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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倒是想想辦法啊?!?/br> 鄧安宜面露不悅,“這種事二哥能有什么辦法?” 鄧文瑩哭得香腮帶淚,極為傷心,“剛才我親眼看見平煜進衣裳鋪子,就一個人,身邊連一個下屬都未跟,二哥你說,他不是去給那個妖女買衣裳是做什么?” 鄧安宜不以為然道:“寶慶自古出美人,平煜這些年身邊一個女人沒有,也許在寶慶藏了個相好也不一定,未見得是買給傅小姐的。” 鄧文瑩跺跺腳,含著哭腔道:“二哥,你就別說風(fēng)涼話了,他以前不肯答應(yīng)親事,但好歹身邊沒有旁的女子,我心里多少能舒服點,可誰能知道,他不過來云南辦趟差事,就冒出個傅蘭芽,我心里難受得都要裂開了,二哥,你素來有主意,你就忍心看著你meimei傷心難過么,倒是幫我想想辦法啊。” 鄧安宜心中微酸,一口回絕道:“你凡事都賴著二哥幫你拿主意,自己沒長心嗎?你二哥也是個男人,這種搶男人的事,能幫上什么忙?” 鄧文瑩聽他說話粗俗,怔了一下。 鄧安宜忙掩飾性地咳了一聲,不耐道:“反正此事二哥不會插手?!?/br> 鄧文瑩賭氣道:“二哥要不管,那我一回京城,就求大姐想辦法求皇上幫我和平煜賜婚,平煜就算再膽大包天,總不敢抗旨吧?” “你敢!”鄧安宜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鄧文瑩難得見鄧安宜在自己面前如此疾言厲色,錯愕地看了他一會,又轉(zhuǎn)身趴在枕上哭了起來,“那你說到底怎么辦,我心里都亂得不行了!” 鄧安宜沉著臉看她,見她越哭越傷心,瞇了瞇眼,忽道:“今晚寶慶府巡按鄭洪設(shè)了夜宴,平煜素來跟東廠不和,定會前去,你好好收拾收拾,晚上若鄭夫人另設(shè)一席,我便帶你前去,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br> “真的?”鄧文瑩哭聲頓止。 鄧安宜并不答言,只坐在桌前默默思量。 鄧文瑩卻破涕為笑,走到桌旁,笑著對鄧安宜道:“二哥,你真好?!?/br> 第46章 王世釗雖也接了鄭洪遞來的帖子,卻只說身上不適,并不肯出席。 平煜和李攸到鄭府時,發(fā)現(xiàn)席間除了寶慶府一眾官員,鄧安宜也赫然在列。 看見鄧安宜,李攸先是和平煜對了個心照不宣的眼色,隨后便熱絡(luò)跟鄧安宜打招呼道:“子恒也在?!?/br> 鄧安宜微微一笑,道:“難得有機會跟你們在一處喝酒,怎敢不來?” 鄭洪忙從席間起身,率眾下屬迎上前,請平煜和李攸二人入席。 二人一落座,便有婢女上來斟酒。 鄭洪紅光滿面,舉起酒杯對平煜道:“平大人是出了名的大忙人,上回見到平大人,還是去年進京述職的時候,要不是這次辦差路過寶慶,屬下恐怕一年到頭都難有機會跟平大人一處飲酒。難得平大人今日肯賞光,來,容屬下敬平大人一杯?!?/br> 平煜接過酒,似笑非笑看著鄭洪道:“鄭大人還是這般會說話,不怪王公公這般器重你?!?/br> 鄭洪臉皮厚得驚人,連道不敢,又笑對李攸道:“久仰李將軍大名,無奈李將軍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鄭某雖有心結(jié)交,卻一直無緣得見,今日李將軍光臨,當(dāng)真是蓬蓽生輝,素聞李將軍善飲,今日特備了寶慶本地出名的佳釀款待,李將軍嘗嘗,可能入得了口?” 李攸笑呵呵地接過酒,心中嗤笑,這鄭洪別的本事沒有,最擅溜須拍馬。雖是科舉出身,但天賦平平,直到四十多歲才勉強考了個同進士,連入翰林院的資格都沒有,若不是去年巴結(jié)上了王令,撈到了個來湖南巡按的肥差,恐怕至今還不知在哪喝西北風(fēng)呢。 聽說他如今不但認了王令做干爹,人前人后更是以王家人自居,也不知他祖上泉下得知他們的子孫后代認個宦官做爹,怕是能氣得從棺材板里爬出來也未可知。 幾輪酒過后,鄭洪借著酒意,狀似無意說起瓦剌日益猖獗,宣府、薊州邊防一度告急,如今朝中有大臣提議皇上效仿先皇“天子守國門”,親征瓦剌,給予坦布重擊,聽說皇上接了眾臣遞的帖子,暫且留中不發(fā),也不知最后會如何決議。 平煜早已聽說此事,臉上毫無波瀾。李攸卻因離開京城已有三月,對朝中新近發(fā)生的事未有頭緒,聽得此話,臉上笑容一凝,皇帝親征?這主意可真是餿得沒邊了。 不說當(dāng)今天子自小身體孱弱,一年上不了幾回馬背,就算他跟先皇同樣能征善武,親征這等大事,豈是說去便能去的? 京城留下誰監(jiān)國?軍馬、晌糧,哪一樣不需周全準備? 且真到了戰(zhàn)場上,軍情險急,瓦剌騎兵彪悍,萬一圣上出了什么差池,誰能如何擔(dān)待的起? 縱算精明強干如先皇,當(dāng)年最后一次親征時,不也險些在軍營里被坦布的細作縱火燒死么。 他心知朝廷上下大多是王令一黨,此事既能提上日程,多半是王令在幕后一手cao縱的,心中不免涌起憤恨,這老匹夫到底想干嗎?皇帝若真被王令攛掇得應(yīng)下此事,不用多久,天下必將大亂。 他忍不住看一眼平煜,見平煜仍舊若無其事跟鄭洪等人觥籌交錯,只得暫且按下滿腹心思。 席散時,鄭洪放下酒盅,笑著拍了拍掌,少頃,進來三位容貌妖嬈的少女。 三女便在鄭洪的示意下裊裊婷婷走到平煜等人身旁,含羞帶怯地屈膝行禮。 鄭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對平煜及鄧安宜幾個道:“咱們寶慶不光有美酒,還有美人,這幾位婢子都是下官千挑萬選出來的,生得不差,還能唱幾首小曲,很有幾手伺候人的功夫,平大人、鄧二公子、李將軍,這一路舟車勞頓,若不嫌棄,就讓她們給三位松快松快?” 平煜身旁那名紅衣女子悄悄抬眼,待看清平煜的側(cè)臉,立時羞得滿面紅霞。 平煜扯了扯嘴角,意興闌珊放下酒盅,起身,笑了笑,道:“鄭大人美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我今晚還有些急事需得回府商議,時辰不早了,不如就此散席?” 那女子聽得此話,蕩漾的眸光霎那間凝住。 李攸也因惦記皇上親征之事,心事重重,壓根沒功夫打量身邊女子姿色。 鄧安宜亦溫煦一笑,卻不起身,只婉拒道:“這幾日路上太乏,晚上需得好生休整,鄭大人無需再做旁的安排。” 鄭洪只當(dāng)平煜幾個未能瞧上他精心準備的幾位女子的姿色,雖有些臉上無光,卻也不敢勉強,忙出了席,送平煜和李攸出來。 出了花廳,前面有下人引二人出去。 剛走到一處假山,暗處忽有人喚道:“平煜?!?/br> 二人頓足,往旁一看,卻是一位窈窕女子,因從頭到腳包得裹著斗篷,讓人無從窺見容貌。 可她的聲音平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