥紅的眼,比涂了血還要駭人。 “你到我身后。”晉安放下黎霜,而黎霜雙腳方一落地,便覺周身一個無力,險些摔倒。 晉安心神一亂:“怎么了?” “啊,她沒事沒事?!蔽滓舆^了話頭,“就是中了我的巫毒而已。”他笑著指了指黎霜的胳膊,“先前下的?!?/br> 晉安垂頭一看,但見黎霜手臂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時候被劃破了一條口,而那衣服里的手臂自是也破了皮受了傷,只是自打黎霜從墜入泥潭中那一瞬間開始,所有的事都比手臂上的這一個小口子來得重要,是以不僅晉安,連黎霜自己都也未曾察覺。 晉安輕輕捂住黎霜手臂上的傷口,眼眸微微瞇了起來,盯著巫引:“解藥?!?/br> “我說了,我沒打算針對黎將軍,只是對付你,需得用到她而已……” 話音未落,只見晉安身影似風(fēng),箭一般沖了出去,速度快得連黎霜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堪堪扶住旁邊的石壁,轉(zhuǎn)頭一望,但見巫引與晉安戰(zhàn)做一堆,兩人過招在她越發(fā)迷糊的視線里都變成了一片恍惚。 太快的動作以及太強大的力量震蕩,致使山石松落,骨碌碌的滾了一地,黎霜費力躲開一塊石頭,再一回頭,便見那方巫引已經(jīng)被晉安壓在了身下,他雙眸赤紅,死死捏住巫引的脖子:“解藥,我不說第三遍?!?/br> 巫引卻在這種威脅之下,笑了出來,神情沒有半分狼狽:“我死了,黎將軍便也得隨我陪葬?!?/br> 晉安眸中一陣顫動,顯然,方才黎霜的危機給他造成的陰影尚未在他腦海中褪去。 “很簡單,我說了,我不打算傷害黎將軍,我只要你?!蔽滓鹆耸郑兆x安滑落在耳側(cè)的頭發(fā),“你與我走,我便給她解藥。” 晉安知道,自己離開黎霜,離得越遠(yuǎn),他身體里便越是疼痛,但在這樣的時候,那些都不再是影響他做決定的因素了。 “別……相信他?!崩杷肋@神秘人心思單純,她艱難開口,“我沒事……殺了他,軍醫(yī)可以……治……” 黎霜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她殺伐決斷慣了,知道此人膽敢設(shè)計陷害她與東宮,必定留不得,先除了禍害,別的事都可稍后再議。 “黎將軍當(dāng)真心狠。”巫引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你現(xiàn)在只是渾身無力,馬上便會開始手腳發(fā)麻了,緊接著便是萬蟻噬骨之痛,再過不久,就要死了。這毒,你們那些大夫,可救不了?!?/br> 他越是說得毫不在意,便讓晉安的眼神越發(fā)陰沉。 “殺?!崩杷z毫不為所動。 晉安卻沒有下手:“我不相信你。” 黎霜眉頭一皺,想喝止他,可一張口,卻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叫他什么名字好…… “我說了,我不會害她,我要黎將軍的性命無用。至于信不信我,這便也看你了?!蔽滓终埔晦D(zhuǎn),一顆白色的小瓷瓶出現(xiàn)在他手里,“這是控制你的藥物,你吞下,我就給黎將軍解藥?!?/br> 黎霜一句“不可以”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倏覺渾身一麻,喉頭肌rou一緊,緊接著鉆心的疼痛遍布周身。 晉安一把抓過巫引手中的瓷瓶,仰頭將里面的藥物飲下:“解藥?!?/br> 巫引微微一笑:“好,乖,你不急,這就給黎將軍解藥。” 他話音一落,旁邊翩然而下一個白衣女子,扶了蜷縮在地的黎霜,捏住她的下巴,給她喂下一顆藥,登時,黎霜雙目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晉安心頭一顫,想要過去抱她,可手腕卻被巫引抓住:“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了?!?/br> 他說著這話,卻像是有蟲子鉆入了晉安的大腦里一樣,讓他耳邊全部都是巫引的聲音,這聲音讓他控制不住身體,無法向黎霜邁進(jìn)哪怕一步。 “跟我回家吧。玉蠶?!甭曇艨刂屏怂乃闹?,晉安的意識,在這聲浪的沖擊當(dāng)中,漸漸消失。 閉眼之前,他只來得及看見躺在地上的黎霜,一動不動,像她平時睡著了那樣,安靜,平穩(wěn)。 她沒事了吧。 她沒事……就好了。別的都無所謂了。 “少主。”白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