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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識趣,。 阿圓天生大力,可以單臂舉起子悠,發(fā)起橫來,豈是一個七八歲的女童所能抵擋,只不過以往為了低調(diào),她和平煜從不敢對外說起罷了。 另一個小姑娘似乎嚇壞了,怔怔地看了一會,也忘了扶起地上的jiejie,哭著往一旁跑去。 阿圓聳聳肩,很快便將此事拋諸九霄云外,邁開小胖腿,繼續(xù)往河邊走。 傅蘭芽卻對那兩名暗衛(wèi)使了個眼色,讓她們?nèi)ゴ蚵犨@兩名小姑娘什么來歷,環(huán)顧四周,見有不少目光瞥來,心中越發(fā)有了計較,又低聲囑咐幾句。 謝婉瞥見,暗暗點頭。 她這位小姑子,看著嬌婉,實則精明剛強,從不肯惹事,然而真遇到事,卻也斷無退避的道理。 果然,念頭一起,事主就來了。 路上突然疾行而來一行女眷,領頭那人是名妝扮考究的麗人,也戴著帷帽,面貌不可見,一手牽著那名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身邊前呼后擁,派頭十足,謝婉和傅蘭芽聽的聲音,同時轉(zhuǎn)過頭。 傅蘭芽靜靜看著那人走近,見這麗人身姿和步態(tài)再熟悉不過,暗訝,鄧文瑩? 當年右護法假扮鄧安宜之事,雖然被皇后和永安侯齊力下令死死捂住,卻因當時右護法落網(wǎng)之事,軍中耳目眾多,難免走漏了風聲,消息傳開,鄧文瑩的婚事徹底擱淺。 到了第二年,永安侯才左挑右揀選了門親事,將鄧文瑩遠嫁給金陵襄陽伯的小兒子。 此子雖是將門子弟,卻身體孱弱,性情唯唯諾諾,不喜拉弓射馬,反好遛鳥玩樂,整日游手好閑,不為襄陽伯所喜,滿金陵城但凡有些體面的人家,都不愿將女兒許給此子。 鄧文瑩成親后的生活,傅蘭芽無心打聽,但如今皇后失勢,宮中袁貴妃得寵,永安侯府一干男丁都因蛇毒之事不得啟用,勢力早已大不如前,鄧文瑩未必不受牽連。 思忖間,鄧文瑩已牽著那名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到了跟前,不及細打量傅蘭芽,先將地上那名小姑娘拉了起來,見女兒哭得傷心,又急又氣,摟過女兒,抬頭朝傅蘭芽看來。 待認出傅蘭芽,鄧文瑩錯愕了一下,隨即冷笑道:“原來是你?平……夫人?!?/br> 說到“平”字,她舌頭咬了一下,似乎極不甘心將這稱呼宣之于口,一瞬間,目光驀地涌起nongnong不善,盛怒中還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勉強維持著貴女風度,她淡淡掃了傅蘭芽一眼,見傅蘭芽身姿纖秾合度,氣度如云,穿戴并不打眼,然而細究起來,傅蘭芽身上竟無一處不矜貴,想起曾聽起jiejie說過平煜自成親后,待傅蘭芽如珠如玉,她聽得心頭發(fā)木,尤其是平煜如今大權在握,偏又謹言慎行、滑不溜手,皇上倚重之,更信賴之,此事世人皆知。 看看吧,平煜不過來金陵督軍一趟,滿城勛貴聞風而動,連她公爹都上趕著去巴結(jié)。 她越想心里越發(fā)別扭酸澀,這樣的好夫君好姻緣,她曾經(jīng)唾手可得,若不是陰差陽錯,怎會讓傅蘭芽趁虛而入。 人越是在逆境,越容易遷怒他人,這道理在鄧文瑩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她笑了笑,客客氣氣道:“好端端的放著花燈呢,令嬡竟無端推搡我女兒,也不知傷了何處,倒叫我好生心疼,咱們都是做母親的,若平夫人今日不給個交代,怕是有負平夫人素來知書達理的名聲?!?/br> 一邊說,一邊想起幾年前,她因不甘心讓傅蘭芽順遂地嫁給平煜,曾在平煜和傅蘭芽訂親前夕,四處散播傅蘭芽婚前失貞的謠言。 謠言散播得極快,眼見傅蘭芽嫁入西平侯府后斷不會好過,她正稱意,不料沒過多久,便因平煜母親一番鏗鏘有力的維護之語,很快將謠言鎮(zhèn)壓了下去。 更怪的是,半月后,她平白染了怪病,癸水一來便淅淅瀝瀝不止,好不容易調(diào)養(yǎng)好了,等嫁入襄陽伯府,卻幾年未有生育。 大女兒乃是她嫁來金陵一年后,丈夫的通房所生,自小便被抱養(yǎng)在她身邊,數(shù)年下來,倒也養(yǎng)出些情分。 調(diào)養(yǎng)兩年后,她又掙命般生下小女兒,原以為怪病已告痊愈,大夫卻告訴她,她往后再難有子嗣。 這消息對她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萬分絕望時,她因當初得病的時機太過湊巧,曾疑心身上的怪病與平煜有關,細想之下,卻怎么也尋不到證據(jù),尤其在她心底深處,無論如何不敢相信平煜竟待她如此狠絕。 想到此,她望著傅蘭芽的目光越發(fā)變得咄咄逼人。 傅蘭芽見早料到會如此,笑了起來,既是鄧文瑩,她何需剛才費心做安排,如今已部署下去,倒也無需攔阻,就見周圍圍攏來幾名婦人,其中一名四十左右的紫裳貴婦尤為步履匆匆,一邊快步走來,一邊聽左右兩邊貴婦耳語,頻頻點頭。 到了跟前,那婦人先是狠狠瞪了鄧文瑩一眼,隨后滿臉歉色對傅蘭芽道:“平夫人,當真對不住,老身管教無方,孫女推令嬡在先,媳婦出言不遜在后,說起來,都是老身的錯,返家后,老身定會嚴加管教,在此先誠心誠意向平夫人賠個不是,還望平夫人莫要怪罪?!?/br> 鄧文瑩不可思議地看著婆母,面色青一陣白一陣,怒其不爭道:“母親——”卻換來程老夫人一個警告意味濃重的大白眼。 傅蘭芽對程老夫人回以半禮,和顏悅色道:“程老夫人言重了?!?/br> 程老夫人見傅蘭芽笑容可掬,背上越發(fā)發(fā)涼,想起曾聽自家侯爺說起平都督也是這般笑面虎一般,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怎能惹得起,心里先把鄧文瑩痛罵了百八十遍,忙壓著鄧文瑩和孫女致歉。 鄧文瑩不情不愿道歉時,場面一度十分難看。 傅蘭芽卻坦坦然地受了。 末了,程老夫人帶著鄧文瑩母女灰頭土臉離去,傅蘭芽無心再在此處逗留,回頭往河畔一望,見阿滿不知何時攜著瑩瑩走到了河邊,兩個人慢吞吞蹲下身子,將手中的燈籠放入河中,河燈燈光搖搖曳曳,將孩子們小小的臉龐照亮。 跟謝婉出來后,傅蘭芽見天色尚早,想起金陵城中一座鳳棲樓點心不錯,便對嫂子道:“難得出來一回,何不盡興再走?!?/br> 兩人一拍即合,相視一笑,帶著孩子們上了馬車,便往鳳棲樓而去。 路過最繁華的珠市時,她和謝婉正說著話,就聽一直望著窗外的阿圓道:“爹爹,爹爹?!?/br> 傅蘭芽心中一動,扦簾往外一望,就見對面一座樂坊,匾牌上書著“于飛樓”,門口立著一個高挑男人,剛從馬上翻身下來。 身上穿著件銀白色織錦袍,腰間別著塊墨玉,雙眸如星,臉上帶著點笑意,正抬頭望著匾牌,身后擁著一眾男子。 稍后,他負手往樂坊內(nèi)走。 耳邊阿圓仍在興奮地喚著:“爹爹,爹爹。” 謝婉也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