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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蘇爾流年 文案 前乒乓國手、現(xiàn)戶外俱樂部老板VS古董修復師 強強/陳年烈酒/半婚后 聽說程梨嫁給了任西安,大部分人是不信的。 大家覺得這婚結(jié)得荒唐的原因有二: 程梨不是死了嗎,難道是冥婚? ②任西安怎么會娶程梨這個曾經(jīng)舉校聞名的“女混混”。 內(nèi)容標簽:都市情緣 豪門世家 天之驕子 業(yè)界精英 主角:程梨,任西安,程鹿鳴 ┃ 配角:陳宜光,鹿原,陳墨 其它:故宮,文物修復,勛章,國乒,戶外運動,陳年酒 第1章 陳年酒 七點一刻,程梨準時出三進院西廂房。 出了院兒,木門剛闔,程梨就從一堆排排坐的車中準確地挑出她那輛瀕臨報廢的吉普。 工作日去故宮西三所,程梨通常是騎自行車穿前門進宮,出遠門自然兩輪換四輪。 院外的長巷很窄,可這條道她太熟,油門一踹,車子便靈活地穿于巷中甩尾消失。 堵了一環(huán)又一環(huán),出城后已然變了天。 長達一百多公里的735國道上,空降下大片靜謐的白。 程梨蹙眉,預報這玩意兒可真TM準,雪下成這樣叫多云?! 前面的車龜速挪動,路況又不允許超車,程梨性子急,手機一震,她干脆將車拐進一家加油站,靠邊停了下來。 來電的是她的師父,在故宮文??萍疾磕酒鹘M摸了幾十年“國寶”的魏長生。 程梨接起來,語調(diào)盡量柔和:“師父。”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不是來自魏長生,而是她的師姐陳墨那口標準的京片兒:“我。國乒表演賽,我鼓搗了幾張票,去不?” 程梨夾著手機開門下車,走向加油站自營的超市:“剛出京,冰天雪地國道難,今天可能回不去?!?/br> 這廝隨便張嘴說點什么都挺溜,陳墨嘖了聲:“下周末,時間長到夠你跟龜……夠你學烏龜爬回來?!?/br> 她半道吞了個詞回去,程梨準確地意會到那個詞是——“龜孫子”。 程梨扯了下唇,當沒聽到。 她視野之內(nèi),有個穿軍大衣的大爺嘴里叼根煙,一只手微曲圍攏住煙身,另一只手拿著打火機點煙,可摁了幾下都不見有火光撲出來。 離得越來越近,程梨聽見這人嘴上蹦出句國罵,她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口袋,摸到四四方方的火柴盒,同時回復陳墨:“再說吧,真夠嗆能去,美院周末有展覽?!?/br> 程梨掛了電話,兩指夾著火柴盒,中指一推,取了一根藍梗的火柴出來。 她指一動,“嚓”一聲,一簇柔軟孱弱的火苗便隨著加油站入口的風輕晃而出。 近在程梨咫尺之距的大爺見勢一低頭,程梨手往前一遞,點著了他叼著的這根煙。 這番舉手之勞,程梨換來了一句“謝謝”。 她沒客套,點了下頭收下對方的感激,然后拔腿繼續(xù)往前走。 剛走了沒幾步,手機又在掌心一震。 程梨看到通知欄里來自魏長生實則來自陳墨的一條信息:這事兒就這么定了。 從小混跡四九城的陳墨通常是這種行事作風。 她父母都在外事關(guān)口,帶她游歷過的地方不少,也養(yǎng)的她膽兒肥。 過去師父魏長生就曾經(jīng)打趣說,可能是她們在宮里的工作地點離慈寧宮和壽康宮這些歷史上住過太后比較多的地兒近,導致陳墨這丫說話有時候跟下懿旨似的。 程梨從進木器組就跟陳墨關(guān)系不錯。除了同事和師姐妹這層牽扯之外,另外一個原因是程梨是陳墨的堂妹陳宜光的鐵兒。 陳墨雖然行事自我,但也有偶像,這偶像就是陳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進監(jiān)獄的陳宜光。這監(jiān)獄倒不是陳宜光自己進去蹲,而是她考了個獄警進去看別人蹲,選了這么個和家里人為她規(guī)劃的人生八竿子打不著的職業(yè)。陳墨覺得她相比陳宜光來說實在是聽家里話的好孩子,進故宮當“木工”雖然不如父母意,但好歹還是在京城根兒,沒像陳宜光一樣死活要飛出去往監(jiān)獄那個籠子里鉆。但陳墨也自此高看這個平時接觸不多的堂妹,連帶高看堂妹的朋友程梨。 ** 陳墨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在程梨面前提到國乒。 年初她倆隨魏長生去西北參加木工藝博覽會,旅途太長,去的路上程梨看了段有關(guān)國乒的視頻。 陳墨就坐在她身旁,跟著她瞄了幾眼。隨后陳墨挨個點評了下近幾年成了網(wǎng)紅的各男運動員的腿、腰和眼睛,并自此得出程梨喜歡乒乓球這個結(jié)論。 程梨從沒向陳墨解釋,她看得哪里是球,她看得是人,一個故人。 可陳墨不是陳宜光,有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當事人都巴不得埋進八寶山的事兒,打死程梨她都不可能對外人透露半個字。 那些陳年釀出的烈酒,她頂多等到將來臨近老年癡呆了自己飲一口回味回味。 ** 超市跟被掃蕩過一樣,程梨在空蕩無物的貨架上逡巡一圈,最終空手而回。 再上路程梨開得更慢了些,三小時的路程走了近四個半小時,程梨才看到她此行的目的地——焰城區(qū)消防支隊。 這里離北京不算遠,可像是被時光遺忘了一般,一磚一瓦構(gòu)造出的建筑群滿是上個世紀的古舊觀感。 將車停放在消防支隊院外,程梨拿著她扔在后座的牛皮紙袋下車。 雪繼續(xù)撲簌傾落。 近處程梨下腳的地方,雪已經(jīng)積厚,她踩下去,有清脆的咔嗤聲傳來。 在門崗值班的江河是個新兵,進隊時間不長,但很記人。 程梨來得次數(shù)雖然不多,但江河對她姓甚名誰找誰通通記得清楚。 程梨把羽絨服上的帽子掀起兜住腦袋,剛進消防支隊的大門,江河就從他不足十平方米的值班室內(nèi)推門出來。 “程隊出外勤了”,江河告訴程梨,“你要是早來一個多小時,還能和他打上照面”。 程梨眉下意識地一擰,問他:“中午有回來的希望嗎?” 江河微挑肩:“難說,這要看能不能早一點把要跳樓的哥們勸下來,這可不比救火,打心理戰(zhàn)時間用多少最沒準兒。” 他跺了下腳又請程梨進值班室:“外面太冷了,進去說。” 程梨沒有拒絕,跟著江河進屋,她摘下帽子,然后把紙袋遞給江河:“天氣不好我不等他回來了,幫我把這個拿給他?!?/br> 江河用眼神向程梨擲過去一個問號。 程梨解釋:“吃的,你們程隊好這口?!?/br> 江河嬉皮笑臉接過:“程隊一直雜食,我來了快一年,都不知道他喜歡吃什么?!?/br> 只除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