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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正在一點點上漲。鋪天蓋地的絕望,涌向黎語。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他…身體已經(jīng)像陷入黑暗的洞窟中,刺骨的寒冷和疼痛讓他精神崩潰……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水柱,死亡的腳步在一點點接近……七爺……☆、第192章Part181:渡嘩啦、嘩啦。一隊士兵從爆炸裂洞中鉆了出來,踏在水道上前行,每一個人都攜帶上潛水用具,這艘郵輪已經(jīng)從底部開始漏水,到處都有可能埋著還未引爆的炸彈,更可怕的是由于爆破力度不一,有些地方形成了不同斷層,給他們搜索帶來了極大困難。空中四處彌漫著濃郁的焦炭味和煙味,沿途火勢蔓延,端的是有進(jìn)無出。這樣危險的情況,就是對國際救援手段熟知的士兵也在時刻面臨生命危險,但他們卻比平時更效率和嚴(yán)肅,剛搜查完到負(fù)三層的時候,原本的樓梯此時早已灰飛煙滅,就以最快速度放了滑索,沉默的從半空掠過,從洞口跳入負(fù)三層。剛下來時,陰暗的樓道和緩緩上漲的水位都提醒著他們,如果這一層還沒有黎語的蹤跡,就兇多吉少了,負(fù)四層別說現(xiàn)在下不去,如今已經(jīng)半邊浸入海里,黎語存活的幾率幾乎為零。但他們什么都不能說,連東南亞大佬,傳說中的教父都在這里,他們有什么理由退縮。七爺在暴怒下處決了兩個雇傭團(tuán)成員,在國際上讓不少人聞風(fēng)喪膽的團(tuán)體就這樣徹底消失,甚至沒將他們留個活口以便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這不符合七爺謹(jǐn)慎理智的作風(fēng),卻無人敢質(zhì)疑分毫,就是哪天直接把人老窩端了,恐怕還有人說七爺英明神武。當(dāng)然,從另一方面來說,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七爺?shù)穆曂麜弦粚訕?,這支作惡多端的隊伍折在了嚴(yán)家大佬手里。“七爺……我們懷疑有一間廚房,很可能是他們的藏身之地,但這扇門用特殊金屬制作,恐怕……”遠(yuǎn)處探查的情報員連跑帶走的過來報告,話音剛落,七爺眼眸深處精光一閃。此話一出,隊伍瞬間沉寂下來,七爺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面無表情的看著黑黢黢的前方,“爆破。”爆破需要時間,但現(xiàn)在爭分奪秒。作為爆破小組的成員可以說是硬著頭皮上的,在檢查完工具和設(shè)備后,就要根據(jù)門的厚度和周圍的情況臨時設(shè)定藥量和起爆路線,然后開始裝藥,而裝藥時最忌受潮,但現(xiàn)在地面已經(jīng)被水淹了,這大大增加了爆破小組的難度,稍稍不小心這里的所有人都可能死于非命。可現(xiàn)在別無選擇,沒有條件也要創(chuàng)造條件。在七爺那深沉的目光注視下,那無形的壓迫感讓他們更是生怕出任何差池,他們毫無理由會相信,如果不小心藥量放多一點,出了什么其他意外,說不定直接在這里被炸死還容易點。他們將手上的工作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做完,然后就是將所有人疏散。嗙!巨大的爆破聲后,終于將這扇厚重的門徹底炸開,而藥量的控制并沒有大肆破壞現(xiàn)場其他地方。一片飛灰白煙中,七爺從中走了出來,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畫面幾乎讓他心跳停止,瞬間的刺痛侵蝕大腦,讓他忽然停頓在原地,不愿去確認(rèn)孩子是否活著,十幾年前已經(jīng)有個生命從他懷里消失,如今又要重演?暗幽的廚房間,黎語側(cè)躺在地面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著,脖子上綁著的繃帶已經(jīng)盛滿鮮血變成了暗紅,有些泡在水里還發(fā)脹了,全身各處都沾著血,就像已經(jīng)死去多時,而那水位已經(jīng)漲到了他的鼻翼下方。停頓只是幾秒,七爺快步走了過去,探了小孩兒的鼻息,全身緊繃的肌rou稍稍放松,那神經(jīng)末梢處傳遞到大腦的鈍痛才緩解下來,將人輕柔抬起,檢查著少年的身上的傷口,發(fā)現(xiàn)除了脖子幾乎沒什么外傷才將人抱在自己懷里。也許是之前精神繃得太緊,七爺?shù)氖志尤皇穷澏兜?,把幾乎要將少年狠狠嵌入自己懷里的沖動死死壓了下去,生怕一用力小孩兒就沒了氣息。“七爺,他已經(jīng)死了?!币粋€士兵在檢查楊瑾然的身體。這樣的死法,可以說是最輕松最體面了,若是活著才是真正的求死不能。七爺沉默不語,冰冷的眸子已經(jīng)定下了此人的下場了。不需要任何吩咐,就是沒有生命氣息,只要七爺放話了,士兵們也要想辦法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黎語隱約聽到了聲音,他沒有徹底昏死過去,在生命受威脅的時候再想睡也會保留哪怕一點清醒。當(dāng)感到自己身體被抬了起來,睜開眼就是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顎時,酸澀快淹沒他了,他眨了眨眼,只怕是自己太過想念的幻覺。這個男人臉上的每一個地方他都已經(jīng)能背出弧度線條了,又怎么會錯認(rèn),那五味參雜的激動情緒侵蝕著四肢百骸,溢滿了對眼前男人的情感。“七爺……”黎語的聲音微弱,但卻透著nongnong的眷戀,癡癡的盯著這個冰冷如霜的男人,“我是不是……要死了?!?/br>“不會?!逼郀旑D了頓,似乎醞釀著什么深刻至極的情感,“我永遠(yuǎn)不會讓你比我先死?!?/br>“唔…”少年輕吸了下鼻子,他知道,七爺不開玩笑,這個男人一言九鼎,許下的承諾從沒有不兌現(xiàn)過。就是剛才鋪滿腦海的絕望和冰冷都沒讓黎語掉下一滴淚,但此刻男人的話戳中了他心中某個不為人知的點,瞬間刺激了淚腺,霧氣彌漫在眼中,“不提死……我們都要活下去、一起。”在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所有強(qiáng)裝的堅強(qiáng)都垮了下去,那些絕望煙消云散,在這個男人面前他可以稍微放任自己將心底真正的恐懼宣泄出來。男人輕輕低頭,薄唇印在少年的眼簾上,像一片羽毛透著安定人心的力量,“別哭,我在?!?/br>“嗯?!?/br>這四個字有著巨大的魔力,黎語忽然覺得全身充滿了活下去的動力,恨不得整個人緊緊摟住這個男人,好像怎么喜歡都不夠。說完,少年像小貓一樣在男人的懷里輕微蹭了下,由于脖子上的傷口讓他無法大幅度移動,不然他早就借機(jī)揩油了,這樣能近距離毫無顧忌揩油的機(jī)會可是鳳毛麟角的。等到發(fā)現(xiàn)自己在想什么的時候,黎語有些欲哭無淚。他是不是瘋了,都這種時候還想著怎么接近這男人。打橫抱起少年,在他們一隊人快要走到斷層口的時候,那原本作為入口被炸開的裂洞被兇猛