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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珉和陳爾升不能擅作主張,定會先去請示平煜,而他們一旦發(fā)現(xiàn)平煜不在房中,三人共宿一房的事難免會傳揚出去。 她憂心如焚,怔忪了一會,想起茶或有退熱之效,忙摸索著走到桌旁,用茶碗斟了一碗茶,端到榻旁,預(yù)備扶起平煜,給他喂茶。 平煜人雖燒得迷迷糊糊,卻已被傅蘭芽的動靜弄醒。 其實早在昨日跟林之誠交手后,他便知道自己受了內(nèi)傷,這兩日運氣調(diào)息時,總覺得血脈不暢,然而眼下太多急事要cao持,他根本未得片刻功夫調(diào)理。 早上在見過陸子謙之后,白長老送來了治內(nèi)傷的保寧丸,他詫異一晌,最后道了謝,服下。 白長老又叮囑,保寧丸雖能最快時間內(nèi)打通淤滯的血脈,卻因藥性剛烈,服藥期間不宜憂心動怒,否則難免會催發(fā)體內(nèi)熱性,重者甚或會高熱一場。 接下來一整日他都忙于安排上路事宜,一刻都未得閑。 等他回院,夜色已深,一進來,便忍不住將目光投向東廂房,見到房間里流露出的燈光,想起跟她一道用膳時心里充盈起來的那份隱秘的快樂,只覺那暖黃光暈里仿佛生出了看不見的鉤子,牽引他往前走。 他到底是有自制力的,只掙扎了片刻,便打疊起冷硬心腸回了房,可等到沐浴完,又一個沒忍住,打開門走到廊下,打發(fā)走了許赫和林惟安。 眼見他二人回房,想起陸子謙的話,頓時又后悔起來,他明知陸子謙懷了別樣心腸,可那番話仍如一道重鞭,重重抽打到他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羞愧難當(dāng),回到房中,上了床躺下,心里的煎熬如同海浪一般,層層疊疊,無休無止,需得拿出全部意志力,才能將身子釘死在床上,不至于失卻自控,跑到她房中去。 到了后半夜,他在煎熬中入睡,睡著后,身子失卻了最后一份抵抗力,終于不敵保寧丹那份霸道的藥性,發(fā)起熱來。 他身上冷得厲害,呼吸卻guntang,頭仿佛被什么極為剛硬的東西給箍住,壓榨般的絞痛。 他以往經(jīng)歷過許多次病痛,本不將這等小病放在眼里,可不知為何,一想到她就在鄰房,竟覺得自己病得很重,萬分無助,很需要人照顧。 他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翻來覆去,越到后頭,越渴望去她身邊。 到最后,他終于晃晃悠悠起了身,一路出了房,到她窗下,爬窗進去。 是的,他生病了,若繼續(xù)一個人躺在鄰房,多半病死了也無人知曉,而且剛才已經(jīng)將守在她房外的人支開,無人守護,萬一秦門中有人打壞主意如何是好,所以他爬窗爬得很是理直氣壯。 奇怪的是,一躺到榻上,聽到兩夜未聽見的輕緩呼吸聲,他便覺得身上那份難受減輕了許多,一閉眼,很快便睡了過去。 可藥性一旦起了頭,不會因為主人心情見好便罷休,不過半個時辰之后,便在他體內(nèi)越發(fā)肆虐了起來,到最后,他意識模糊,渾身guntang,喉嚨也干痛得仿佛吞下了沙礫。 因著常年的習(xí)慣,傅蘭芽一往榻邊走,他便驚醒了過來,可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試圖睜開眼,太陽xue便被牽扯出整片跳躍的劇痛。 后來傅蘭芽輕柔地撫他額頭,他恍惚間只覺得身上仿佛拂過清涼的微風(fēng),原本繃緊的肌rou霎那間松懈了不少。 可等到她過來給他喂茶時,他卻又躁動起來,只覺每動彈一下,身上如同散架了一般,說不出的酸脹難耐。 這藥太能摧枯拉朽,他前所未有的燒得厲害,意識和視線同時變得模糊,恍惚間,一股幽暖的甜香不經(jīng)意鉆入他鼻端,他意識深處的渴望被這味道喚起,心中越發(fā)燒得guntang,睜開眼,便看見她小巧的下巴近在眼前,再往上移,便是她的櫻唇。 渴望了許久的甘泉就近在眼前,他眼睛仿佛燃起了火苗,嗓子越發(fā)干得冒煙,他為了這份求而不得整日里倍受煎熬,煎熬到最后,生生熬出了一場病。 他眸色一暗,一偏頭,便吻了上去,仿佛沙漠中行了許久的旅人,驟然間見到水源,萬分焦渴,再無半點猶豫都無。 傅蘭芽好不容易給平煜喂了茶進去,見他總算睜開眼睛,正自欣喜,誰知還未等她軟言安慰,平煜便猛的將她攬到跟前,吻了上來。 他炙熱的呼吸拂到臉上,她徹底驚住,整顆心都靜止在胸膛,一瞬之后,又不受控制的劇烈的砰砰直跳起來。 這家伙! 她呆過之后,怒意上來,啪的一聲,茶碗從她手中滑落,在這寂靜夜里,發(fā)出一聲驚雷般的響動。 第66章 伴隨著茶碗墜地的聲音,傅蘭芽神魂都嚇得一顫,僵了一瞬后,想起林嬤嬤可能被這聲音驚醒,忙掙扎起來。 可平煜卻并沒有半點放開她的打算。 傅蘭芽對他來說就是解渴的清泉,他渴了這些時日,整個人都要燒得冒煙了,好不容易汲上了泉水,抵死也不松手。 傅蘭芽怎敵得過他的力氣,掙扎了一晌未果,身后已傳來林嬤嬤慌里慌張找鞋子的聲音,她清楚地知道,等林嬤嬤適應(yīng)了眼前的黑暗,一眼便能看到她和平煜在做什么。 更讓她驚慌失措的是,平煜如同貪心攫取糖果的孩子,在最初的探索后,已不再滿足于僅僅碾吻她的唇瓣,竟還開始笨拙地撬她的牙齒。 她驚慌得快要暈過去了,電光火石間,再顧不得什么了,牙關(guān)一松,狠狠咬了下去。 平煜吃痛不過,悶哼一聲,箍著她的胳膊隨之一松。 傅蘭芽連忙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慌不擇路地退到桌旁,手撫住胸口,大喘地看著他。 正在這時,林嬤嬤終于摸到了腳踏旁的火石,抖抖瑟瑟點開燈,屋子里登時亮堂起來。 平煜被那亮澄澄的燈光一照,昏沉的意識終于被喚醒,晃了晃依然劇痛的頭,抬頭一顧,就見傅蘭芽站在桌前看他,臉上紅得要滴血,眸子里卻分明含著怒意。 在她身后不遠處,林嬤嬤手持著燈,滿臉錯愕,似是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正自驚疑不定,唇上傳來一陣銳痛,伸手一探,沾了滿指的血跡,剛才發(fā)生的片段在眼前閃過,心中大驚,連身上的病痛都忘得一干二凈,連滾帶爬從榻上下來。 好不容易立定,他窘迫得幾乎無法思考,只盼剛才不過是一場夢,然而傅蘭芽羞怒的面容和林嬤嬤閃躲的目光都清楚地告訴他,他剛才分明已可恥地將連日來的心中所想付諸了行動。 尷尬和羞恥不言而喻,如果這個時候眼前有座懸崖,他估計都會毫不猶豫跳下去。 突然,外面?zhèn)鱽砑贝俚那瞄T聲,李珉在外急聲道:“傅小姐,發(fā)生了何事?” 屋子里的三人同時嚇了一跳,什么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抵如此。 平煜素日的冷靜自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