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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平煜便來了。 到了門口,他請傅冰父子移步去書房說話。 說話時,態(tài)度平靜,舉止卻尊重有加。 傅蘭芽一見平煜來,便忙撇過頭,一本正經(jīng)望著窗外。余光卻時刻留意著門口的動靜。 見平煜如此行事,預感到了什么,心悄悄地撞了起來。 傅冰父子對視一眼,四道審視的目光齊齊落在平煜身上,暗想,此人倒有擔當,不等他們前去相詢,他自己已經(jīng)主動找來了。 很快,傅延慶目光微沉,先行起身。 傅冰面容嚴肅地看了看傅蘭芽,也撣撣衣袍,一道出去。 傅蘭芽忐忑不安地目送父兄背影離去,也不知平煜會如何在父兄面前怎樣說他二人之事,將一方鮫帕緊緊捏在手中,絞來又絞去,直到將指尖纏繞得發(fā)痛,才努力平復了亂糟糟的心緒,松開了那帕子。 這一去便是好幾個時辰,傅蘭芽心不在焉地翻著書,留意著院中的動靜。 直到日暮西斜,父親和大哥才一道返轉(zhuǎn)。 她踟躕了一下,盡量保持平靜,起了身。 出了屋,迎到廊下,正好望見父親和哥哥進來,夕陽投撒在院中,將父子倆的影子拉得老長。 她抿了抿嘴,迎上前去??上Ц赣H和哥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光從二人臉色來看,根本無法推測剛才的談話內(nèi)容。 一家三口進了屋。 一進門,傅冰先飲了口茶,隨后開口道,“平家下月便會上門提親?!?/br> 說話時,喜怒不辯,靜靜看著女兒。 傅蘭芽心里一陣慌亂,臉上卻保持鎮(zhèn)定,淡淡垂下眸子,也不吱聲。白皙臉蛋和脖頸卻不受控制地都氤氳上一層霞粉。 羞澀自然是羞澀的,她可一點也沒有掩蓋自己想法的打算。 傅冰噎了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女兒這副模樣,分明很愿意這門親事。 他雖早早出仕,又曾在朝堂上揮斥方遒,實則骨子里最是離經(jīng)叛道,對些繁文縟節(jié)一向嗤之以鼻,否則當年也不會對來歷不明的阿敏一見傾心,后又排除萬難娶她為妻。 女兒這個反應(yīng)雖出乎他的意料,卻恰好吻合平煜方才那一番求娶的話。 果然,因著這一路的種種變故,女兒早已和平煜互生情愫。 他并非冥頑不靈之人,此事又恰好觸動了他對妻子的思念,心情不由變得復雜起來。 細究起來,平煜委實算得良配,他也深知,若不是此人放下前嫌、一路相護,女兒早已身陷絕境。 只是,他并未忘記當年西平侯府是在誰手里定的罪,又是因著誰的緣故被發(fā)配三年,就算平煜肯放下芥蒂,西平侯府其他人呢? 在未確定西平侯夫婦的態(tài)度前,為了避免女兒受委屈,他絕不會松口。 想到此,他和兒子對視一眼,再次轉(zhuǎn)眼看向女兒。 須臾,他溫和地開口了: “父親雖已脫罪,傅家家產(chǎn)仍罰沒在官中,近日恐怕無法發(fā)還。就在來時路上,已有幾位門生前來尋父親,念及我們一家暫且沒有下榻之處,收拾了好些住所。這幾名門生在父親身陷囹圄時曾四處奔走,說起來,因著父親緣故,這幾位學生曾在王令手底下吃了不少苦,父親感念他們的為人品性,不忍拂他們的意。再者,這宅子的主人與我們傅家非親非故,長久住下去恐惹口舌,既父親和大哥出了獄,不如接了你一道去往別處安置?!?/br> 傅蘭芽本以為父親會順著她和平煜的親事往下說,沒想到父親話鋒一轉(zhuǎn),竟說起了搬離此處之事。 雖訝異,也知父親的話甚有道理,平煜想來也是怕生出是非,才有意對外宣稱這宅邸是她母親表親的私產(chǎn)。 既有了旁的下榻處,隨父兄一道搬出去才合情合理。 可是……關(guān)于她和平煜的親事,父親選擇閉口不談,似乎還另有考量。 她隱約能猜到其中緣故,也深知父親是珍視她才會如此,便乖巧地點點頭道:“女兒聽父親安排?!?/br> 轉(zhuǎn)眸看向一旁的哥哥,就見哥哥正面色復雜地看著她。 哥哥的目光直如明鏡,簡直能把她心底每一個角落都照得透亮。 她心虛,若無其事地端茶來飲。 傅延慶見meimei分明有些窘迫,微微一笑,不露痕跡地給meimei遞臺階道:“天色不早了,諸事都已準備停當,一會,平大人會親自送我們離府,車馬也已候在門口,你和嬤嬤收拾一番,咱們這邊走吧?!?/br> 茶盅放在唇邊停了一瞬,她暗訝,原來這里頭還有平煜的主意。 她放下茶盅,歪頭看向哥哥,好半天,她沒能從人精似的哥哥臉上看出半點端倪,只好懊喪地暗吁口氣,假裝高高興興地點頭道:“這樣再好不過,我和林嬤嬤這就收拾,還請父親和哥哥在鄰屋稍等?!?/br> 她才不會在父兄面前流露出半點對親事感興趣的意向呢。 父子倆很配合地出了屋,任由傅蘭芽收拾行李。 到了府門口,傅蘭芽隔著帷帽往前一看,出乎她的意料,平煜早已上了馬,正等在一旁。 她定了定神,目不斜視上了車。 馬車啟動后,她又悄悄掀開窗簾一條縫,就見平煜又一路不緊不慢地跟隨,似是怕惹人側(cè)目,始終跟傅家人的車馬保持一段距離。 直到她一家人到父親門生處安置妥當,平煜才一抖韁繩,疾馳而去。 接下來幾日,對于她和平煜的親事,父兄都極有默契地選擇閉口不談。 她出于矜持,自然也沒有主動追問親事的道理。 到了這處宅子,平煜出入不再像從前那樣方便,從未來找過她。 她雖然思念他,但更多的是沉浸在與父兄團聚的巨大喜悅中。 傅冰獲釋的消息一傳開,每日都有從前的門生或是朝中官員前來拜訪,明明是寄人籬下,但這宅子儼然如傅家府邸一般,從早到晚熱鬧非凡,直如回到了當年傅家盛況。 傅蘭芽身處內(nèi)宅,整日撫花弄草,十足過了一段悠閑時光。 她并不知道在此期間,陸晟曾攜陸子謙親自上門賠罪,更不知陸晟竟自動“摒棄前嫌”,厚著臉皮開口替兒子求親。 陸晟老臉通紅,含羞帶愧地說:陸子謙為了幫傅蘭芽脫困,曾集結(jié)了眾多武林高手,千里迢迢遠赴云南相幫,后在北元回京途中,兒子還不幸染了痢疾,險些病死。 一待病好,兒子便在二老面前長跪不起,懇請父親答應(yīng)他上門求和,只說此生除了傅蘭芽,他誰也不娶。 陸晟被兒子逼得沒法,這才舍了老臉,親自登門致歉。 引經(jīng)據(jù)典說了一通,他只望傅冰看在兒子一片癡心的份上,莫記前嫌,應(yīng)允了這門親事。 結(jié)果自然是陸家父子被傅冰盛怒之下掃地出門。 傅蘭芽在家中待了半月,未盼來平煜的半點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