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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看,其實那里很有趣?!彼中Φ妹佳蹚潖潱看嗡@么笑的時候,葉微空就覺得他身上的快樂彌漫開來,那是一種天真純?nèi)坏拿骺?,讓人心生愉悅?/br>不管怎樣,和明微呆在一起,并不是一件無趣的事情,他不像是一般僧侶那般沉默祥和或是肅然嚴(yán)謹(jǐn),明微是跳脫的,笑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那樣讓人歡喜的明悅,就算是不笑的時候,白衣俊顏,黑眸幽深,仿佛白蓮微綻,亦是令人享受的。明微和葉微空靜靜站在明王府的屋脊上,夜風(fēng)輕輕,在夏日的夜晚讓人感覺尤其舒適。“吶,葉孤城,你也是前世記憶未丟的人,對不對?”葉微空沒有答話,月色極好,他淡淡開口,“此風(fēng)此月,若是有酒,就更好了。”明微一聲輕笑,忽然遞過來一個酒壺,葉微空眉間一蹙,他未曾見剛剛站著的明微手中有酒,更何況,他那飄飄凌然的僧袍里,也不見能有藏酒的樣子,可是他卻一翻手,就拿出一壺酒來,若是旁人見了,必然覺得驚世駭俗,就算——就算他葉微空,也驚訝了一下。明微看過來的眼神卻坦然地很,“‘三春竹葉酒,一曲鹍雞弦?!a(chǎn)于汾陽的竹葉青,想必城主也聽說過?!?/br>葉微空伸手接過精致的酒壺,聞了一下那彌漫的酒香,“不錯,正是竹葉青,是汾酒中的上品?!?/br>明微笑了起來,“就知道這種東西這個世界也就只有城主懂。”他在屋脊上坐了下來,手撐著下顎,嘴角帶著愜意的笑,“這個世界的酒啊,簡直淡的沒有味道,吶,葉孤城,來干一杯吧。”他的手中也拿著一壺和葉微空手中一樣的竹葉青,仰著頭看向葉微空。葉微空也隨之坐下,他呼出口氣,嘴角也帶上了淡淡的笑意,“我尚是第一次像這樣坐在屋頂?!?/br>“哦,沒有關(guān)系,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泵魑⑿χ?,拿手中的酒壺碰了一下葉微空手中的,自壺口喝了一大口酒。葉微空看他一眼,“你倒是真的不忌酒rou?!?/br>明微忽然表情肅然,帶著高僧的嚴(yán)謹(jǐn)之容,“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坐?!彼趾攘艘豢诰疲Φ?,“我這句話才不是白白說的,吃了rou,自然是要有酒的?!?/br>葉微空不再說話,喝了一口壺中竹葉青,芳香醇厚、柔和爽口,酒液在唇舌間滑過,留下余味無限。葉微空并不嗜酒,與友小酌本是愉悅風(fēng)雅之舉,不過曾經(jīng)那個白云之上、一片孤城的葉孤城,只有一個朋友,那便是陸小鳳,只是陸小鳳有很多朋友,他可以找到許多人陪他喝酒,許多人中決計沒有葉孤城,而就算是陸小鳳,也是不敢和高高在上的白云城主拿過一壇子酒喝得爛醉如泥的。一個人喝酒未免太過寂寞,葉孤城不喜。而此時的明微,已經(jīng)由坐在屋頂之上改為躺在屋頂之上,他微微閉著眼,表情愜意,月光柔和地灑在他的面容上,像是籠了一層柔和的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都像是籠上一面輕紗,讓人有把它揭開的沖動。葉微空喝著酒,心中像有柔軟的羽毛拂過,微癢,卻帶著寧靜的舒適。月色空濛,不遠(yuǎn)處的皇城安然靜謐。明王府上兩人一躺一坐,仿佛自成一個空間。許久之后,明微忽然睜開眼,“那個若薇,明天把她送出府去吧,在見過那個尚書大人之后。”“哦?”葉微空口吻依舊淡淡,“你也看出她在撒謊。”“哦,漏洞實在太多?!泵魑⑤p輕哼了聲,那個若薇說,她原是大皇子府上的粗使丫頭,戒晴來了之后到錦國貴賓驛館中做了廚娘,只因她爹曾是做素齋的能手,后尚書公子看上了她的美色,便向大皇子討要她作妾,尚書公子與大皇子素來交好,大皇子便把她的賣身契給了那個衣冠禽獸,還抓了她老父逼她就范,不過這個女子卻跟武館的師傅學(xué)過幾手莊稼把式,在入得尚書府之后,居然伺機偷了賣身契救了老父就想逃跑,在被尚書公子抓捕的時候,遇到了明微和葉微空——“她真把我當(dāng)成悲憫善良的大好人,哦,不,他真的把我看成未曾出過南彌寺的傻和尚哩,這么粗糙的漏洞百出的故事,卻不知是誰教了她的,更何況,我們剛到京城就碰上這種事,未免巧合地讓人覺得好笑。”——也太狗血了些,狗血到比前世看得某些劇集更夸張的程度。葉微空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京城現(xiàn)在似乎風(fēng)向有些詭秘。”“那是,戒晴的死,說不定只是某些事情的犧牲品。”明微的口吻淡然,卻有著隱隱的憤怒。葉微空沉默一會兒,看著明微淡漠的容顏,口吻冰冷,“就在前天,戒晴大師的尸身以天氣過熱無法再放為由,被決定火化,所以現(xiàn)在,就算你要去看,也只能看到他的骨灰?!?/br>明微唇畔的笑帶著冷意,“是的,南彌寺的僧人尸身都會火化,不過,在我們到京城的前兩天就火化,不得不讓人心生疑竇。特別是——在我們剛進(jìn)進(jìn)城就遇到一個自稱貴賓驛館的廚娘的時候。”“這個暗示太過明顯。”“可惜的是,他們還不夠了解戒晴。”明微吐字如霜,“戒晴吃飯之時,從不喜人在旁,所以極少有人知道——他有一雙銀筷,一只銀匙,一整套的銀質(zhì)餐具,是他紅塵之中生身母親所給。戒晴出生富貴,家中本是南方巨富,其父信仰佛祖才將幼子送入寺中,其母卻心憐幼子,戒晴的吃穿用度都極講究,在寺中吃飯他從來只用那套餐具,出門在外無法這么計較,不過他還是一直用那雙銀筷、那只銀匙,所以若有人想在他的飯食中下毒,那是癡心妄想?!?/br>葉微空淡然一笑,“不過顯然有人很想你們?nèi)绱讼搿埐酥邢露荆瑏碜源蠡首痈膹N娘,做得痕跡太過明顯,反而倒不知究竟是誰的手筆了。”明微但笑不語。從明微、戒離踏入京城的那刻,風(fēng)云漸起,也許,從更早以前,戒晴來到京城的時候,就黑云襲來,詭秘叢生了。有些事情不為人知,有些事情卻有人迫切地想要旁人知曉。大皇子葉青宵,二皇子葉青穆,三皇子葉青嵐,皆已成年,當(dāng)今圣上不立太子,遲早要出亂子,只是這個亂子,來得比想象的還要早一些,而戒晴的死,端倪已現(xiàn)。第二日明微、戒離到了錦國京城的貴賓驛館之中,葉微空留在明王府,他今日還要等那尚書大人的到來,自是不能離府,而明微在聽了那若薇的“哭訴”之后,便對見那尚書大人失去了興趣,既然為假,見那尚書大人便沒有了必要。推開門的時候一聲輕響,陽光漫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